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回到宿舍后,各干各的,一夜无话。
第二天英语课下课后,落雪的手机上忽然发来了快递的信息,让夏落雪去取快递。落雪回忆自己这几天并未买东西,好像也没有人给她寄东西,正在疑惑之际,姚笑笑和严歌走过来了。
姚笑笑礼貌性的冲着落雪笑笑,而严歌则是目视前方,眼里全然看不见落雪,落雪冲着姚笑笑微微一笑,看着严歌冷漠的表情,一股苦涩漫上心头,看着严歌的背影消失在后排座位,落雪收回目光。
一节课上的心猿意马,落雪烦躁极了,恰好快递信息又来了,落雪随手回个信息,说明自己并未买过东西,别人也并未说过要给她寄东西。可是快递信息说收件人电话号码和姓名都是她的。落雪心想可能是妈妈给自己寄的东西吧,前段时间妈妈说秋天天气渐凉,给她寄些衣服。
拿到手的快递摸着像一个小盒子,
落雪打电话给妈妈。
“妈妈,你给我寄东西了吗?”落雪问到。
“没有呀?怎么了?咳咳咳……咳咳咳”电话那头妈妈咳嗽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落雪很担心,自从爸爸去世后,妈妈的病一天比一天严重,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
“妈妈?妈妈?”
忽然间电话那头竟听不见声音了,落雪急得大喊“妈妈,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落雪的眼泪快急得流出来了,全然顾不得路人投来诧异的眼光。
“小雪,妈妈在呢!”
听到电话那头又传来妈妈的声音,落雪微微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安静了一些。
“妈妈,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你吓死我了”落雪微微生气的和妈妈说。
“你个孩子,别大惊小怪的,我就是去喝了点水,我没有给你寄东西啊,我收拾收拾给你寄。”
妈妈说完后,落雪又和妈妈说了几句挂断了电话。落雪心里疑惑,但还是拿着手心里的小盒子回了教室。
任然清看到落雪回来了,赶忙迎上去,“落雪,你去哪里了?拿的什么东西啊?让我看看”说完后一把夺过落雪手中的盒子坐回到座位上,坐在然清旁边的褚易澜也爬过来一探究竟。
“然清,先别拆,我不知是谁寄的”落雪话音未落,“刺啦”一声然清已经拆开了包装袋,一把掏出了里面的东西。
“哇!好精致啊!”然清满眼惊喜的看着桌上那个精致小巧的墨绿色布绒盒子,盒子上镶嵌了一圈金光闪闪的水钻,水钻摆成一个心形,中间烫金字写着大大的“Love”。
“谁送给你的呀?不会是陈凌风吧!”然清羡慕的跟落雪说,落雪赶忙用手堵上她的嘴,瞪着她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但是内心却紧张的有些慌乱,这明显是一份礼物,这当下要送给她的人除了陈凌风她再也想不到别人,想到这里,落雪的脸颊上染上一丝丝微红。
“我看看是什么?这么神秘!”褚易澜顾不得她俩的小动作,一把掀开盒子的盖子,入眼的竟然是一块周身银白的男式手表,款式简约大方,做工细致精密,一看就是价值不菲。
“哇塞!这手表简直就是为我量身打造!”褚易澜拿起手表赶紧戴上,瞅着盒子里标签上一身西装革履,手腕配表的男士说。
“给我看看”,然清夺过盒子,看着标签,一脸迷茫的说:“落雪?什么情况,怎么是男式手表?”说完后又重新看了看收件人信息,并未发现什么错误
落雪有些尴尬,她很快断定这手表绝对不是陈凌风送的,他应该不会给她送块男式手表吧。
就在三个人一脸懵的时候,姚笑笑忽然站起来骂骂咧咧的说:“这谁这么不要脸,拿别人的手机给自己买东西?穷疯了吧!”
“大家都来看看,这人是多么差钱才会干这样的事?”姚笑笑拿着手机,大声说着,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引到了她那边。
“咋了?”
“怎么回事?”
大家都开始议论纷纷。
“有人拿了严歌的手机买了一块两万块的名表,这个人肯定用过严歌的手机,或者知道严歌的购物账号密码!买完手表还把购物信息都给删了,严歌这几天忙,没顾上看手机信息,今早才发现卡里少了2万块钱!这人真可恨!要是揪出来一定要送到教务处记个大处分!”
姚笑笑怒气冲天的说着,还不忘看看一旁委屈巴巴的严歌。
“这人啊,真是够了,咋就干出这种事!”
