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珩似乎很喜欢江折鸢,自从她做了楚珩的贴身丫鬟后,他们二人几乎是寸步不离。
倒不是江折鸢愿意,而是楚珩,很是喜欢拿江折鸢逗闷。
每每惹的江折鸢要发脾气的时候,楚珩就开始大笑,那双桃花眼中仿佛含尽星辰浩瀚,让江折鸢想发脾气都发不了。
楚珩又很喜欢折腾江折鸢,除了如厕跟洗澡,哪怕是睡觉,也要让江折鸢站在傍边,等他睡着了,才能让她走。
日子一天天过去,江折鸢渐渐也似乎习惯了楚珩的性情,有时二人拌两句嘴,她还能将楚珩整的服服帖帖的。
日子似乎过的波澜又平静。
直到有一天,渊星的一道谕旨传遍了整个南域。
清晨,楚珩跟往常一样起床,江折鸢伺候他更衣。
楚珩极其的爱美,又喜爱大红色,他本来就生的娇媚,墨发红杉,更是衬的他倜傥,硬是比女人还要好看几分。
“本宫今日就不束发了。”刚起床,楚珩的声音还带了几分慵懒。
江折鸢用力的将楚珩的腰带狠狠的扣上。
“嘶——你这个该死的女人。”楚珩皱眉惊呼。
江折鸢当做没有听见,潇洒的转身,将楚珩直接按到了妆台前。
“干嘛?本宫说了不束发。”楚珩看着江折鸢把玉冠挽在了自己的发丝上,面色不悦。
“别动!”江折鸢伸手打了打楚珩的肩膀。
江折鸢手力极其的重,又似乎是故意的一般,突然,狠狠的将玉冠扣在了楚珩的墨发上。
楚珩瞬间感觉头皮一紧,脑门就跟炸了一样,他大叫:“你再对本宫这么没规矩,信不信本宫再把你送回清楼去。”
江折鸢简直求之不得:“好啊,殿下什么时候把我送回去?”
好歹在万花楼,她是花魁,想接客就接客,不想接客,花娘也奈何不了她。
可是没想到在这域林皇宫里,自己居然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还要天天伺候人。
这样比起来,当然是万花楼更好了。
楚珩回过头,将江折鸢看着,眼中神色不明:“你就这么想回万花楼?”
“当然。”
这话,江折鸢说的是真心的。
楚珩抿嘴想了想,眸黑若曜石,起身走到江折鸢身边坐下:“行,那你先陪本宫去趟渊星,渊皇发了邀请,渊星夜阑君大婚,虽然我们南域跟渊星有些不对付,毕竟人家邀请一场,人情面子还是要做到的,泱泱大国,岂能不知礼数……”
“你说什么?!”
楚珩说这番话时,江折鸢正在喝茶,待听到夜阑君三个字,突然呛到,茶水顺着喉咙留到了气管,一时间,江折鸢猛咳不已,脸色通红。
楚珩伸出手来,顺了顺江折鸢的背,语气中略带着关心与责备:“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江折鸢神色楚楚,双眸失神,语气都略微有些颤抖:“你刚刚说……夜……夜阑君大婚?”
楚珩看着江折鸢的神情,有些不明所以:“是啊,渊皇特意邀请,婚期就定在七日后,我们南域位置偏远,若是想赶上,怕是明天就要启程了。”
“那个夜阑君?”江折鸢似乎不相信。
楚珩嗤笑一声:“久仰大名的夜阑君,天下第一无双公子,除了渊星哪位,还能是谁?”
楚珩说这话时,语气中带了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欣赏。
夜阑君,这世间唯一一个,能被他称之为对手的人。
江折鸢感觉脑袋嗡的一声,眼前也有些模糊,试探的问出了一句:“他……不是娶妻了吗?”
楚珩点点头,随即笑了笑:“是听说过,他之前娶的女子好像是渊星官宦人家的庶女,不过男人,三妻四妾很是正常,这次如此的隆重,怕不是又遇到了什么心仪的女子了。”
楚珩这话说的轻松,听在江折鸢耳朵里,就跟针扎一样难受。
她瞬间有些慌神,心里有疑惑,也有不安,她始终不相信,萧夜泽会在她生死未卜的时候,转头去娶别的女人。
自己失踪了这么久,难道他就真的没有担心过吗?还在这种时候,要娶别人。
江折鸢缓了缓,把心头各种情绪狠狠压下,随即开口:“那殿下,就把我带上吧。”
“本宫正有此意。”楚珩笑了笑。
江折鸢垂眸,面色渐渐恢复平静,可是心中却犹如五味杂瓶一般,让人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纵使外面谣言四起,她始终选择不相信,是与不是,她都要亲自去看一看!
……
第二日一早,江折鸢伺候楚珩更衣后,似乎是故意的一般,楚珩又慢悠悠的吃了个早膳,江折鸢心里藏着事,早就恨不得一脚把楚珩踹向马车。磨磨蹭蹭之下,临到中午,才领着一行南域军队和送给渊星的贺礼,浩浩汤汤的出了门。
楚珩极其的好心,居然特意让江折鸢跟他同坐一辆马车,美其名曰让她更好的照顾自己。
楚珩这人极其的奢华重享受,连个马车都装饰的奢华精致之极。
用金丝绣的车窗帘,红橡木的案桌,整个马车里都铺满了难得一见的狸白貂毛,舒服又柔暖,因为南域天热气闷,马车四周甚至都装了暗阁,里面放了大量的冰块,传来丝丝沁人心扉的凉意。
楚珩一上马车,就开始眯着眼睛打起瞌睡,甚至把江折鸢的腿当成了枕头,好整以暇的躺在哪里,整个人悠闲快活至极。
江折鸢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居然难得的楚珩躺在她的腿上,她都没有反应。
要是平时,她早就一巴掌呼过去了。
楚珩甚至都有些奇怪,但他是聪明的,江折鸢没有说,他也就没有开口问。
反正问了她也不会说,说不定到时候还没有枕头可以躺。
他才不傻。
马车悠悠的行驶着,楚珩就这样在江折鸢的腿上,一觉睡到了晚上。
这里是个荒凉的山林,方圆一百里都没有客栈,南域大军就地修整。
一个个营帐就地搭建了起来。
江折鸢腿被楚珩枕的发麻,下马车时,脚一歪,整个人都摔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