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搞得动静这么大,阿南自然也是听到一些风声,果不其然,第二天江锦思就在大堂听到了阿南哭哭唧唧的声音。
“祖…祖母,阿南自幼便受到母亲教导,说做人最重要的就是善良,为人更是要坦率,阿南虽说跟锦思姐姐不如田妃那般亲近,却也是瞻前马后,甚至还帮忙去照顾田妃,没想到姐姐却这般误会我,嘤嘤嘤……”。
一边说还用丝巾假模假式的擦着眼角,别说魏老太了,若不是江锦思够了解她,怕也是被她骗了去。
江锦思越听越烦,也知道就算自己现在冲上去对峙一番,怕也是被她把黑的变成白的,干脆不给魏老太请安了,打算到田妃那暂避风头,没想到刚转身,却被正在安慰阿南的魏老太给瞧着了。
“站住!”。
这一声勒令喊得江锦思浑身不自在,一边满目狰狞的喊着自家儿媳妇,一边却满脸慈爱的哄着不相干的女人,这画面多讽刺是可想而知了。
也是,在魏老太心里,她又算得上什么儿媳妇呢,相对于阿南,她是个外人才对。
不满归不满,毕竟是祖母,于情于理该去请安。
“祖母,锦思正要给您请安”。
“请安?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祖母?阿南这么善良的姑娘都被你折磨成这样了,我看你根本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江锦思内心暗自叹了一口气,就知道又要提起这一茬,这个魏老太对她的怨念还真的不是一星半点,别人随随便便说些什么她都深信不疑,自己拿出证据却得不到谅解,江锦思已经不想在这件事情上浪费自己的感情了。
“祖母,锦思仔细想过了,阿南确实是个不错的姑娘,若是书俞答应纳妾之事,孙媳自是没有什么可说的,方才院里的小斯说镇上有人生病,您也知道,这病人是最拖不得的,孙媳还是先去瞧病了”。
说完还没等魏老太反应过来,江锦思已经转身踏出门了,倒是阿南,方才还哭的梨花带雨,听到江锦思答应魏书俞纳妾,嘴角的弧度是掩都掩不住。
江锦思哪有什么病人要瞧,就是不想在家呆着罢了,出门直接就朝田妃那去了。
田妃一见江锦思来了,连忙叫人准备了她最爱吃的桂花糕,她也是今天早上发现阿南不见了,看江锦思这脸色,想必阿南是又回去了。
“哟,这小脸黑的,是谁又招惹我们江大小姐了”。田妃故意打趣道。
“你就别拿我寻开心了,我现在是拿这个阿南没办法了,横竖魏老太都觉得是我的不对”。
田妃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个阿南也算是跟她带了些时日,倒是什么错都没犯,倘若真的如江锦思说的那般白莲,那真是十个江锦思也不一定斗得过一个阿南。
“这个阿南忍耐力非一般人能做到,你还须得谨慎些才是,莫要着了她的道,到时候你可是跳到黄浦江都洗不清了”。
江锦思把手里的酒杯往桌子上猛地一放,眉头皱的都拧到一起了:“我现在最担心的还不是纳妾的事,我相信书俞的为人,就是……”
“就是你担心她继续在药材上面动手脚”。田妃可是把她的担忧都看在眼里。
江锦思连连点头:“毕竟那关系到很多人的性命,许大夫与我一向交好,对我的药材深信不疑,我怕他检查的时候难免掉以轻心,不行,我得让他更加仔细些检查才是”。
江锦思起身就要走,却被田妃给拦下了。
“我的傻妹妹啊,你这样是不行的,倘若再检查出些什么来,还不得要怪到你的头上”。
“那我也不能不顾及别人的性命啊”,江锦思对田妃的说法不是很赞同。
田妃一脸无奈:“所以才要想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说完得意的看着江锦思,就知道她又有什么鬼点子了。
魏府。魏家祖母正在极力说服魏书俞纳妾,魏书俞知道自己并没有做什么越举的事情,自是不会同意,满脸都写着对阿南的厌恶。
阿南更是不理解,自己这么费尽心思的对他好,他却对自己这般态度,怕是被那江锦思灌了什么迷魂汤,等以后自己当上了这当家主母,一定先把那个女人给休了赶出家门。
正说着,江锦思回来了,魏书俞明显眼睛一亮。阿南只能暗暗的攥紧了手帕。
“锦思姐姐,你快跟魏哥哥说,是不是你同意收我做妾的”,阿南装模作样的搂着江锦思的胳膊,被她不动声色的推开了。而一旁的魏书俞仿佛也在等她一个答案。
“书俞若是想纳妾,我自是不好多说什么,不过我今日来是有更重要的事情”。
说完这些,魏书俞脸色明显有些暗沉,阿南和魏老太倒是对她的回答很满意,见大家都不说话江锦思才接着讲:
“今日我与田妃姐姐谈起阿南,田妃姐姐对阿南是大加夸赞,说阿南是真的聪慧,儿媳想到最近正当病季,我或许有时候出门瞧病顾不上药材的事宜,所以想托妹妹暂时接管药材交接一事,只是这出了问题……”
“姐姐既然这么相信阿南,阿南自当为姐姐分忧,不会出问题的,出了问题阿南自会全权负责”。
这是介入魏家的好机会,既然江锦思这女人傻到这种地步,那自己也就只好成全她了,阿南暗自想着。
江锦思不动声色的笑了笑,果然如田妃所说,这阿南还真是想迫不及待介入,看来她想要的不止是魏书俞啊!
魏书俞何等聪明,自然看出了江锦思的小心思,这叫什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魏老太自然也是很满意,阿南能给家里打打下手,也能让书俞更快接受她。
四个人可谓是各怀心思。
气氛正尴尬着,镇上的牛老二却满头大汗的跑进院里,丫头递得水也顾不上喝:
“锦思妹子,你快去瞧瞧吧,俺闺女的眼睛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看不清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