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折鸢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柴房里,蔷薇已经不见了踪影。
江折鸢的脑袋还有些发晕,她勉强的撑起了身子四处张望一下。
这是一个黑暗且潮湿的房间,窗户都被浆糊糊住,只透露出几分微弱的光亮,房间中间摆了一个桌子,已经被白蚁侵蚀的腐朽不堪。
空气中都弥漫的霉味,让江折鸢不由得邹起了眉头。
这是哪里?蔷薇呢?
“有人吗?”江折鸢挪了挪嘴唇,试着喊出了声。
还好,蔷薇那药只是暂时把江折鸢毒哑了,现在药效已过,她终于可以说话了。
江折鸢的手脚都被绑住,见没有人回答,她慢慢的挪到了桌子傍边,哪里有一个放灯油的碗,打碎了可以割开手上的绳子。
傍边有老鼠发出吱吱的声音,身上依旧酸软的厉害,江折鸢慢慢的撑起身子,背过身,刚刚摸到灯油碗的边缘。
门突然咯吱一声开了。
一瞬间,屋外的光亮洒了进来。
江折鸢赶紧转过身来,定眼望去,门口站了一男一女。
“呦,姑娘醒了?”穿着大红褂子的女人率先开口。
“你们是谁?这是哪里?”江折鸢声音沙哑,眼神警惕。
“这里?这里是男人的天堂,女人的地狱,万花楼,我是这的花娘,你可以叫我花娘。”花娘嘴角有一颗痣,身形丰满,说话时,胸前两个肉团子简直要呼之欲出。
“窑子?”
江折鸢微微眯起了眼睛,好,很好,蔷薇居然敢这么对她。
“对,就是窑子,我们万花楼可是南域最出名的清楼,接待的都是达官贵人,也不算太委屈姑娘你。”
“南域?送我过来的那个人呢?”江折鸢神色划过一丝惊慌。
南域是边疆,已经不属于渊星的地界了。
看来蔷薇是想让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把你卖给我就走啦,整整一百两银子呢,我可心疼了,要不是看姑娘你姿色过人,我都不舍的出。”
花娘心疼的砸了咂嘴,随即摆了摆手,看向江折鸢的眼神如同看到了摇钱树一般,赶紧催促道:“姑娘好好上楼打扮打扮,今天晚上就开始接客吧。”
江折鸢冷哼了一声,将背挺直了几分:“我劝你们,最好放了我。”
花娘闻言,突然笑出了声:“姑娘,你现在是没有搞清楚状况吗?你的卖身契都在我的手里,我花银子把你买回来,不让你去接客,难道要把你供起来吗?”
说完,还没等江折鸢开口,就对着背后的男子吩咐道:“别那么多废话了,纣三,赶紧的,客人都等急了。”
“好勒。”那个名叫纣三的男子身穿一身粗布衣,满脸的横肉,凶神恶煞的模样一看就是这种烟花之地豢养的打手。
说完,就对着江折鸢摩擦着双手走了过来。
江折鸢神色一冷,后挪了一步:“你别过来。”
纣三一笑,满脸的肉都挤在了一起:“你最好乖乖听话,不然有苦头你受。”
脚边的绳子似乎有了松动,借着裙子的掩护,江折鸢偷偷的将绳子挪开。
纣三慢慢逼近,双手就要沾上江折鸢的那一刻,突然,江折鸢一个侧身,抬起就是一脚,稳稳的踢在了纣三的脸上。
可是这一脚,似乎并没有太大的杀伤力。
纣三被踢中脸,狠狠的啐了一口,眼中凶光闪烁:“你个小娘们还挺厉害,你这是找打!”
说完,一个巴掌,甩到了江折鸢的脸上。
纣三力气尤其的大,江折鸢身体本来就没有恢复,避闪不及,只能硬生生的挨了一巴掌后摔倒在地。
花娘一看,顿时急了,装模作样的对了纣三的后背打了几巴掌后,赶紧上前,看了看江折鸢的脸:“你这个粗俗的人,姑娘哪能打脸啊,这打肿了待会怎么接客啊。”
若是平时,这种小啰啰,随便动动手指的事情,江折鸢何时放在了眼里,她的武功不说别的,整个渊星,都没有几个对手。
可是现在,江折鸢感觉体内气息全无,一点内力都提不上来,立刻就明白了,蔷薇给她下了药,化解了她的内力!
没有内力,江折鸢哪怕身手再好,也是花拳绣腿。
江折鸢脸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巴掌印,嘴角都沁出一丝血迹来,她笑了笑,抬头将纣三望着,眼神里充满了藐视和杀意:“你记得,从这一刻开始,好好看紧你脖子上的脑袋。”
纣三和花娘被江折鸢看的一愣,虽然此时江折鸢很是狼狈,可是周身散发的那种强大的气场,却还是让人闻之一震。
纣三被江折鸢这个眼神看的发毛,但是在他眼里,江折鸢就是一个小娘们,被一个小娘们威胁,纣三觉得很没有面子,随即上前一步,一把将江折鸢提起来。
“来了万花楼,你除了好好听话,没有别的选择,听话还能少受些苦,不听话你的下场就不用我提醒了。”
江折鸢闻言,一笑,表情是说不出来的轻视与不屑。
花娘见江折鸢有些敬酒不吃吃罚酒的意思,早就没有了耐心,她走到江折鸢面前,用手狠狠的扳过江折鸢的脸,语气狠辣:“告诉你,不管你之前是什么身份,进了我这万花楼,大家命都是一样贱,别在妄想什么高人一等,我花娘阅人无数,还没有什么教训不了的硬骨头,你今天不接客,我有一万种方法折磨你。”
“呸!”江折鸢对着花娘的脸狠狠的呸了一声。
“你个小贱人!给你脸你还不要了,纣三,给我打!我倒要看看,她能硬到几时!”花娘擦了擦脸上的唾沫,指着江折鸢,恶狠狠的说道。
“行!”纣三早因为江折鸢的那一脚怀恨在心,见花娘松了口,从腰间抽出一条皮鞭,一步步朝江折鸢靠近。
江折鸢卧倒在地,却没有丝毫要跪地求饶的意思,反而高昂的仰起头,眼神里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渊星的太鸢皇后,任何时候都不会居于人下。
她死过一次,就不会怕再死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