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眼,眼里像是有精光,连忙将人从水里捞出来。
污水里洗了一遍,借着月光,终于能看出是个人样了。
两人头对头盯着地上脸直流口水。
“好……好好看!”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妞,火场那些老大带出来吹牛逼的女人也没这个好看!”
“这回我们发了!”
“诶嘿嘿嘿嘿~”
地上的泥人再次被扔进了污水里,在即将飘远的时候又被岸边的两人捞了回来,即便洗了很多遍,泥人身上还是有一股臭水沟的味道,两人不约而同地捂住了鼻子,顿时有些惆怅,
“这女人的腿被人打断了。”
刚找到的时候没发现,从水里捞出来后才看到两条腿像面条一样挂在身上。
如果说死了,卖给那些人玩玩也就完了,但这么一个活的,若说是送给工头,腿是断的不吉利,若是不送,私藏女人是重罪,下场比死还难看。
这半死不活的,可愁死两个人了。
半个小时后,铁蛋看着哥哥铁饼愣住了,
“你干啥?”
铁饼:“还能干啥?干啊!就这瘸腿的送给工头还以为我们咒他呢,倒不如我们玩完了弄死,还能从那些人身上捞一笔钱。”说着比了个横脖子的手势。
铁蛋默默地竖起大拇指。
两人猴急地站在野外脱裤子,而地上的人也已经被脱去了外衣。
铁饼:“你先在那边把风,我完了就让你玩。”
铁蛋:“不行!我先发现的,我先玩。”
铁饼:“我是你哥,我先。”
铁蛋:“我小,我先!”
铁饼:“我先!”
铁蛋:“我先!”
两人争得面红耳赤,最后盯着地上的人,提议道,
“要不……一起?”
“嘿嘿,好主意。”
两人兴高采烈地围住地上的人,一个在头,一个在尾。
作为整个矿星最脏最臭的地方,这里除了风吹野草的沙沙声,就只剩下爬行动物熙熙索索压过草面的声音,只是今天这声音格外大了些,像是有什么大型动物从草丛边爬了过去。
污水沟边,红色的小蛇蜿蜒着钻入水中,两个赤裸着身体的干瘦男人瞪着眼浮在上面,半个身体随着水流漂浮不定。
一个月后,
矿星,火场外,
一扇破旧的大铁门前,一张破木桌子,后面坐着一个长相刻薄的瘦脸男人,男人面前,则排着长长的一条队伍,好像整个星球的人都已经聚在了这里。
工头嘴里叼着肉干,一边给面前的人发做工证明,一边瞄着不远处鬼鬼祟祟的黑影,另一只手悄然伸到了桌子底下,握住了一根电花闪烁的电棒。
如果此时有人从上往下看,会看到铁门附近还有好几个人,目光全都死死地盯着那道躲躲藏藏的黑影,然而黑影好像并没有发觉到异常,依旧不急不缓地朝着大铁门前的工头靠近,最后混进排着的队伍当中。
矿星的天气因为过度开采而变得阴晴不定,明明刚刚还是汗流浃背的三伏天,此刻转眼就平地风沙起,卷起漫天黄土,黄沙卷过,工头下意识地伸手挡住眼睛,下一秒,头顶罩下黑影,工头心里咯噔一下,紧接着牙口一紧,竟是那人抓住了工头叼在嘴里的半块肉干。
呜呜呼啸的风沙里,工头一抬头就对上一双红宝石一样的冰冷的眼睛,一把钳住黑影的手,顾不得嘴里的肉被夺走,工头朝着四周大喊,
“人呢!?人呢!?都死哪儿去了!!!”
“来了来了!”
“在这儿呢!”
早在一旁伺机而动的人在看到黑影靠近的一刹那就已经冲了过来。
工头张嘴的那一刻,冷陌就已经抢到了肉,但同时,四肢也被人钳制住了,一低头,对上两双眼睛,及拉着破鞋的脚踝已经被戴上灌了铁水的镣铐。
冷陌抬了一下,极沉。
突然,冷陌全身抽搐,脖颈处青筋暴起,身上若隐若现闪过一层瑰丽的甲壳。
“抓住了!”工头手里还攥着通了电的电棒,整个人激动得有些疯魔,然而面前的黑影在一阵抽搐后依然稳当地站在原地,工头僵硬地抬头,对上那双猩红的血眸,嘴角的笑容缓缓定格。
冷陌低头看着戳进自己腰里的电棒,反手一掌抽过去,狂风吹得所有人衣服猎猎作响,身形不稳,但却无法阻止工头逆风飞出去。
铁门发出一声巨响,拦下了飞出去的工头。
其余人看着倒地抽搐的工头,牙口一阵酸涩,所有人对视一眼,两人抱作一团,死死地抱住冷陌的脚。
冷陌嚼着肉,看了一眼飞出去的人,拖着地上四个壮汉将工头的桌兜翻了过来,从里面拿出装着肉干的袋子。
工头头晕眼花,骨头都不知道断了几根,浑身疼得厉害,但为了那位大人的生辰,咬牙颤抖地伸手指着中央的冷陌,
“谁……拦住她,火场里的女人随便挑!!!”
原本无动于衷在围观的人闻言纷纷看向冷陌,疯狂的眼神,不断吞咽的口水,燥热兴奋的下半身,像是发情的公狗,谁也拉不住。
“?”冷陌动了一下,原本还能拖着走的人,此时居然拖不动了,再看前面,如同黑云一般的人,转瞬吞没了冷陌的视线。
……
风沙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就停了,而往日最热闹的大铁门前,此时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地的‘尸体’,脚上的镣铐也被扔到了不远处,陷进了土里,工头看着远去的人,气得浑身疼得更厉害了。
明明就那么轻轻一下,明明没什么外伤,但一直到现在,浑身都是皮开肉绽的那种疼。
他奶奶的,费了那么大功夫还是没抓住,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不远处的人在走了几步后,突然定住,工头心里一紧,下意识地后退,然而冷陌并没有走近的意思,背对着工头,直挺挺地扑倒在黄沙里。
工头:“……”
吓死了。
工头拍着胸口,终于松了一口气。
脚踝处忽然爬上一抹冰凉,工头一低头,是火场里常跟在他后面的一个少年,少年抓着裤脚,从压着的肚子底下拿出一根胳膊粗的针管,上面的针已经被掰断了,但少年却比了个大拇指,工头狐疑地扯回裤脚,小心翼翼地朝冷陌凑过去,在两米之外的地方,看到女孩裸露的脚踝处,扎着另外半支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