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佩笑道:“如此说来,我们家王爷确实比其他王公贵族要节俭。我听说田国舅每日都要吃一只鸡,他吃的鸡全部都是自家饲养的,而且这些鸡吃的食物,只怕比咱们还要奢侈些,里面必须搭配着人参、苍术,真是奢靡之极。咱们王爷就不一样了,上次厨房做的那碗白鱼汤,不过是用了一百种不同种类的鱼熬制的,王爷就嫌奢靡,再不让厨房做了。”
苏木咽了咽口水,明白了,感情这王府里的一道菜一碗粥,就比得上温泉镇王老爷一桌子的饭菜了。
她说道:“确实是奢靡了一些,普通人家,就算是谁生病了,那也吃不起人参滋补。没想到田国舅家里的鸡倒比人还精贵些。”
子佩点了点头,说道:“谁说不是呢,田国舅奢靡,那在这京城也是出了名的。我听说他家每年冬天,都要用上等紫玉锦缎把院子里的树给包起来,生怕树被冻坏呢!这紫玉锦缎多贵呀,宫里那些体面的嬷嬷们,不过也只是用紫玉锦缎做冬衣。而且上次咱们府里去绣庄采买,看到绣庄里的绣娘正在绣帕子,每个帕子都用金银丝线绣,真真是富丽堂皇,光金银丝线都不知道花了多少银子。一问之下才知道是田国舅家订的帕子,每个帕子竟然要花费五十两银子。”
子佩说着,摇了摇头,又指着苏木用来包银子的帕子说道:“咱们家只用这种普通的天蚕丝帕,也是在绣庄订制的,一个帕子不过十两银子。田国舅家真是太奢靡了。”
苏木心情复杂的看着桌子上放的五十两银子,和她用来放银子的荷包,以及被她随意放在一边包银子的六个帕子,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感情仅仅是她用来包银子的帕子,加起来就比这五十两银子更加贵重了。真是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大约子佩也非常不理解,她为什么要把区区五十两银子用帕子包了又包,还锁在柜子里的行为了。
苏木把桌子上的银子收拾一番,又重新放到了柜子里,她要重新开凝脂阁的心思也淡了,这大将军王府里不缺她那三瓜俩枣。可是那些银子都是商陆的,到底不算她的。苏木想着女人还是应该有自己的银子才行。
主仆二人正闲话着,商陆就回来了。
苏木见他脸色不是很好,笑吟吟的问道:“可是今天上朝的时候不痛快了?”
商陆揉了揉脑袋,坐到了太师椅上。
子佩立刻出去给商陆沏茶。
商陆说道:“今日上朝,田国舅又官复原职了。”
“为什么?”苏木问道:“之前不是说已经有了田国舅做恶的证据吗?”
这证据是五当家潜伏在田国舅身边收集的,绝对是货真价实的。苏木不明白这样证据确凿,田国舅竟然还能无事。
商陆说道:“昨天我闯宫,得罪了太后。皇帝为了安抚太后,自然要做出让步,让田国舅官复原职了。五当家收集的那些罪证,如今大部分证人已经改口,至于他贪污的那些银子,也都能找到替罪羊,如今田国舅竟是没有一丝过错的。因为前些天大臣们弹劾田国舅,皇帝还觉得田国舅受了不白之冤,如今赏下了好多东西呢!”
“都怪我,如果不是因为我,也不会得罪太后了。”苏木非常懊悔,昨天的事情如果她不去计较,在商陆救了她以后,他们两个人直接回大将军王府就好了。
商陆拍了拍她的脑袋,笑道:“这怎么能怪你呢!皇帝本来也不想责罚田国舅,这次不过是顺水推舟,给他自己找的一个借口。”
商陆顿了顿,说道:“不过这样也好,皇帝安抚了太后,也同样会来安抚本王。依我看,这张宁威不日也就放出来了,官复原职也不是难事。如今的结果也算不错,咱们不必在想方设法的给张宁威脱罪了。”
苏木还是很自责:“那五当家的努力就白费了,都是我不好。”
见苏木还是很自责,商陆就转移话题,笑道:“方才我进来的时候,挺你们主仆两个说得很热闹呀,都说什么了,也让我听听。”
苏木笑道:“说田国舅家日子过得很奢靡。真是出乎我的想象,我从小生长在溪头村,还没见识过田家这样的气派。”
商陆说道:“都是些民脂民膏,本王迟早要让田国舅把他贪的那些都吐出来。”
苏木眨了眨眼,逗他说道:“我听子佩说咱们府里那帕子都要十两银子呢,你这不能是民脂民膏吧?”
商陆笑道:“本王才不是那等无耻之人。本王的家财全部都是干干净净的。”
苏木眨了眨眼睛,笑道:“没想到我还嫁了个大财主呢!我这辈子算是不用愁吃喝了。”
“小财迷。”商陆一把将苏木拉到身边,笑道:“本王的东西,自然都是你的。”
他打趣的说道:“本王前些日子瞧你把五十两银子包了又包,藏到了柜子里。你是不是要另外准备一个大柜子,才好把家里的田契、房契这些东西藏起来呀!”
苏木笑嘻嘻的说道:“我才不要把你那些东西藏起来呢,回头我自己赚比你还多的银子。”
商陆用手指一刮她的鼻子,笑道:“本王的王妃真是有志气,如此说来,本王以后还得靠王妃养活了。”
苏木说道:“放心好了,绝对不会把你养瘦的。”
商陆笑道:“嗯,那我就放心了,以后既然靠着王妃,那我现在就表示表示,算是我入股了,以后吃王妃的喝王妃的,本王也心安理得。”
商陆说要入股,不是随口一说,等用了午膳,就带着苏木来到一家铺面上,铺子在京城繁华的朱雀街上他们到的时候,掌柜的带着店里的小厮和丫鬟们侯在外面,迎接他们。
这铺子原来是一家成衣店,掌柜的是一个和气的中年男人,听说东家要收了这铺子做胭脂水粉店,一早儿就准备好账本,等东家把这里的账都算清了。
他在这家成衣店干了许久,如今东家不愿意做成衣店了,掌柜的也没有觉得不开心,兢兢业业的跟商陆核算账本。
这里的账目也算得清楚,商陆觉得这人靠谱,正好重新开张胭脂水粉铺子,也需要人手,商陆就让店里的人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