萧夜泽站在一傍,面色阴沉的可怕,他了解李未簪不会无缘无故来这么一出,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在报仇,有人惹到她。
江奕元黑着脸看着面前的这场闹剧,可是皇上的身份必须让他在此刻站出来说句话才行。
“好了,夜阑君大婚,夜阑夫人也是兴致高昂,喜事一件,不要为了些无关痛痒的小事饶了大家的兴致。来来来,开席喝酒。”
因为江奕元的开口,堂下的客人这才做罢,纷纷往傍边散了散。
江折鸢被喜娘和丫鬟送回了婚房,萧夜泽则是被众人拥簇着喝酒道喜。
萧夜泽知道今日江折鸢受了委屈,怕自己再喝醉,不能好好陪陪她,所以两三杯下肚后,他暗地里偷偷用能力,不动声色的将酒都逼了出来。
江折鸢一个人寂寞无聊的坐在婚房里面,盘算着萧夜泽什么时候可以回来,萧夜泽怕她饿着,叫下人提前准备了好些吃食。可是江折鸢却没有什么胃口,李嫣玉今日所作所为,已经碰到了她的底线,虽然今日自己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可是依旧觉得不够痛快。
必须找个机会好好惩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李嫣玉一番,让她知道,什么才是人间正道是沧桑,什么是她不能触犯的王法!
突然,门外传来了开门声。
江折鸢一喜,以为是萧夜泽回来了,赶紧将红盖头扯下,甜甜的叫了声:“夜阑君。”
待看清那人的脸时,江折鸢突然一愣。
“师……师父?”
冥初依旧是一副看破红尘的冰冷面孔,他盯着江折鸢看了半天,却始终没有说出半句话。
江折鸢被冥初盯的有些不自在,遂赶紧上前一步道:“师父,你怎么来啦?”
“来看看你。”冥初声音沉沉的开口。
“哈。”江折鸢高兴起来,在原地转了两个圈:“师父,这次,我终于把自己嫁出去啦。”
“你就这么喜欢他吗?”虽然知道答案,可是不知道怎么的,他还是想再问她一遍。
江折鸢肯定的点了点头:“是,很喜欢。”
冥初突然叹了口气,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苦笑:“若是有一日,你后悔了……”
“师父,嫁给夜阑君,我不会后悔的。”江折鸢打断了他。
“既然这样,你新婚之夜,我没有什么好送你的,就替你吹一首笛吧,就像当年你我师徒在竹屋一样。”
说完,冥初翻手,一柄碧绿翠笛出现在他手中。
“好。”江折鸢眯起眼睛点了点头。
冥初的双目低垂,笛声悠扬,忽高忽低,宛若千里之外,又似耳边轻语,余音袅袅,不绝如缕,却是带着浓浓的哀愁。
突然,屋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江折鸢起身,走到婚房门前,驻足了片刻,回头道:“是夜阑君回来了……”
笛声戛然而止,此时的冥初,早已经不见了身影。
江折鸢微微叹了口气,将房门打开,看到萧夜泽那张俊俏的脸时,又是一个甜甜的笑容:“夜阑君,你终于回来了。”
“呦呦呦,这才多久没见,新娘子就等不及了。”沈抚从萧夜泽身后冒出来一个脑袋。
江折鸢没理他,将萧夜泽扶了进来。
“我没事。”萧夜泽接过江折鸢递过来的茶,笑道。
“你们二人夫妻感情之好,真是羡煞旁人呀。”沈抚开始油嘴滑舌:“我们刚刚听到笛声,看来新娘子也是多才多艺,这笛声悠远绵长,回味无穷,饶是整个洛京都找不到这么好的笛声出来了,要不趁着今天这个大喜的日子,新娘子再来一首?”
沈抚起哄最厉害,但不知怎的,他的心里也有难过。
“好啊,好啊……”众人开始起哄。
“这……”江折鸢有些难为的挠了挠脑袋,她那里会吹什么笛子啊,而且还要跟冥初一个水平,那就是把她大卸八块她都做不到。
萧夜泽看破了江折鸢的囧态,回头对着沈抚一行人说道:“沈抚,也不急在这一时吧。”
沈抚听罢,突然坏笑了一声:“我知道夜阑君心急。行了行了,咱先按规矩来,要想早生贵子,就必须先来两个枣。”
“枣来啦,枣来啦。”身后一个人将事先准备好的枣子拿了出来。
洛京有个传闻,新婚夫妇,在新婚之夜,由闹洞房之人在其头顶上方扔枣,若是二人可以同时吃到枣子,便可百年好合,儿孙满堂。
沈抚一身酒气的接过枣,兴致勃勃的闹起了洞房。
小小的婚房挤满了人,江折鸢有些脸红,可是比她更加脸红的是萧夜泽。
萧夜泽慢慢靠近,江折鸢眼中盛满笑意的将他望着,似乎是在等待一个机会。
沈抚似乎是故意的,在二人嘴唇刚碰到枣子时,眼疾手快的迅速抽回。
一个柔软香甜的唇落在了萧夜泽的唇上,江折鸢蜻蜓点水似的轻啄了一下便迅速的抬起头,一脸狡猾的笑意。
比沈抚更加故意的就是江折鸢,萧夜泽果不其然的迅速脸红了起来,真是拿她没有办法。
看着面前的二人,沈抚大笑,又玩了好几次。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月头喜上眉梢,沈抚一行人才跌跌撞撞的回去了。
突然寂静下来的房间,只剩下江折鸢和萧夜泽两个人。
萧夜泽正想着怎么打破这个尴尬,却突然看见江折鸢跟个八爪鱼一样的贴了上来。
“夜阑君,我终于嫁给你啦,这是我这辈子跟上辈子最开心的一天。”
萧夜泽宠溺的摸了摸江折鸢的头发:“说什么呢,哪里有人会有这辈子,上辈子的,遇到了好好珍惜便是。”
江折鸢固执的摇了摇头:“你不知道,我对你的爱,简直是感天动地,所以我才有机会能重新回到你身边。”
“哦?是吗?那上辈子的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上辈子啊……”江折鸢咬起嘴唇的想了想,突然很认真的看着萧夜泽道:“一个,你很讨厌的人。”
“什么?”萧夜泽被江折鸢这番话说的有些摸不清头脑,却突然想到她白日里舞的那套剑法,身姿流畅,剑意绵绝,没有个十年八年哪里能练的出来,可李未簪身在文官之家,习四书五经,哪里会有机会练剑。
想了想,萧夜泽忍不住开口问道:“未簪,你的剑法,是跟谁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