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直接下手把阮梓弄晕的住持,清源的眼皮子跳了一下。
“师兄,你这是做什么?”
住持收回点在阮梓睡穴上的手,然后看着他慢条斯理的道:“我这当然是在救你啊。”
说到这里,住持顿了一下,然后继续道:“这边交给我就行了,趁着皇上还没有发现这件事情的时候,你赶紧跑吧。”
听到这话,清源看着住持很是感动的道:“师兄,谢谢你愿意冒着砍头的危险帮助我。”
一点都不想帮忙却不得不帮忙的住持念了句佛号,然后道:“你现在要是走了,瀚山寺还有一线生机;可你要是再不走的话,那咱们就都危险了。”
听到这话,清源干脆利落的离开了。
等清源走了之后,住持运功为阮梓疗了一下内伤,然后抱着她直接往许芷涵住的地方走去。
看着迎面走过来的男人,住持觉得他家师弟的运气可能不太好。
眼尖的周崇康还没有走到主持面前,就看清楚了他怀里的人是谁。
“夫人?!”
看着周崇康眼中的惊讶,住持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悲天悯人的笑容。
“阿弥陀佛,周施主,阮施主气急攻心晕过去了,贫僧想先把她带到许施主住的院子里,能麻烦你为阮施主请一位大夫过来吗?”
听到这话,周崇康深吸了一口气,他突然有些后悔自己今天为什么要独自一人来这里找媳妇了。
这么想着,周崇康深深的看了住持一眼,然后道:“住持,我这就下山去叫人,麻烦你先帮忙好好照顾一下夫人。”
住持干脆利落应承了下来,不过等周崇康离开之后,首先来到瀚山寺的人并不是大夫,而是席楠哲。
看着匆匆而来的男人,住持觉得自己的嘴有些发苦。
风尘仆仆过来的席楠哲一过来就直接问道:“怎么回事?”
感受着他周身毫不掩饰的杀意,眼角的余光瞥到在床上睡着的阮梓,住持这下连佛号都不念了。
他收敛起心中的小心思回道:“皇上,阮施主她刚刚在后山的时候不小心知道了她来这个世界的真相。”
听到这话,席楠哲眯起了眼睛,“谁告诉她的?”
看看他已经搭在腰间的剑柄上的手,住持的心跳漏了一拍,“是清源道长告诉她的。”
听到这话,席楠哲咬牙问道:“清源人呢?”
住持沉默了一声,然后道:“贫僧不知道。”
不等席楠哲继续混下去,住持就接着道:“因着当时他与瑞王妃单独谈话的缘故,贫僧当时并没有在现场,因此贫僧也不知道阮施主是怎么发现真相的。
贫僧只知道瑞王妃离开没多久,清源道长就抱着已经昏过去的阮施主匆匆找到了贫僧,他把阮施主交给贫僧之后,三言两语的解释一番就匆匆离开了。
因着阮施主当时已经昏迷的缘故,我怕她遭遇什么不测,所以就没有去追逃跑的清源道长,而是抱着阮施主来了这里。”
在说着别人已经交代好的这番话的时候,因着怕席楠哲发现不对劲,住持是低着头说的。
听完他说的话之后,席楠哲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问道:“她什么时候能醒?”
“这个……”
看着住持这副犹豫不决的样子,已经没有耐心的席楠哲冷哼了一声,“说。”
被他吓到的住持打了个激灵,然后道:“阮施主她刚刚已经醒来过一次了,不过喝完许施主熬的汤药之后,又睡了过去。”
说到这里,住持看了一眼在床上睡着的阮梓,然后停顿了一下才对着席楠哲道:“皇上,贫僧有件与阮施主有关的事想和您提前交代一下。”
“你说。”
得到席楠哲的许可,住持低着头道:“皇上,阮施主她失忆了。”
猝不及防听到这意料之外的话,席楠哲愣了一下。
感受到他的目光,住持接着道:“刚刚阮施主醒来的时候,贫僧给她把了一下脉,然后仔细诊治了一番,在经过与阮施主详细的对话之后,贫僧发现她失忆了。”
“你确定?”
看着他握在剑柄上的苍白的指节,知道走到这一步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再退缩的主持毫不犹豫的点了下头。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席楠哲二话不说的来到了床前。
看着想直接把床上躺着的人抱走的席楠哲,住持的眼角抽搐了一下。
“阿弥陀佛。”住持连忙阻止道,“皇上,阮施主现在不宜挪动,你要是想带走她的话,不若等她醒来之后再带她走吧。”
虽然计划已经商量好了,但他可什么准备工作都还没做呢,这要是让席楠哲直接把阮梓给带走了的话,那瀚山寺恐怕就要完了。
席楠哲想了想,然后觉得住持说的话挺有道理的;这么想着,他直起了腰身。
席楠哲看向住持,“太医马上就到,在太医来之前,麻烦主持先在这里照顾一下她了。”
听到这话,住持连忙点了点头。
席楠哲深深的看了阮梓一眼,然后就直接离开了屋子;席楠哲刚走,在床上躺着的阮梓就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看着眼也不眨的看着他的阮梓,住持莫名的觉得牙有些疼。
住持以外面的人绝对听不到的音量低声道:“阮施主,按照俗话来说,咱们现在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你答应过我的事情,可千万要说到做到啊。”
阮梓眨了眨如死水般平静的杏眸,她轻声道:“放心,只要你这段时间不出卖我,我就绝对不会把你是清源道长的师兄这件事情告诉席楠哲。”
听到她说的话,住持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然后他终于问出了心中的那句话,“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你现在能告诉我,等你逃离京城之后,要怎么保下瀚山寺中的众位僧侣了吧?”
因着这个问题,厌恶从阮梓眼中一闪而过,她再次闭上了眼睛。
阮梓轻声道:“放心吧,时间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说完这话之后,阮梓就默不作声的躺在床上,然后开始酝酿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