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凌的茶煮好了,他端下来淡淡的说道,“你跟在叶大人身边的时间也不短了,难道没有发现叶大人对于施小姐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吗?”
“啊?”
揽星迷茫地看着面前的严凌,严凌无奈地摇了摇头,让一个从没有有过这方面经历的人,思考这个问题的确太难了。
“你看在施小姐还在府里的时候,叶大人做事起来是不是有些束手束脚的,尤其是在处理叶家跟施青青的关系的时候。”
揽星听他这么说,低下头开始仔细思量,想了半天之后,才迷茫地说道,“好像的确有些不太一样,那个时候大人做事似乎比现在想得要更多,考虑的也更周全。”
“之所以他考虑的比现在周全,是因为担心自己,如果一步踏错之后,叶家的人会对施青青动手,可是现在他已经把施青青给休了,就算是叶家想要再报复叶景,也不能再找施青青了。”
“我看未必吧,就算是大人把施小姐给休了,但是大人心里只要有施小姐,那他们肯定就会报复小姐。”
严凌惊讶地看了一眼揽星,笑了笑说道,“真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以前的你可从来不会想这些。”
“以前又没有遇到这种事情,可是现在不一样嘛。”
说道这里揽星,叹了一口气转头看了眼严凌说道,“如果以前殿下的身边也有这样的情况,那我肯定早就了解了。”
严凌只是呵呵一笑,并没有说话。
“殿下这边要是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揽星伸了个懒腰,往外走了几步,只听见后面的严凌淡淡的说了一句,“你也跟之前不太一样了。”
揽星回头疑惑的看了一眼严凌,见严凌端着茶杯自斟自饮。
“殿下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快先回去吧。”
严凌并没有重复自己的话而是催促揽星赶快离开。
揽星也没有细想很快就离开了。
只是回去的时候看见揽月手中抱着一大堆状纸,正在一张一张的看着,揽星觉得很奇怪,便走到了揽月身边问道,“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吗?怎么轮到你来看这些状纸了呢?不是大人看吗?”
“大人说最近递上来的状纸又多又杂,让我们两个先把这些按照状告的人分好,你过来看看,五花八门,什么人都有。”
揽月说着,将手中的一沓分给了揽星来星地图看了看,果然跟揽月说的一样,上至世家子弟,下至地主豪绅,各类人都有。
揽星看着看着便皱起了眉头,“我怎么觉得这些人里边有些不太对劲呢?”
“怎么不对劲了?”
“你还记得沈郗吗?就是那个一直在京城里游手好闲,整日里欺压百姓,沈家的那个少爷。”
“我当然记得了,他可以算得上京城里头一号恶人了。”
“看这么多状告世家子弟的,这里面还有状告街上恶霸小混混的,可是怎么就没有人状告沈郗呢?”
揽星一页一页的翻看了一遍,最后确定的确没有人状告沈郗,不免有些疑惑的抬起头来看了来,越野揽月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他整理了这么多,也没有找到状告沈郗。
可是按照沈郗做的那些事情来说,京城里的百姓应该对他恨之入骨才对,怎么可能不会趁着这个机会状告他呢。
想到这里揽月匆匆地将手中的状纸放在了地上,对着揽星说道,“你先在这里把这些全都分开,我去找一下大人。”
说完也不管揽星搭没答应自己,急匆匆的离开了,耐心看着面前一摞摞的状纸,叹了口气认命的蹲在地上开始分。
而揽月梓走进了房间里,将发现的这件事告诉了叶景,出他意料的是叶景听完这件事之后,并没有多么惊讶而是淡淡地说道,“我早就看出来了。”
“大人的意思是早就发现了这一点吗?”
叶景点了点头,指了指桌子上的一堆状纸淡淡的说道,“这些状纸里也没有状告沈家的这件事有些蹊跷,你去调查一下。”
揽月点点头,转身走了出来。
出来之后跟揽星打了一声招呼,自顾自的离开了府中去了街上。
现在全京城一半多的人都在忙着写状纸,于是揽月随便找了一个到处是人的摊子挤了进去。
潘子里面坐着三个秀才,三个秀才正在笔走龙蛇飞速的在状纸上写着什么,因为一时半会还轮不到自己,揽月左右看了看找了几个正在低声讨论着什么的人凑了过去。
“几位,请问要在这里等多久才能轮到呢?”
几个人正在东拉西扯,听到有人询问,抬起头看了一眼揽月,因为揽月长得人畜无害,再加上他笑的十分温和一看就是个好人,几个人也没什么警惕心听到揽月询问顺嘴说道,“估计要在这里等上一会儿了。”
揽月点点头,站在了几个人身边,其中一个40多岁的中年女人上下打量了一下揽月好奇的问道,“这位公子看起来气宇轩昂并不像是我们普通人家,怎么也来写状纸呢?公子要状告谁呀?”
揽月羞涩地笑了笑,“您过誉了,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家,前些日子沈家的公子哥沈郗手下的人抢了我们家的三亩地,所以我就想写个状子去衙门告他。”
听到揽月这么说,几个人对视一眼,那个妇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对着揽月说道,“我说这位公子,你难道没有接到沈家的口信吗?”
揽月一愣,他就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于是装出了一副迷茫的样子,看着几个人说道,“我这几天并没有在京城,只是听到风声之后就想赶着状告沈家,今日才回来,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揽月这么说那个妇人煞有介事的开口,“我跟你说啊,你告谁都可以,千万不要去招惹,
沈家那些人你这些日子不太清楚,所以不太清楚沈家的那些人,一户一户的给传了口信,说是如果在衙门上见到任何状告沈家的状子,那就竖着进衙门横着出来,你以为我们这些人没有背沈家欺负过吗?这是沈家的势力,大家都知道在说人家又放出了这样的风声,这谁敢招惹?”
“当然有人敢招惹了你们还没听说呢,城南那个郑家酒馆的郑楚……就是之前被沈郗给糟蹋了的那个姑娘……说是死也要死在状告沈家的路上。”
“啊?还有这样的事情,那她爹娘呢,她爹娘难道就不拦着吗?”
“二婶子你是真糊涂了,你忘了吗?当时沈家可是把他们一家所有人都给杀了,连三岁的弟弟都没放过人家,郑家现在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哎哟,那这件事要是传到沈家耳朵里,那这姑娘岂不是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