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陌还想追上来,被灰格拦住,迎着目光对上一双猩红的眼睛,
“以后,离我家殿下远一点,不然我杀了你!”
“!!!”赫连陌登登倒退两步,看着远去的人,忽然失力,跌坐在地上。
司寇家一片狼藉,好好的军衔授予仪式硬生生被弄成这样,大部分人压根就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有司寇琦等人知道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无论是司寇家还是赫连家,都因为那个人的彻底消失而松了一口气。
只是唯一的代价大概就是联邦第二元帅海阔的儿子海格彻底废了。
……
三年后,
帝国最高行政议事厅,上千平米的会议室里,数百人齐聚,人手一份文件一支笔,正在认真而局促地浏览着,而会议室的最中央,则是一张长约十米的会议桌,桌子四周坐着的人则代表了整个帝国权力的最核心。
此时,集聚了数百人的会议室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默契一致地选择了装聋作哑,这一场关乎两国未来走向的会议里谁都不想做那只出头鸟。
尤其是在那个人的眼皮子底下……
半个小时后,
会议室的门从外面打开,军靴踩在大理石地板上的哒哒声格外清晰,所有人下意识地望过去,又瞬间收回视线,不敢与之对视。
上官尘辞披着白色的外套,大步流星地朝着会议桌的首位走去,凡是路过的人,都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似是刚从战场上回来,恍如星辰的深蓝色眼眸里一片肃杀。
几位军政界德高望重的老者见状皆摇了摇头,然而并没有人出声说什么,毕竟他们的权力早已被眼前的年轻人架空。
上官尘辞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支着脑袋,神色漠然地看着底下的人一语不发,相比于一年前,整个人越发的冷漠。
会议桌上的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目光全定格在右下首的一位老者身上,满含祈求。
老者叹了一口气,手里的文件推到上官尘辞面前,这一年,上官尘辞的变化他全看在眼里,身为老师,老者对上官尘辞既心疼又无奈。
“这次虫族不惜耗费庞大的能量进行空间跳跃也要将整个族群都搬过来,足见它们的决心,而帝国近一年虽然发展迅猛,但是跟庞大的虫族相比,依旧是蚍蜉撼树,无论武器装备还是参战人数,我们都不占优势,唯一的办法就是跟联邦合作,只有两国合作,才有一线生机。”
老者讲完,同一桌的其余人纷纷赞同地点头附和,上官尘辞扫了一眼,哧地一声冷笑,文件啪地一声落在桌子上,整个会议室再次陷入死寂。
“我没有乘机拿下银月星系的边缘星已经是给足了他们面子,合作?这辈子都不可能。”
“可是一旦虫族攻陷银月,下一个就是我们啊!”
上官尘辞视线扫过,那人瞬间变成缩头乌龟,上官尘辞向后靠了一下,点着桌子上的文件冷笑,
“只要你们不作死地跑到帝王星系外围,就不会有事。”
“那食物呢,边缘星供给主星的肉食比上半年少了近一半,民众已经察觉到不对了,如果不尽快解决,问题将越来越严重,到时候就不是没有肉食的问题了。”
上官尘辞指尖抵着眉心,眸色沉沉,“这事我知道,我会解决。”
“可是!”
那人还想再说,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灰格面色沉沉地从门后走出来,“殿下,赫连陌小姐来了。”
灰格说着话的时候,赫连陌已经迈着莲花步走了过来,一身干练的军装,衬出女子玲珑有致的身材,清冷卓绝的容貌,嘴角却含着笑意,眸泛春波,潋滟动人。
会议室里,年轻的军官们来不及与之打招呼,人就已经从他们身边走过,心里不由得全是遗憾失落。
会议室正中央的长桌边,几位老者则纷纷皱起了眉头。
现在是议会时间,作为全帝国最高级别的政治会议,参会期间是不允许有任何人中途闯入,整个议政厅外有无数士兵层层把守,不可能有人能进来,除非是……
会议桌上的人齐齐看向上官尘辞。
果不其然,坐在首位的人,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的女子走来,随即起身,一手揣在裤兜里,神情冰冷地单方面结束了这次的会议,
“今天就先到这里,都出去吧。”
众人看着女子脚步轻盈地朝着上官尘辞扑过去,心情略显复杂。
当年的事,他们也略有耳闻。
据说那年,联邦第一世家司寇家主宅发生爆炸,炸死了家主司寇琦的孙女司寇连陌,司寇琦因为痛失孙女,随即收养了赫连家家主赫连甄的女儿赫连陌,甚至还将司寇连陌的脸换给了赫连陌,以此安慰自己。
而两国联姻因此不了了之,上官尘辞因为这件事彻底跟联邦决裂。
众人都道上官尘辞是因为司寇连陌的死才跟联邦决裂,但也因此,对换了脸的赫连陌十分关照。
而联邦也有意让赫连陌代替死去的司寇连陌与帝国联姻,对于赫连陌经常去帝国找上官尘辞也是乐见其成,上官尘辞没同意也没拒绝,一如既往地对赫连陌好。
一边说要跟联邦决裂,一边却又跟联邦元帅的孙女不清不楚,帝国里很多人打心底瞧不起上官尘辞。
被打断汇报的男子看着走远了的两人,气愤不已,一把将手里的报告扔在地上,红笔勾勒的数字触目惊心,
“问题都还没解决,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说结束就结束,上官尘辞什么意思!说开会的是他,说不开的也是他,我们这么多人还有几位老将军坐在这儿等了他三个小时,就为听他在这儿放屁?还说什么,不要作死?作死的到底是谁啊!放着好好的盟友不要,非得硬刚,肉食短缺又不是不是一天两天,要供给的数量是个天文数字,他一句我会解决就解决了?我呸!我看帝国迟早要毁到他手里!”
一旁,有人靠着椅子懒洋洋地痞笑道,“行啦,少说两句吧,万一被听到你就完了。”
那人闻言嗤笑,“他一个精神力为个位数的废物能听到什么?就算听到了又如何,我还怕他?大不了不干就是了!”
“上官尘辞是听不见,但是他旁边那位可能听见。”
那人闻言面色微变,梗着脖子辩解了两句,到底没再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