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王妃捂住顾兰若的嘴,说道:“若若,我看你的才智,十个男儿也不及,假如顾丞相真对忠王府下手,那必须跑出去几个人,不能全死在写府里……”说着,便将脖颈上挂着的玉佩拿了下来,给顾兰若戴上。
忠王妃指着玉佩说道:“忠王府要真有难,若若你必须跑出去,去找王爷给大家复仇,王爷虽没见过你,但这块玉佩他一定不能认错,我一会也讲藏匿宝图的地方告诉你,你务必保全宝图!”
顾兰若见忠王妃言辞恳切,仿佛下了必死的决心,便点点头应允。
忠王妃便附在顾兰若耳边,将宝图的藏匿地告诉给了她,顾兰若在心里默念了几遍,记得牢固了。
忠王妃又说道:“府内其实有条密道,直通到城外山林,入口就在宁儿床下。宁儿的绣阁本是我做世子妃时偶尔住的地方,王爷私自给我挖了这么一条地道,废了好一番功夫,没想到有一日竟会派上用场……”
顾兰若的心里百感交集,谁能想到自己也会经历战乱的时刻,回想起自己开店的安稳时光,心里唏嘘不已。
顾兰若与忠王妃又商议了一番,无奈信息太少,不知顾丞相究竟要做什么,便只好等着慕容璟回来。
二人左等右等,过了晚饭时候,也不见慕容璟回来。直到天黑透了,王府外才有车马之声。
顾兰若急急忙忙跑到厅外迎接,却见一顶轿子只抬入府内,在厅前放下。慕容璟、易泽二人策马跟在后面,将从人尽数撵走,亲自上前打开帘拢。
顾兰若正要问时,从轿里走出一个颇有姿色的年轻女子,长得身形高大。顾兰若一愣,忘了问话。
慕容璟将女子搀扶到厅内,直入内堂,去寻忠王妃。顾兰若觉得事有蹊跷,急忙询问易泽道:“这女人是谁?你们不是进宫了吗?怎么带回来个女人?”
易泽只是摆手,示意顾兰若不要声张,自己跟随慕容璟进去。
顾兰若满腹疑惑,怒气冲冲地也进到内堂里。
一进内堂,顾兰若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只见那女子坐在床上,忠王妃、慕容璟、易泽都叩拜在地上。慕容璟见顾兰若也进来了,便示意她也跪下叩拜。
顾兰若愣了愣神,没有理解眼前看到的局面,易泽在一旁轻声说道:“皇上亲临,赶快叩拜!”
顾兰若闻言大惊。皇上?眼前的女子居然是皇上?
慕容璟见顾兰若还在愣神,便要去拉她跪下。此时那女子开口说话,发出清润的男声:“各位爱卿不必拘礼,非常时期,这些礼数就都免了吧……”
忠王妃等人谢恩站了起来,顾兰若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坐着的女人就是皇上。
慕容璟解释道:“皇上,让你这样实在是万不得已。老贼将宫中上上下下都安插了自己的人手,也不知皇上身边的人是否都忠心,故而臣斗胆出此下策,皇上易服女装,藏匿与臣家,那么老贼想要谋害皇上也就不那么容易了……”
顾兰若听到这才明白慕容璟的用意,但内心却是称赞不已。
皇上开口说道:“朕已备知。朝野上下已非朕之朝廷,顾丞相意欲谋反,而朕却无法制止,此山河之辱也!朕现在连御林军也信不过,只能依靠忠王府了……”
慕容璟说道:“皇上放心,有忠王府在,臣定当确保皇上无虞……”
皇帝点了点头,说道:“朕暂时在王府了躲几日,各位爱卿按照平日样子作息,勿因我而变,以致暴露……”
众人躬身答应,顾兰若也跟着行礼。
皇帝又问道:“此是何人房间?”
忠王妃答道:“回陛下,这是老身的下榻之处……”
“既然如此,那朕不便在此。薛宁儿前去和亲,想必她的房间还空着,各位爱卿将我送至即可,平日里关紧房门,无事不必请安来往,就当作没人住过一样。”皇帝吩咐道。
慕容璟点头应允,又问道:“陛下,若是林将军来询问,是否可以将事实告知林将军?”
皇帝想了想,说道:“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林将军每日镇守宫外,想必不会发现。”
顾兰若看着眼前的女装皇帝,心里觉得十分紧张。皇帝都不得以变换装束,那京城目前的形势,可以说十分危急了。
皇帝又问道:“不知边塞将士现在如何,朕甚为忧心……”
慕容璟恭敬地说道:“陛下放心,臣父久在边关,定能阻挡住敌军,防止他们南下。陛下只需在此静静躲避些时日,待臣等扫灭奸党,陛下自可还归宫内。”
皇帝点了点头,说道:“有爱卿在,朕心甚安。陈都尉护送和亲还要几日方回,这些时日敌军定不做准备,爱卿可要利用时机,铲除顾丞相等人……”
当下慕容璟一一允诺,见天色不早,便将皇帝带到薛宁儿的绣阁当中,各各问安已毕,纷纷退下。
顾兰若长出一口气说道:“你们两个把皇上接了过来,为什么不提前说一声,吓得我心脏直跳……”
慕容璟严肃地说道:“非常时期,不敢走露风声。宫里都是老贼的眼线,我与易泽出来受了层层盘问,哪还敢告诉他人!”
顾兰若见慕容璟如此说,顿觉眼下情况十分危机,想起白天顾笙歌说的话,恐怕忠王府也不能安生几日。
当下慕容璟和易泽定下晚间值守的规矩,将府中家丁尽皆用上,忠王府从正门到角门,十步一岗,五步一哨,十分森严。
慕容璟看出了顾兰若眼中的忧虑,轻轻将她搂住,说道:“若若放心,有我在,没人能动若若一根寒毛……皇上已经将城中御林军的调兵权赋予了我,即使老贼有再多的奸计,也无法伤到我们……”
顾兰若甜甜地看了慕容璟一眼,二人在月色下紧紧相拥。顾兰若觉得,这可能是最后一个平静地夜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