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琛没有追,那天余深的话就仿佛是一根刺,直到今天还扎在他心里。
今天这个意外,他本以为两人之间可以冰释前嫌,不曾想又是这样的局面。
到底是他自作多情,还是一开始就错了!
回到家,余深的心情久久难以平复。
她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城市中的车水马龙,控制不去想关于那个人的事。
今天这件事绝对有蹊跷,最近她得罪谁了?
余深的手指敲了敲脑袋,可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她得罪的人多了去了,一时半会竟然想不出来是谁做得。
算了,以后还是多注意就好,毕竟,希望她死的人,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
低头看了一眼双手,她突然皱眉,手上明明没有沾染什么,可她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覆盖在上面,脏的令人窒息。
这双手好像碰过那个试图杀她的人,不,碰过那个人……
快速走到洗手间,她试图洗掉手上的污秽,不停的用力,猛地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余深突然愣了。
她在干什么?
她手扶住洗手台,面色古怪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向来是个冷静的人,为什么今天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态?
余深敏锐的感觉到自己的心理出了问题,这段时间的所有压力都压在她的身上。
如果不是今天有所察觉,她知道自己只会越来越严重。
她明明没有任何表情,可此时此刻,镜子里的那个人却对她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那个她咧嘴笑。
“看我干什么,明明我才是受害者,你不喜欢的负面情绪全部扔给我,现在嫌我恶心,晚了。”
一捧水打湿了脸庞,她双目一凝,挥散镜中那人。
“你不应该出现。”
“我不应该出现?”镜中的人再次出现,看着余深的目光满是嘲讽。
“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我不存在,你却跟我聊的津津有味,真有意思。”
“闭嘴!”
“你怕了,你竟然怕了,哈哈哈哈!”
余深捂着头,她避开镜中人的目光,落荒而逃的跑到客厅,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目光触及到双手,她突然想到之前找陈教授的那段经历。
不,那不是她,她不会那么无知幼稚,更不会浪费一个月去说服陈教授。
那个人的因为反而更像是,从前的她。
余深喃喃自语。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是公司的压力,还是顾宁琛出现之后,你出现了多久?”
从母亲郁郁寡欢的那一天开始,余深就知道控制自己的情绪。
因为她不想像母亲后期那样,胡言乱语,甚至捏造出另一个自己。
她是母亲的女儿,她知道,那种概率可能会在自己的身上降临,可是她没有想到,自己自律了这么久。
另一个自己还是在不知不觉之间出现了。
这不行!
沉重的呼吸声在客厅不停回荡,不知过了多久,余深终于平静下来。
她冷静的接受了这个事实,也平静的面对身体里的另一个自己。
她伸手摸着心脏的位置,面无表情。
“这颗心脏只能属于一个人,而那个人,只能是我。”
顾宁琛这边一样不太平,他对于余深的态度一直耿耿于怀,更是一和余深分开,就跑去酒吧买醉。
付雲难得看见他这样,陪着喝了一杯,突然笑道:“没想到,一向都是运筹帷幄的你,竟然也有情场失意买醉的时候。”
顾宁琛端着酒杯得手突然停顿了一下,冷冷的看了一眼付雲。
“听说你和李家小姐好事将近。”
付雲的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住。
“以讹传讹罢了,你当初把我送回欧阳家,应该不是让我去结婚的。”
顾宁琛摇曳着酒杯中的酒,嘴角噙着一丝笑容。
“如果你没有这个野心,就算我把你丢回去,你也只会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说话还是那么毒,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战友了。”
顾宁琛想起之前的事,随口一句,“有人在针对她,你帮我查一下。”
“这算是求我吗?”付雲笑得不怀好意。
顾宁琛缺漫不经心的说,“如果你想让那个女孩受牵连的话,可以撒手不管。”
付雲知道的,顾宁琛嘴里的那个女孩,是李玲。
午夜的酒场更加疯狂,舞池中摇曳的身躯让人血脉喷张,付雲静静的看着顾宁琛,试图在他脸上老九一匹开玩笑的意思,可看了许久,他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提到李玲,他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转过身转动着手中的酒杯,“你以为用她就可以牵制我?”
顾宁琛摸了摸下巴,冷笑道:“你骗得了其他人,不过你骗不了你自己,怎么,你需要我把她的存在透露给那个李小姐吗?”
“你在威胁我?”付雲听到他的话,虽然面上毫无波澜,不过握着酒杯得手却加重了力气。
谁不知道那个李家大小姐刁蛮任性,只要是被她顶上的人,非要到手不可,如果有竞争者,那对于那个竞争者来说可真是一个毁灭性的伤害。
顾宁琛抬眸,慢条斯理的说:“不要做的太明显,既然决定和欧阳行争个高低,就不要想其他事,你现在可没有能力保护想保护的人,竟然还敢找一个姓李的,你还真是爱屋及乌。”
顾宁琛有着一章堪称完美的脸,此时此刻,在酒精的熏陶下,他额前的碎发挡住了是滴的眼眸,也挡住了眼底帮着的阴郁。
别人不知道,可如果宋野在这里的话,他就明白顾宁琛现在的情绪很不对,谁要是作死撞上来的话,恐怕下场不会好到哪里去。
“都是为情所困的人,何必这么互相伤害呢。
”付雲应该有点醉了,竟然伸手拍了拍顾宁琛的肩膀。
顾宁琛扭头看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拿下去,看着恶心。”
付雲整个人一瞬间石化,开口问道。
“我们的革命友谊就真的脆弱?”
“我从来没有承认过你是我的朋友。”
无情的拒绝,让付雲耸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