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抚笑的有些无奈,他看得出来江折鸢的认真,所以打趣了句:“害,光嘴上说有什么用,以后用实际行动来报答我就好了。”
这时,皇宫里不时的有巡逻的侍卫走过,江折鸢知道不能再耽误下去,跟沈抚嘱咐了两句之后就纵身越出了皇宫。
随后江折鸢绕到皇宫正门,揣着那道圣旨,正大光明的走了进去。
沈抚也没有耽误,先去了城外的洛京军营,按照江折鸢的吩咐找到了太鸢之前的的旧部。
沈抚很少进军营,他是御前侍卫,只负责江奕元的安危。
他骑着马一进去的时候,只见士兵也没有操练,都三两两的坐在一起,聊着天,嬉笑着,甚至有的都直接随意的躺地上。
沈抚立刻就皱起了眉头,如今军营里不仅没有斗志,还散漫的厉害,一个个都怏怏的,江折鸢居然信这群人?
沈抚的出现引起了士兵们的注意,但是大家只是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就没有再理。
“我找李副将!”沈抚坐在马上,大声喊了句。
“李副将不在!”其中一个人搭腔道。
沈抚眉头拧的更甚了,语气也有明显的不悦:“身为军中副将,不仅不好好约束自己的属下,还私自擅离职守,军中铁纪都是摆设吗!”
沈抚这一番话说的可谓是气势十足,可是士兵们不仅没被他吓到,还嗤笑两声,满脸的不屑:“这位公子,你这话对我们说没有用,你看看我们现在,皇上不让我们上战场,也不让我们出洛京,这不就是相当于换了种方式把我们困死在这吗,反正我们对渊星没有用了,又何必操那么多的心,还军纪,真是天大的笑话。”
沈抚脸色突然就变得难看起来,刚想说什么,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中气十足的男声:“来者何人!”
沈抚回头看了眼,只见那人高大魁梧,胡子拉渣的,穿着一身军装,整个人不修边幅。
“李副将!”刚刚还怏怏的士兵一见,皆都站了起来。
顾灼死了,他们不认别的将军,所以这军中现在最大的就是李副将。
“鄙人沈抚,受故人所托,来找李副将。”沈抚听到士兵们的称呼,知道这个人就是江折鸢要他找的人,遂下了马,说道。
“故人?我李某在这京中还有故人吗?”李副将嗤笑一声。
如今渊星改朝换代,江奕元把他们困在这里,从来都不过问,这段时间甚至连军饷都没有发送过来,这态度不就是任由他们自生自灭吗。
江奕元的态度明显,所以之前那些朝廷密友,渐渐的也就看清了局势,没有再交往联系。
都是一群攀炎附势之徒!
沈抚心里也是略微明白一二的,但是当着众人的面他也不太好开口:“李副将可否借一步说话?”
李副将点点头,往傍边站了站,他倒是很想知道,在京中,还有谁能称的上故人二字。
“沈公子不要买关子了,请说吧。”
沈抚站在李副将身侧,轻声开口,缓缓吐出四个字:“太鸢皇后。”
李副将一听,虎躯一震,紧紧盯着沈抚,一脸不相信:“你说什么?”
沈抚没有犹豫直接了当的开口:“沈某看将军壮志难酬的模样,过的也甚是憋屈,如今倒有一个机会,可以让你,和你的手下都恢复往日雄光,重回战场,将军如何考虑?”
李副将虎眸微眯,上下打量了下沈抚:“你想造反?”
沈抚否认:“沈某可没那魄力跟勇气,只不过受人之托罢了,那人你也见过,夜阑君。”
李副将当然认识萧夜泽,甚至对他前段时间怒斥叶虎,维护百姓的事情,还有些崇拜和欣赏。
而且他也见过萧夜泽,当时还有夜阑夫人,二人前来军营查顾将军之死的事情,让他还挺感动的,毕竟顾灼一生戎马为渊星敬职敬责,可是横死街头,江奕元身为渊星的王,甚至都不过问一下,这让他们顾灼旧部如果感想!
可是,李副将为人也算精明,造反一事,讲的就是个由头,必要师出有名,不然就会被当做乱臣贼子,他跟手下的弟兄一世清名,可耽不起这个罪名,而且这种事情若是失败了,可就没有第二条活路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造反一事,可是天下大不违,你总得给我个值得豁出身家性命去造反的由头吧?”
沈抚猜到李副将肯定不相信,也是,谁会因为别人的三两句就去造反的,他在心里暗叹江折鸢给他找了个好差事。
“因为夜阑君才是太鸢皇后钦定的王,只不过被江奕元夺了去,而且江奕元在位期间,百姓是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边疆又起了多少霍乱,他重奸臣,杀忠臣,这样的王,配拥戴吗?”
李副将听罢后一愣:“你是说……夜阑君才是太鸢皇后想传位的人?”
沈抚点了点头:“是如此,你们都是太鸢皇后的旧部,如今朝局动荡,太鸢遗愿而不得诏,你们岂能无动于衷。”
“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说的话是真的?”
沈杜从袖子里掏出太鸢玺印:“这是太鸢皇后生前赐我,要我在关键时刻拿出来,我想她的意思,可能就是现在吧。”
果然,李副将一看见那个玺印,顿时就老泪纵横了,他身为太鸢旧部,怎么可能对这枚玺印不熟悉,当下就信了沈抚的话。
太鸢对他们有知遇之恩,所以无论如何,他们都会以太鸢之令马首是瞻,鞠躬尽瘁。
“好!居然如此,那我们便造个反,这窝囊日子,李某早就过够了!”
沈抚立刻就笑了,对着李副将交代了几句,他还急着去找萧夜泽,也就没有多待,随后跨身上马,直接出了军营。
李副将看着手中的太鸢玺印,眼底燃起崇敬和肃杀,这么多年了,他们在等的就是一个机会!
造反?他们早就想造反了!如今借着太鸢之令,就让渊星的天好好的变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