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璟笑道:“医者仁心,拯救天下苍生是美事一桩,但从来不曾听得毒药也能救万民的,老先生还是不要开玩笑为妙。若老先生向用药寻仇,还请老先生到别处去问吧,我们这间药铺,只有救人的解药。”
白胡子老者面色一变,语气不善地问道:“那这药,你是不想给老朽了?”
慕容璟一拱手,说道:“老先生勿怪,店里实在没有这等毒物。”
老者横踢白眉,怒道:“你们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左右,与我动手!”
老者身边的侍卫瞬间将剑一起举起,直奔慕容璟而来。
电光火石之间,慕容璟用脚将地上的短剑提起,拿在手里,又用手一推,将顾兰若推到身后五尺远,顾兰若险些站立不住。
慕容璟快速摆出几个剑式,挡住了侍卫们的第一次进攻,无奈剑短,只能左右招架,无法进行有效的反击。
店里瞬间被剑影所笼罩,顾兰若看得心急,大声喊道:“要打你们出去打!别打坏了我店面……”
话音未落,侍卫一剑砍到桌子上,将木桌一劈两半。顾兰若大叫心痛,还没完,慕容璟随手掷出身边的椅子,被侍卫躲过,反而砸倒了药柜,顾兰若痛惜不已,但自身又无法进前,只得在一旁看着,时不时提醒慕容璟注意侍卫的攻击。
慕容璟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大喝一声,用剑在一名侍卫脸上甩了个剑花,那侍卫慌忙拿剑遮挡,同时身子向后跳去,借这一空档,慕容璟抢上一步,抡起袍袖,将侍卫们的剑缠绕在一起,又借力下拉,飞快地提出几脚,将侍卫一一踢到在地,手中的剑也缴了下来。
顾兰若叫了一声“好”,自己没想到慕容璟的武功竟然也这么好,从来没见过他有丝毫的展露。
“乾坤袖法?”白胡子老者惊讶地叫出声来。“想不到小小的药铺还有如此能人,老朽失敬了。”
慕容璟将剑甩在地下,只留一把在手,转了个剑花,剑尖向下,对老者拱手说道:“些许小招数,老先生见笑了,只不过老先生既然识得此招数,那必然也是江湖中人,还请老先生识相些,勿要在此纠缠不休。”
白胡子老者捋了捋胡子,说道:“小子后辈,休要以为会些个招式就天下无敌,老朽想要的东西,还没人拦得住!”
说罢,老者便躬身摆出架势来,慕容璟不敢怠慢,也用剑摆了个势,观察老者的动作。
顾兰若见二人还有相斗之意,心疼店铺又要被砸,急忙上前说道:“死老头,你非要打架不可?大内皇宫有你想要的东西,你怎么不去皇宫里打!你到底想用这药做什么,说出来我还能帮你想办法,这么打来打去,到底有何益处!”
老者琢磨了一下顾兰若的话,收了势头,面带笑容地说道:“小丫头说话在理,江湖人行事久了,见面总依仗武力,若依小丫头说的,还可以省下不少力气。”
慕容璟也收了剑,说道:“外面这群人可都是老先生带来的?最好叫他们散去,我们才好坐下谈事。”
老者摆手道:“都是些看热闹的闲人,我又没叫他们来,我让侍卫轰他们走就是了。”
当下老者叫侍卫一起到门外,将围观的看客撵走。慕容璟见白胡子老者再无相斗之意,才拉着顾兰若到柜台后坐下。
白胡子老者略一拱手,说道:“老朽的来意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二位不要不信,现在只要给老朽一粒百毒丸,就可以救万人性命。适才老朽心急了些,二位勿怪。”
顾兰若满脸的不高兴,这哪里是心急,分明是不怀好意,将店里搅得一团糟,还要再花银子修葺。
顾兰若越看越来气,没好气地说道:“你这个老头,心急了就砸人家的店,这还怎么救人?再说,从来没有毒药救人的道理,你且细细说来,如何救得万人性命?”
老者微微一笑,以为顾兰若手中有药,便说道:“凉州城破,百姓流离失所,不少流民逃亡到据凉州城五十里之外的安县求生。然而安县地接宾山,山中有草寇数百,受了敌军的指使,攻打安县,杀了县丞,将百姓驱使起来为敌军运送粮草,修筑城墙。无论老幼,每日都要负石搭建,致使死者数百。我听闻有一味毒药‘百毒丸’,剧毒无比,只要一粒揉碎化在水中,就可以使千人中毒而死。但这种毒药只存在于素玄村,所以老朽打探到京城有素玄村传人,故此前来求药……”
慕容璟闻言叹道:“原来老先生如此挂念百姓,失敬失敬。晚辈实言相告,虽有素玄村传人在此,但很多药方都已失传不见,‘百毒丸’本店实在是做不出……”
老者闻言叹息不已,一时间摇头沉默,十分失落。
顾兰若细细琢磨了一下,突然说道:“何必非要那失传的毒药,我多给你配几种,都投到水里,不也能达成同样的效果?”
老者面带忧愁,说道:“毒药一多,难免有药性相克的情况出现,之所以要找‘百毒丸’,正是因为此药毒性剧烈,又不会被其他药物相克。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可起到同等作用的毒药。”
顾兰若一时间没了主意,众人都沉默着思索着对策。
老者忽然又说道:“老朽刚进店时,贵店的伙计倒是说有一毒方,我便叫他写来,因他不肯,我便以剑相逼,正好此时二位来了,老朽就向二位讨要,不如此时再把他叫出来,询问询问如何?”
顾兰若没想到张中英还懂得调制毒药,当下就转身向内堂走去,不料路却已经被易泽封死。
白胡子老者也跟了过来,见此情形,捻须笑道:“小菜一碟。”说罢,便运气到掌,猛然一击,将封路之物推开了三尺。
众人正待进去,只听一声怒吼:“闯入者,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