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陌：“……”
那人拍了拍马强的肩膀，坐电梯离开，马强松了一口气，回头解释道，
“那人叫杨狗子，是个人贩子，被他盯上，下场都不太好。”
连陌点头，没有作声，跟在马强旁边，慢慢往里走。
马强虽然只是个看门的，但是大家进出都得从马强边上过，再加上他本人也够彪悍，一来二去倒也没人招惹。
连陌跟在马强身边转悠，虽然有不少人暗中打量，但是目前为止，还没有人凑上来。
马强生怕财主出意外，提着十二万分的心紧跟着连陌，为此还特意绕开了好几家惹不起的，只希望财主看够了就能马上回去。
古董店下面这个地下市场说大不大，说不大也不小，六七条道一字排开，每条道里基本都是摆地摊的，只有少数几家有铺面。
虽说只是个见不得光的地下市场，但是里面的人倒是格外多，不过看长相，基本都属于不好惹的类型。
连陌有马强跟着，绕着几条没有铺面的道转了转，里面卖的东西的确挺杂。
连陌在一家看着比较正常些的地摊前停了下来。
地摊老板笑眯眯地看着连陌，熟络地招呼道，“小姑娘买点啥啊？”
连陌将不大的摊子扫了一遍，指着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
“这是什么？”
地摊老板看着连陌挑中的东西，眉眼笑得更开了，伸手拿过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小片透明的晶体，
“上好的床药，给人喝了，保准五脏六腑烧得人心痒难耐，浑身欲仙欲醉，小姑娘你要不要来点试试效果？”
“咳！”马强猛咳一声，地摊老板见状收敛了点，从旁边拿起另外一个盒子给连陌推荐，
“小姑娘要不看看这个吧，很不错的。”
连陌没有接，那地摊老板打开让连陌看，一股恶臭扑鼻而来，里面放着小孩拳头大小的一块棕色固体。
连陌离远了一点道，“麝香？”
“嘿！小姑娘识货，的确是麝香，野生的，刚到手没多久的，怎么样，便宜点卖你？”
连陌沉吟片刻，没有说话，事实上，她出门就带了一张卡，还都给马强了，身上的现金也就够她吃碗牛肉面，不过跟地摊老板说话的功夫，已经让她找着了张元一。
就在小道最后的那家店门口。
看着连陌要走，地摊老板和马强同时开口，
“小姑娘你还买不买？”
“你干什么去？”
“时间到了，你不用跟着我了。”连陌拉了拉帽檐，随意地在地上蹭了一把，往脸上一抹，人往里一钻，就不见了。
马强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刚过十二点，确实没他什么事了。不过看着那溜进去的人影，还是有点放心不下。
连陌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鞋灰，又刻意收敛了一下气息，带着鸭舌帽，又佝偻着腰，倒也没什么人注意。
小道又挤又长，迎面走过，基本都得擦着肩挪，连陌佝偻着腰，只能看到周围人的腿，被挤了好几次，衣服皱皱巴巴的，像个乞丐。
黑市里什么都卖，但是在这里看到水产铺子还是觉得有点出戏，最主要的是，张元一又不见了。
水产铺子里没人，正门里边一进去就是一个破破烂烂的鱼缸，里面的水是深绿色的，显然已经好久没有换过了，从旁边的地上接过来一条塑料管子插在里面冒泡，几十条鱼挤在里面来回地游着，有的甚至已经翻了肚皮，但也没见有人捞起来。
鱼缸两边都是水产架子，再往里一点，绕过鱼缸，连陌看见了一个案板，血糊的案板上，菜刀正卡在鱼头里面，像是把鱼钉在了案板上，旁边还有从鱼腹里掏出来的内脏，整个水产铺子里全是鱼腥味。
自从成为人工智能，007哪里见过这些，现在透过连陌看到，整个机器都感觉不正常了。
【宿主，就这么大点地方，没人，还是走吧。】
连陌没有说话，因为水产铺子后面还有门。
门后的屋子不大，连陌猫着腰掀开帘子进去，里面有些黑，乱七八糟的架子上也不知道放着什么，腥味比外面更重。
正中央的铁板桌子上，放着十几个包裹，跟张元一怀里抱的一样。
【宿主！有人来了！】007小声惊呼，出声提醒的时候有人已经掀着帘子进来了，一高一矮两个人。
连陌往阴影里一缩，躲在架子后面，正好能看到两人的背影。
高个的出声问，“这个月的货都到了？”
矮个的将桌上的包裹都点了一遍，确定没错，这才道，“都到了。”
高个点了一下头，昏暗的屋子里亮起一点火光，连陌又往里缩了一下，是高个的点了一根烟。
矮个看着没自己的事掀开帘子走了，屋子里一下又安静下来，只有高个抽烟的声音。
就在连陌以为自己要等好长一段时间的时候，高个突然掐灭了烟，挑了桌上的一个包裹，从一旁拿刀割开，露出里面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