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连城闻言大惊失色,忙问顾兰若道:“你是说,我妹妹真的还活着?”
顾兰若答道:“我只是推测,到底是不是你妹妹,也不好确定……”
柳连城的脸上渐渐少了些色彩,说道:“假如我妹妹活着,被顾家控制,恐怕她早已忘了谁是仇人了……”
“那,你就不认你的妹妹了吗?”顾兰若担心地问道。
柳连城低头沉默不语,好像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众人沉默之时,薛宁儿突然打破僵局,说道:“我们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现在去抓内鬼吧!”
易泽问道:“怎么抓?就凭咱们出来这半个时辰,内鬼就能自己出现吗?”
薛宁儿一脸神秘地说道:“来,让我们一起回到绣阁,查看谁不在就知道了。”
众人都满脸的不信,跟随薛宁儿回到绣阁外,抬眼看去,薛宁儿房内的丫鬟婆子都在忙碌着,易泽笑道:“表小姐,人也不见少嘛,哪里有内鬼。”
薛宁儿哼了一声,叫所有人停下手里的工作,聚拢到一起,又让贴身丫鬟逐一清点人数,果然少了一个人。
薛宁儿皱了皱眉头,让婆子们清查下人里到底少了谁,一番混乱后,婆子回报:“小主子,少了内房里的顺儿……”
薛宁儿闻言心里有了底,便叫丫鬟婆子们散到各个门户去守着,一旦顺儿回来就押到这里。下人们都领命而去。
薛宁儿请众人到客室坐下,亲自沏了壶好茶,一一为众人倒满,却在柳连城的杯子里,偷偷加入了一颗莲子。
顾兰若一眼瞥到,知道薛宁儿的用意,便调笑道:“宁儿,你给柳大侠杯里加了什么,怎么我这里就没有了,快把好东西拿出来,我也要尝尝。”
薛宁儿有些红了脸,解释道:“姐姐不需要这东西……姐姐是女人,吃这个不好……”
易泽好事地上前看了看,也说到:“奇怪,我杯里也没有……世子杯里也没有,表小姐,这难道……”
“喝你的茶不要多嘴!”薛宁儿一声怒斥吓得易泽闭了嘴。“这是待客之道,你懂什么……”薛宁儿又觉得不妥,僵硬地解释道。
柳连城看到这一幕也不知就离,尴尬地笑道:“薛姑娘不用客气……不用把我当做客人……”
慕容璟笑了笑,说道:“把你当客人?柳兄,这可是你的好福气,多多享受一会吧。”
柳连城一脸疑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薛宁儿在一旁却涨红了脸。
众人正嬉笑间,只听外面一阵脚步声,抬头看时,原来是下人们押着顺儿来到门前。
薛宁儿摆出一副家主的气势,喝令下人把顺儿绑到柱子上。
顺儿正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连连求饶,喊声震天,薛宁儿觉得烦躁,不容分说,将旧帕子塞住她的嘴。
待下人们将顺儿绑好,薛宁儿指着顺儿对顾兰若说道:“姐姐,这就是府里出现的内鬼,口红的毛病,问她便知。”
顾兰若问道:“这是宁儿房里的丫头,还是宁儿来审吧。”
薛宁儿也不推辞,便拿出房里的竹鞭,抽了顺儿一鞭子,呵斥道:“吃里扒外的东西,说,你怎么做的手脚!”
连问好几遍,顺儿只是呜呜地,薛宁儿更加气愤。
易泽突然凑到薛宁儿耳边,低声说道:“她嘴里还有你塞的帕子,怎么说的出话……”
薛宁儿顿时醒悟,连忙叫婆子把顺儿嘴里的帕子拿了出来,又大声质问了一遍。
顺儿吓得两腿直哆嗦,身上吃了一鞭子已经隐隐泛红,正不知自己为何受此刑罚,忙求饶道:“小主子饶命,小主子饶命,顺儿到小主子房里已经三年了,从不敢做吃里扒外的事……哎呦……”
薛宁儿愤怒地又抽了一鞭子,疼得顺儿大叫了起来。
薛宁儿提着鞭子,对着顺儿说道:“我问你,昨日做的口红,你负责哪一部分?”
顺儿哆哆嗦嗦地答道:“回……回小主子……顺儿……负责调配胭脂……”
薛宁儿脸上出现一抹笑意,说道:“好,那你是怎么调配的,说来我听听。”
顺儿低下了头,说道:“就是……按照小主子给的方子……调配的……哎呦!”
薛宁儿又是一鞭子上去,打得顺儿呲牙咧嘴,叫疼不止。
薛宁儿贴近顺儿,揪着她的脸说道:“我要你说得详细一点,到底怎么调配的?”
顾兰若看到眼前这惩罚下人的一幕,不禁觉得有些不忍,甚至有些懊悔自己同意薛宁儿查案,没想到薛宁儿会用这样的手段。然而顾兰若转念一想,对于古人来说,可能这样的方式再寻常不过,奴仆是自己的私有财产,打骂随心。顾兰若身在古代,对这样的行为也无能为力,只好记着对自己房里的丫头婆子尊重些罢了。
顺儿显然是不能吃疼,薛宁儿的三鞭子下去,身上已经开始条条红肿浮现。薛宁儿在一旁也没有轻饶的意思,握着竹鞭的手随时可能再次挥起。
顺儿见状只好求饶道:“小主子……小主子别打了,奴婢全说,小主子绕奴婢一命吧……“
薛宁儿放下手中的竹鞭,说道:“算你识相,赶紧说清楚原委,我还能处罚得轻些。“
顺儿闻言如或大赦,急忙说道:“奴婢昨日调配时,听了别人的话,多加了一种材料……”
顾兰若一听果然有蹊跷,忙问道:“快说,你加的叫什么材料?
顺儿低头沉思了一会,说道:“奴婢实在想不起来了,特别不好记的名字,奴婢也就没有特别留心……“
薛宁儿气得骂道:“没有的东西,连个名字都记不住,厨房有什么吃的倒是记得一清二楚!“
顾兰若也顾不上责骂,继续问道:“你回忆回忆那种材料,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颜色、气味、味道之类的……”
顺儿搜肠刮肚地想了半天,回答道:“颜色是鲜红的,像血一样,气味闻起来,有点像丁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