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阮梓的回答,冬梅抿了抿唇,她看着阮梓道:“姐,要不然我们四个还是留个人在家里照顾你和囡囡吧?”
看着冬梅微皱的眉头,阮梓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你放心吧,这个镇上的人都很和善,我们在这里住了四年了,他们都已经把我们当成自己人了,所以我和囡囡住在这里是绝对不会出事的。”
去年,为了让她们四姐妹活出自我,也为了给囡囡一个更好的未来,她让她们四人离开这里走上了一条既可以开拓视野又可以享受生活的路,去寻找她们的未来;经过这一年多的时间,本来对她言听计从的四人如她所料的变得越来越鲜活,也越来越爱笑了。
阮梓觉得这样很好,并且希望她们能一直这么下去,看看冬梅还想再劝的样子,阮梓道:“就冲着我现在这张‘毁容’的脸和我这个寡妇的身份,镇上的都不会打我和囡囡的主意。”
这四年,为了不让席楠哲找到她,她都已经把住持留给她的那些易容药水给当成毁容药水用了;她相信,只要不是瞎子,都不会看上她这个‘面目全非’的女人的。
听到阮梓的话,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说服她的冬梅叹了口气,“那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阮梓笑眯眯的点了下头。
想到她刚刚回来的时候看到的那个男人,冬梅咳嗽了一声,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姐,你觉得那个卖糖葫芦的唐大哥怎么样?”
听到这话,不知想到了什么,阮梓的脸上露出了一抹了然的笑容,“怎么了?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因着前不久得到的消息,想给自家主子拉一下郎配的冬梅:“……”
冬梅有些僵硬的扯了扯嘴角,然后道:“我刚刚在外面的时候遇见那位唐大哥了,他对囡囡特别的和善,好像有些想给囡囡当爹。”
听到这话,阮梓笑了,“我估摸着啊,你是理解错人家的意思了。”
看着冬梅眼中的疑惑,阮梓解释道:“你要知道,咱们家可还有四个未嫁的漂亮姑娘呢;他八成是看上你们四个中的哪一位了,所以想把囡囡当突破口攻克你们,进而成功地抱得美人归。”
对于她的这一番分析,冬梅是持否定态度的。
“姐,相信我,那位唐大哥的目标肯定是你。”这点眼力劲儿她还是有的。
冬梅很是肯定的对阮梓道:“唐大哥他就是想给囡囡当爹。”
听到冬梅这句话,最先出声的不是阮梓,而是囡囡。
囡囡看着冬梅问道:“梅梅阿姨,你确定糖葫芦叔叔想给我当爹吗?”
冬梅重重的点了下头。
想到糖葫芦叔叔刚刚把糖葫芦递给她之后说的话,囡囡有些纠结的皱起了小眉毛,她看着冬梅有些不解的道:“可是我刚刚让糖葫芦叔叔给我当爹爹的时候,他并没有同意呀!”
听到这话,冬梅老神在在的道:“那是因为他同意不管用,这事得你娘亲同意才可以。”
因着冬梅的这番解释,囡囡茅塞顿开,想到自己未来的那一大车糖葫芦,囡囡看向阮梓,“娘亲,我有点急事想找糖葫芦叔叔。”
阮梓摆了摆手,“那你快去快回。”
得到了她的允许,囡囡立马窜出了家门,然后熟门熟路的往某人的家走去。
“吱——”
听着家门被人推开的声音,正在和某人汇报事情的男人立马闭上了嘴巴,他眼神凌厉地朝门口望去。
“糖葫芦叔叔,你在家吗?”
听着这道奶声奶气的声音,已经不动声色地摆开攻击的架势的男人瞬间收敛了身上的动作。
男人看向身旁的某人,他顿了一下,然后低声道:“主子,囡囡来了。”
听到囡囡这两个字,曾经在千军万马面前亦面不改色的某人身体僵了一下,他转身朝屋外走去。
四目相对,只一眼,从屋里出来的席楠哲就确认了一件事情,囡囡确实是他的孩子。
看着这个除了唇角以外,其他地方都和小时候的阮梓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姑娘,席楠哲脸上扯出了一抹分外柔和的笑容。
“你是谁呀?”囡囡有些好奇的看着自己对面的男人。
“我是……”喉结滚动之下,席楠哲咽下了爹爹这两个字,他看着囡囡道:“你可以叫我叔叔。”
“叔叔。”囡囡脆生生的道,“糖葫芦叔叔呢?”
看着注意力全都在其他人身上的囡囡,席楠哲道:“他正在屋里休息。”
囡囡眨了眨眼睛,“叔叔,我找糖葫芦叔叔有事,你能把他叫出来一下吗?”
听到这话,在席楠哲的示意下,男人很快就从屋里走了。
“糖葫芦叔叔。”囡囡绕过席楠哲来到了男人面前,她看着他道,“我有事找你。”
顶着她身后某人的死亡视线,男人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囡囡,你找我有什么事啊?”
囡囡看着他道:“刚刚梅梅阿姨说你不想当我爹……”
“囡囡啊!”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男人在她的话还没说完之前,就连忙打断了她。
在生命面前,男人果断的抛弃了自己的面子,他看着囡囡一脸认真的道:“那什么,我喜欢的是男人,你娘亲她是女人,性别不同,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听到他这个解释,以为自己这趟出门能捞到一个爹的囡囡有些失落的撇了撇嘴。
“哎!”囡囡叹了口气,“看来我要去别处找爹了。”
看着当着他的面说出这种话的囡囡,席楠哲咳嗽了一声。
“囡囡。”席楠哲来到她面前蹲下了身子与她平视着道,“你看我当你爹可以吗?”
打量着面前的男人,囡囡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好半响,她的嘴里才蹦出了一句话,“叔叔,你好可爱哦!”
听到她的话,戴着一张幼齿的男人见了神经女人见了怜爱的人皮面具的席楠哲:“……”
万万没想到,头一个栽在他这张人皮面具下的人竟然是他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