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嫣玉狠狠的瞪了江折鸢一眼:“夜阑夫人也得小心。”
江折鸢一笑,可是眸里寒气却不减:“自然。”
说完,江折鸢直接调转了马头,转头的那一瞬间,眼底起了肃杀之意。
江奕元跟李嫣玉这招倒是提醒她了,这电光火石,马蹄腾飞的,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可就……
怪不得她了。
虽然现在还不是杀江奕元跟李嫣玉最好的时候,可是让他们在大庭广众之下出出丑,也不是不可以!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向来就是江折鸢秉持的原则!
萧夜泽似乎也猜中了江折鸢的心思,微低下头,在她耳边问道:“夫人可想报仇?”
“当然!”江折鸢本来也就是这么想的,所以几乎没有犹豫。
“那好,夫人坐稳了。”萧夜泽嘴角划过一丝不羁的笑容,眸中看似波澜不惊,实则底下早就掀起了滔天的巨浪,刚刚江奕元和李嫣玉的这番小动作,惹的他很不开心了。
毕竟江折鸢还在马上!
萧夜泽迅速的加快了马儿的速度,耳边呼啸的风声划过,朝着江奕元的方向奔去。
萧夜泽靠近江奕元的马儿的时候,脚尖不动声色的重击了下江奕元的马腹。
马儿吃痛受惊,下一秒江奕元和李嫣玉就被踹了下来。
场外众人只看见萧夜泽和江折鸢二人一白一紫的衣撅翻飞之间,眼花缭乱,根本看不清他们是怎么靠近江奕元的,只觉得这是一个意外。
毕竟,江奕元的马儿刚刚才受过惊……
江折鸢瞅准这个时机,迅速的从背篓里面抽出一只箭,拉开了弓。
身姿燕婷,气势之足,一开弓瞬间让人知道她是个老手,众人都以为她必定会稳稳的击中靶心。
那承想,江折鸢突然手一栽,那只箭就直直的射向了李嫣玉。
李嫣玉倒在地上,还没有回过神来,就看见一只利箭迅速的朝着她射了过来。
“啊——”
李嫣玉吓的差点没晕过去,心里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那只箭就从她的脑袋上擦过,打散了她的凤冠,然后稳稳的插在了她的发间。
江折鸢一见,装模作样的迅速下马,精致的面容看起来满是惊恐:“娘娘赎罪呀,我是真的不会射箭,这才……唉……”
李嫣玉此时已经脸色苍白,双目呆滞,她根本没有听见江折鸢说什么,只是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发现脑袋还在,顿时身子就软了下来,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
“娘娘?”江折鸢试探的又叫了一声,看起来一副惊慌的样子,可是眼眸里的笑意却是藏也藏不住。
李嫣玉这才回过神来,她起身一把将头上的箭摘了下来,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端了一天的皇后仪态也不要了,瞬间恢复成了那个丞相府嚣张跋扈的李大小姐,气势汹汹,眼里都是恶毒:“李未簪,你这个贱人,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本宫不把你扒皮抽筋,挫骨扬灰,就难消除本宫心头之恨!”
江折鸢装模作样的喊了声:“冤枉啊娘娘,我也是第一次射箭,那里想到这箭就跟长了眼睛似的,奔着娘娘而去了。”
李嫣玉一听,更觉得江折鸢就是故意的,声音一下子就拔高了许多:“大胆!你跟那群刁民一样,都是见不得本宫当上皇后,所以才这般费尽心机的要让本宫出丑,本宫就该让你跟那群下贱的刁民一样,把你们五马分尸!”
此话一出,场内外顿时一片哗然。
下贱的刁民?
五马分尸?
听听,这是一个一国之母该说的话吗!
江折鸢嘴角划过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微笑,她对李嫣玉还真是一拿一个准,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的糟践百姓,朝中大臣自会有人看不过去,哪怕不说,李嫣玉的这番话也被他们记在了心里。
萧夜泽站在江折鸢的身后,如今江折鸢的心思,她说的那句话,包括那句话背后的意义,他不用猜都能立刻反应过来。
这可能就是他们之间的默契。
随后,萧夜泽上前一步,开口道:“皇上,未簪虽然是无心之失,可确实是冲撞了皇后娘娘,这是她的错,我们自当认,可是皇后娘娘又突然口吐狂言,称无辜的百姓未刁民,还大放厥词要将他们五马分尸,敢问皇上,他们所犯是何错?”
江奕元此时已经被人扶了起来,他坠下马的时候就怀疑是萧夜泽动的手脚,所以起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去查看马突然发狂是个什么情况。
侍卫去验马后,刚刚回来告诉江奕元,马儿身上没有伤口,的确是因为马儿之前受过惊吓,所以才会有了第二次的过激反应。
这个回答,也就是排除了萧夜泽动的手脚。
江奕元脸色难看起来,看了眼萧夜泽,又看了眼李嫣玉,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了。
萧夜泽这是直接把李嫣玉这个皮球踢给他了,这个蠢女人,说出的话永远不过脑子,如今大庭广众的,朝廷百官都在,他怎么可能帮着李嫣玉,那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每个人都有自由言论的权利,百姓自然无罪,朕看皇后娘娘是摔糊涂了,脑子都有些不清楚,才会在这里说些风言风语。”
说完,瞪了李嫣玉一眼,又吩咐道:“来人,把皇后给送回宫去,她这个样子,疯病不好,不许放出来!”
李嫣玉此时正在气头上,被江折鸢激的早就已经上了头,这一听,顿时就急了:“皇上,本宫没疯!是这个贱人,是这个贱人害本宫,要本宫当众出丑的!”
江奕元强烈控制着心里的怒火,他怕自己没忍住,一个巴掌拍死李嫣玉这头蠢驴了!
“把皇后带下去!”江奕元沉着脸又叫了一声。
宫女侍卫赶紧上前把李嫣玉拉住,就往宫里送。
“皇上!”李嫣玉还是不依。
江奕元一个眼神扫了过去,冰冷且毒辣,李嫣玉看的心里一惊,虽然还是有些不服气,但还是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