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木言沁的头,已经取来了。”
红花的话音刚落,众人的视线就被地上那个红布包裹的东西吸引了过去。
头颅突突的滚了两下,红布散开,木言沁的脑袋就这样暴露在了大家的视线里。
江折鸢眉头瞬间就拧了起来,看了红花一眼,原来,红花也是冥初的人,他藏的实在是太深了。
江折鸢眉头紧锁,声音也沉下去三分:“她犯了什么错?”
木言沁好歹也是沈抚的夫人,定要给个交代的。
“她用兵符的消息引你去城外五里地,想杀你,结果阴差阳错的,刺杀成了江奕元。”顿了顿,冥初才继续说道:“想杀你的人,都不能活在这个世界上。”
说完,手里的流星快速出鞘,凌厉的刀锋瞬间划破了红花的喉咙。
血突然嗞的一声,撒了一地。
红花痛苦的捂着脖子,不可置信的看着冥初,满目惊骇:“你……你……不是说……让我杀了木言沁……就放……放过我……”
话还没有说完,红花就倒了地。
冥初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她一眼。
红花在南域背着他刺杀江折鸢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之所以留她到现在,也无非是她还有点利用价值,现在利用完了,当然就不必留在这个世界上了。
江折鸢后退两步,看着冥初,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虽然她知道冥初是为了自己,可是这种方式,她真的,接受不来。
“太鸢,跟我走吧,莫要再执着了,我不为权力,你就让我带你离开,这种日子你上辈子已经过了一次,我不想看你在深渊里继续挣扎,萧夜泽,他除了伤害你,什么都给不了你。”
这是冥初第一次对江折鸢表露心迹,因为知道皇宫今日便要有异动,萧夜泽上位,江折鸢自为皇后,冥初知道,他不能再等下去了,因为他太了解权利对于一个人的改变有多大,萧夜泽站在权利的巅峰,控制不住欲、望,那对于江折鸢这种刚烈的女人来说,无疑不是一生的悲剧。
江折鸢的要求,每一次他都没有拒绝过,他只想带江折鸢离开这个尔虞我诈的地方,让她去过平淡的日子。
哪怕,她不选择跟他在一起。
江折鸢深吸一口气,目光渐渐变冷:“冥初,你走吧。”
心里好像有刀子划过,冥初脸色微沉,眸里带了几分伤感:“你还是不愿意吗?”
江折鸢点点头,语气坚定:“不管怎么样,我都会跟夜阑君在一起,他为王,我便为后,他为蔻,我便为匪,他剃度,我便出家,这一生一世,我都会跟他在一起,永远都不会跟他分开!”
江折鸢的这番话,正好被策马赶来的萧夜泽听见。
此时的萧夜泽,一声戎装,墨发高束,刀削般俊美的脸庞,深邃迷人,褪去了往日的温润,徒填了几分霸气。
萧夜泽的身后,站着沈抚和李副将,还有大列的军队。
一呼百应,气势夺人,俨然有几分天下霸主的味道。
“夫人,为夫来了。”
萧夜泽坐在马上,对着江折鸢笑了笑,眸中竟是深情,他刚刚带着军队经历了一场厮杀,白皙的面容上多出几道血痕,可是却绝美不减,反而多出一丝张扬的魅惑。
“夜阑君。”江折鸢心里瞬间放松下来,看到他就好似有了安全感一样,刚想抬脚走向萧夜泽时,只觉得脖间一紧,在回神时,一把刀横在了江折鸢的喉咙处,江奕元恶狠狠的声音从她的背后传来。
“夜阑君,你真的要造反吗!”江奕元此时已经有些疯了,他看到萧夜泽完好无损的进来时,心里顿时就知道,自己完了,他这个皇位,到这个地步,是真的保不住了。
萧夜泽一愣,立刻下马,冲了进来,身后还跟着沈抚。
沈抚进来后,一眼就看到了地上木言沁的头,目光中满满都是震惊……
木言沁死了?
江奕元看着冲进来的萧夜泽,痴笑一声,随后又把刀凑近了几分。
可是,他不甘心,凭什么,凭什么太鸢把皇位传给萧夜泽,凭什么看不起他,好歹,他才姓江!
“江奕元!”江折鸢眸光一寒,从嘴里蹦出这几个字。
“姐……你别怪我,是你逼我的,你夺了我的皇位,现在又让夜阑君来夺我的皇位,你怎么忍心?我才是你的弟弟,我才是这渊星的帝王,你这么做,把渊星江山都拱手让人,你对得起江家列祖列宗吗?”
江奕元此话一出,萧夜泽等人皆都是满目惊骇。
江奕元叫李未簪,姐?
萧夜泽几乎是一瞬间就反应了过来,看着江折鸢,眸光中渗出几分惊喜,可是又不太敢确定。
虽然他早就猜到了,天底下,怎么可能有两个这么像的人?
原来,她一直都在自己身边。
沈抚微微后退,差点没站稳,难怪了,她对太鸢宫殿会如此熟悉……
江奕元见萧夜泽有些发愣,语气又重了些,眼中凶光闪闪,满脸狰狞:“夜阑君,只要你把皇位还给我,我就把太鸢放了,否则,纵然是死,我也会拉着她一起下地狱!”
说完,转头看了默默在旁的冥初一眼:“还有你,你也要把兵符还给我!”
江折鸢本来挺生气的,结果这个时候,突然气极反笑:“江奕元,你个臭小子长本事了?我不是没有给过你机会,可是你呢,残害百姓,陷害忠良,引起边疆祸事,弄的民不聊生,你这样,还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你活腻了吗!”
自从知道江折鸢是太鸢了后,只要她一发脾气,江奕元就莫名的感觉到腿软,可是此时他已经是无路可退了,现在大殿之上都是江折鸢的人,他只有殊死一搏。
萧夜泽见江奕元已经有些疯癫了,是不可能拿江折鸢的性命去冒险,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只见一把锋利的剑,直接刺穿了江奕元的胸膛。
江奕元感觉胸口一疼,低头看了眼,流星的剑刃穿过他的胸膛,正滴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