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时猛地翻身坐起,视线扫向角落,却发现自己那放在角落处的手机竟也不翼而飞!
内心剧烈一跳,她顿时掀被下床,却没想到这时耳边突然传来砰的一声闷响!
戴星礼垂眸一看,才发现竟是自己手机掉在了地上!
她指尖一顿,又在下一刻立即捞起那部手机,解锁进入。刚刚好的,就看到了一段新增加出的视频片段。
内心有所预感些什么,她迟疑了两秒,还是指尖落下。
视频大约只有二十分钟长,前十分钟室内还是一片的安静和昏暗。
但在后十分钟,戴星礼清楚的看到,夜视拍摄很好的手机视频中,她突然坐起身睁眼,眉眼染着一股熟悉的跋扈和她现在来说很少见的不耐烦,摸索着下了床,第一时间竟是把那个被戴星礼睡前拔了线的小橘灯点亮,又晃晃悠悠的出门端了杯水回来。
而后终于意识到了哪里不对,视线在房间中到处转了一圈,最终落在了角落,眼眸充满烦躁的眯了眯。
大概是终于看清那是什么了,视频中的戴星礼顿时整个人都不悦到了极点,水杯被她砰的一声放在了桌面上,她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抬手就把角落处的手机直接抓到手!
但也不知怎么,她似乎解不开这部手机的锁,最后烦躁的低咒一声,也又不知碰到了什么,视频到这里乍然而止——
戴星礼却是指尖都是一顿,直接跌坐回了床上。
刚才她那是……梦游?
不,不太像!
不信邪的又把眼前的那段视频打开,戴星礼翻来覆去至少把最后十分的视频看了一个多小时。最终确定,视频中的她,不是她!
或者说,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她。
是那个前世最顶峰时期的戴星礼,也是那个永远性格跋扈和脾气不好,对一些事物充满不悦不耐烦的戴星礼。
可这样的性格早已被之后一系列的打击彻底磨平,现在又从何而来?
脑海思绪纷乱中,耳边又忽的响起靳斯言的某句话:“三年不见,你习惯倒是变了很多。”
这让戴星礼忍不住往下推,莫非她这把钥匙开得门,带走的只是她的意识和全部记忆?现在的这幅身体并不是她的!?
还是说,仍然是这个世界对她的排斥,所造成的后期影响?
但无论是哪个,却都无疑在催促着戴星礼,她需要尽快寻回自己遗失的那扇门,离开这里!
-
因为屡次出现这种突发状况,以至于戴星礼短时间内都不太敢再单枪匹马独自出去。
就连南大那边她都直接暂时修了学。
对于自己身体原因,不确定因素简直太多,戴星礼在缓了一天后,却仍然决定出手,试探下根本。
这一次她没再手机录下什么,以免之前那个性格的自己惹出什么大乱。
而是直接在临睡前,在小橘灯下压下了一张纸条。
但第二天,戴星礼没有等来状况的再次发生,小橘灯没有被打开。
有点的意料当中,也有些的意料之外。
看来之前的那个性格,也并不是时常都在?
戴星礼稍微松了口气,直到平静了两三天后,那张一直被压在小橘灯下未被动半分的纸上,终于有了回复——
那天如之前,戴星礼又是一夜睡的格外沉。
几乎每天都是睁眼的第一瞬间,下意识的看向床头。
这一次仍然。
指尖再次染着那股乏力的空无感,戴星礼有些费力的抬手关了小橘灯,抽过那张明显被动过的纸。
纸上寥寥无几两句话。
一个是几天前的旧笔迹,属于现在的戴星礼。
——你在吗?
一个,是很新的笔迹,浅淡的油墨味道隐约间甚至还都能闻得到,言简意赅中带着所料的防备不答反问:你是谁?
戴星礼有些没忍住伸手碰了碰那处的回复。
原来那个性格的她,真的存在。
她几乎立刻抽出笔,在下面写下新的字迹——
我是戴星礼,你是谁?
但可能因为不稳定原因,或是一些特定的条件下才会出现,这一次的回复戴星礼是足足等了半个月,等到把苏怀都送走了,她才再次得到一个惜字如金的回复。
只有三个字,串成的是一个人名。
——戴星礼。
戴星礼心口都在跳。
一时间竟觉得不可思议。
一副身体,两个意识……双魂并存吗?
她忍不住走向房间的镜子,透过镜子看向里面的自己,低声:“喂,你在?”
等了好几分,一片安静,戴星礼一眨不眨的透过镜子看着自己,最后啧的一声笑了。
被自己刚才那有些白痴的举动所引逗的。
她指尖下意识去摸左手腕内侧的标记,同时要转身。
却没想到耳边这时突然传来‘叮’的一声脆响!
她蓦地回头,却看到自己的黑钥匙竟不在自己所控的情况下,直接掉落出,砸落在了镜子上!
……这是怎么回事?
能引起钥匙反常的,除却异动外,便是能和它相互间感应的门。
莫非她那遗失的半弧就在这附近!?
戴星礼快速捡起那把钥匙重新收起,不等转身出门探查,耳边就再次传来声响——
那是人的说话声,甚至还有些耳熟。
“你是谁?”对方说,敛着满满的不耐烦:“我是戴星礼,你到底是谁!?”
戴星礼猛地一抬眸,就看到面前那原本还是毫无变化镜子中的自己,容貌五官相同,但眉眼的神情却全然的不一样。
那个性格的她……竟然出现了!
出乎预料的没有什么担忧和恐惧,戴星礼竟还觉得十分有趣。
毕竟这可是三年前的她,那个还单纯由着自己性格胡作非为的那个嚣张自己!
大概是她太久没回应,镜子中的戴公主眉心皱了皱,不悦的开口:“喂?我在和你说话呢!”
镜子外的戴星礼没忍住的低笑一声,终于回应:“啊,听着呢,小公主有何贵干?”
“你到底是谁?”镜中的戴公主同样没有什么担忧和恐惧,似乎此生字典中就从来没有那个怕字,不胜其烦的再次询问:“你为什么和我长得一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