“对啊!对啊,快想想谁接触过严歌的手机!”
就在大家七嘴八舌的时候褚易澜弱弱的声音传来“落…落雪…这个手表到底是哪来的?”
大家一下子安静下来,空气瞬间凝固,大家都转过身子看着褚易澜手腕上熠熠生辉的手表,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大家都知道夏落雪和严歌是一个宿舍的,而且她俩高中还是一个班。仅仅凭借这么多年的交情,夏落雪也不应该做出这样的事儿。
“落雪,这是怎么回事?”然清看着大家各不相同的眼光,一头雾水的问落雪,落雪仿佛明白了什么。
她和严歌高中是闺蜜,这一层大家或许都不知道,但是她和严歌心知肚明,那时候流行网上购物,严歌经常让落雪登她的购物账号买一些她俩要用的东西,久而久之,落雪对严歌的购物账号和密码记得一清二楚,但是每次都是严歌知晓的情况下,而且支付信息也会第一时间发送到严歌手机上,这些是严歌都知晓的事。
可是以往她俩知晓的秘密却成了伤害人的利器。
落雪又想起严歌不久前说的话“夏落雪,以后我再也不念往日情分!”
落雪没想到这个不念往日情分是这重意思,是自己想的太浅显了而已,落雪站在原地,哑口无言,眼里是浓浓的失望与伤心。
然清看着落雪泫然若泣的表情,有些担忧的看着她,但是不知道情况的她只是默默的从褚易澜手中接过手表,小心翼翼的装好,像烫手山芋似的赶快放在了桌上。
姚笑笑一脸不可思议的跑上前来拿起手表看着那排小小的产品编号,又对着手机里的支付信息看了一遍说:“呀,落雪,这……这是怎么回事啊?你……这手表是从哪里来的?这分明就是那两万块买来的手表呀!产品编号一模一样,不会错的。”
姚笑笑脸上又是担心,又是诧异,仿佛自己处在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她抿抿嘴唇,走过去牵起严歌的手,急匆匆走上前来,颇为难为的对着严歌说:“歌儿,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严歌不见往日的锋芒,此刻化为温柔的受害者,眼睛中泪光点点,拿起手表看了看,轻轻的,不忍心的点点头道:“是那块两万块钱买的手表,我刚才看支付信息,买的就是这块手表。”
此话一出,大家瞬间都炸开了锅。
在这段日子的相处之中他们都看得出夏落雪的为人,虽然她家家境不好,但也不会干这种事,而此刻的情景,大家不得不怀疑。
“严歌,你会不会看错了啊?落雪不是那种人吧?就算你俩一个宿舍,她也未必拿得到你的手机吧?”
“对啊,严歌,你仔细想想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再说了落雪买块男式手表干什么?落雪爸爸去世了呀!她买了谁戴呀?”
“再说了,落雪未必知道你的支付密码啊?”
大家也想不明白,于是开始询问严歌,严歌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压着嗓子低低的说:“那天我去洗澡,没带手机,我听见落雪从外面回来了,当时我在卫生间洗澡,我…我…并不知道她在外面干什么?我们高中在一个宿舍,她是知道我的密码的。”
夏落雪盯着严歌,严歌微微避开落雪的眼睛,落雪听不见别人的声音,只是死命的盯着严歌,从严歌的脸上她看见了委屈,看见了冷漠,看见了恨意,却独独看不见伤心或者心虚。落雪胸腔里的怒气已经慢蔓延到了眉头,她努力的睁开眼睛,憋住眼泪,移开看着严歌的眼神,淡淡说了句:“这不是我买的,我不知道为什么收件人写的是我的名字”。
姚笑笑一拍脑袋,赶快抓住落雪的手道:“落雪,你喜欢陈凌风是吗?这块手表不会是你买来送他的吧?”
周围的人仿佛听见了更精彩的内容,尤其是女生都一反常态开始声讨夏落雪。
她们三个五个聚到一起叽叽喳喳。
“什么?这是什么情况,陈凌风可是校草,岂是我们这些籍籍无名的小人物可以沾染的!”
“是啊,夏落雪想什么呢?不切实际!”
“哎!这下子就能想通了,为了陈凌风我也可能干出这么疯狂的事儿!两万可不是小数目!”
几个人连说带笑,仿佛把夏落雪当成了一个可怜可悲的笑话,夏落雪听着,一把抽出姚笑笑抓着的手语气冷冷的大声地说:“我说了,这不是我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