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恙近日都在宫里辅佐太子。
这太子在治国方面实在是没有天赋,也没有兴趣。
齐恙只能,一边教授太子,一边辅佐他对国家大事间做出正确的判断。
“摄政王!”
太子叫住正在看奏章得齐恙,不好意思地开口。
“太子,何事?”
“今日我可否告一天假。”
“为何?”
齐恙心里疑惑,这太子虽然政事糊涂,但近日来除去每日请安就是与自己埋在奏章堆里请求告假这也是头一次。
“今日五弟要进宫玩,我很久没见他了。”
齐恙皱眉,但还是禁不止太子的软磨硬泡,“半日,不可再多。”
太子连说,“半日就半日,不许反悔!”
“我和你一起去。”齐恙忍不住说。
太子真是个孩子心性,起码齐恙是这样认为的。
在这个节点上贺渊来宫里不算是什么好事,朝堂上明争暗斗,风起云涌,野心都快溢出来……
齐恙忍不住捏了一把汗,要不是洛栎和他说贺渊的计谋,恐怕自己也要被利用了。
太子在宫门见到自己的弟弟开心得和孩子似的。
“皇弟不必如此!”
太子拉起贺渊想要行礼的手,但贺渊不从。
“在宫里不比在外,该行的礼数一点都不能丢。”
太子没办法,只能看着贺渊对自己行了礼。
“齐兄!许久未见。”
贺渊对齐恙倒像是兄弟似的,“近来可好?”
“谢五皇子关心,臣一切都好。”
齐恙拱拱手,站在他俩身后,和他们一起进了皇上的寝殿。
“渊儿来了。”
“父皇。”贺渊拱手行礼。
皇上欣慰地点了点头,时不时还咳了两声。
“儿臣此次前来是有一事想向父皇禀明。”
“渊儿,但说无妨。”皇上看着他。
“儿臣此次前来是因丞相洛府的小姐洛栎,知书达理,相貌出众,颇有大家风范。儿臣与她两情相悦,希望能够求得父皇御旨,结成金玉良缘。”
皇上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哦……洛爱卿的女儿,多大了?”
“刚过及笄之年。”
皇上点头,“嗯,不错,朕记得皇后曾在朕面前夸过这个孩子。”
贺渊眼神中露出一丝欣喜,连忙跪下,“求父皇成全。”
“这件事急不得,朕现在正病着,咳……”
皇上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渊儿,现在还不适宜办婚事,咳……渊儿你先缓缓,等朕身子大好与洛爱卿商谈后,再为你指婚也不迟。。”
贺渊咬紧了牙,但还是说了句,“儿臣遵旨。”
之后皇上便让太子与贺渊两人退下了。
等关上门,两人一同离开后。
皇上才说话,“齐恙。”
“臣在。”齐恙拱手站在皇上面前。
“你有话同朕说?”
“臣,私以为这个婚事不可办下去。”
皇上点头表示认同,“你说,为何?”
“现京城中有传言,皇上要废太子,新立五皇子为储君,五皇子伶俐过人,但是位阴谋家,还妄图以洛丞相之女把持朝政,如此之人,实在不宜继承大统。”
“放肆!”
皇上拍床沿,发出巨大的声音,佯装大怒,“齐恙,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妄论皇子!”
齐恙立马跪下,“臣为政事着想,不论是不是皇子。”
“哈哈哈……”
皇帝看着眼前的齐恙大笑。
带着稍许的欣慰,点头,“不愧是朕自己选的摄政王,看来朕就算是一把年纪,也没看走眼。”
“皇上英明。”
另一边的洛栎听闻此事也急得如火上蚂蚁。
看来这贺渊居然对她还不死心啊……
但是万一贺渊请旨指婚,她是想跑也跑不掉了。
于是叫来平吉,小心谨慎地拿出袁妈留下来那块玉,嘱托道。
“平吉,你记着,去找皇后宫里的袁嬷嬷,就说是我,五皇子的婚事,请袁嬷嬷极力阻止。”
后宫内,贺渊来给皇后请安。
他还想着使用最后一计,让皇后在皇上身旁吹吹枕边风关于自己与洛栎的指婚。
袁妈在给贺渊上茶的时候,手一抖茶水全洒在了他的身上。
袁妈慌忙下跪,“还请五皇子恕罪,娘娘恕罪。”
皇后摇了摇头,“袁嬷嬷,你跟了我这么久了,怎么还犯这种错。”
倒是贺渊笑着安抚皇后,说他没事。
“母后您这里不是还留着儿臣的几套衣服,儿臣拿去换了就是。”
等到贺渊走到另一间房里去换衣服,皇后这才重新看着跪在地上的袁妈,“说吧,在搞什么鬼。”
“皇后娘娘明察秋毫,让奴婢钦佩。”
“我还不知道你,做事最是稳妥的,怎么一杯茶都倒了。”
“回皇后娘娘的话,奴婢之前出宫曾去丞相府教导洛家小姐。发现洛家大小姐最是嚣张跋扈,不近人情,就连她庶出的妹妹都比她懂事许多,奴婢怕五皇子殿下与这样的人结亲会破坏名声,这才以死相谏。”
皇后摸了摸下巴,思量。
“那女子我不是没见过,那日在我的生辰宴上,我曾见得她一面,但并不像你说的那样,反倒挺知礼的,长得也挺伶俐。”
“皇后娘娘威严,那洛家大小姐定是被吓得不敢说话了。”
“原来是这样啊。”
皇后存量了会儿,看来渊儿定是被那女子的表象所迷惑了。
等到贺渊换完衣服回来后,椅子都还没坐稳。
“渊儿,以后求娶洛家小姐之事不用再提了。”
“母后……”
贺渊本还想着继续游说。
“渊儿!”
看着皇后稍带愠怒的脸色,贺渊不敢说了。
平吉终于在太阳落山之前回来了。
“小姐,袁嬷嬷说办妥了。”
洛栎心头的一口大石头这才落地,接过平吉递过来的玉佩,重新放在盒子里。
傍晚时分,洛西丰派丫鬟来叫洛栎去房里吃晚饭。
一家人全部在一起吃饭是很少的,刚被从关禁闭中放出来的江氏竟然也坐在了一旁。
洛栎一一问好,然后看着江氏说,“江姨娘,真是许久未见啊。”
江氏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洛栎看了眼面色惨白,看似虚弱的江之夏,心里猜个大半。
这以后的日子可要有趣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