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日,七皇子回京,开始在皇上面前表现自己的优势,让皇上刮目相看。
太子被皇上厌弃,但是太子之位还在。
这一日,太子联合舅家的兵马,先是软禁文武百官,又逼宫造反。
七皇子早有准备,在宫门外拦截太子,苏茗又让清风把闲云救出来,闲云趁乱把右贤王一箭射杀,几人迅速逃离冷月国。
一路逃回凉城军营,苏茗拿出一个玉佩,给守卫看:“我们是王爷的人。”
那人认识承安的信物,点了点头,进去报信。
承安跑出来的时候,衣服还没穿利索,披了衣服就来到苏茗面前,上下打量:“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苏茗摇摇头:“没有,冷月国内乱了,趁机商量战术,把所有武器都用上,震慑一下他们,不然七皇子怎么能轻易撤兵。”
承安把苏茗带到营帐,安排他们先休息,才召集将领,商议战术。
第二天炮火齐鸣,敌方营帐迫不得已后退几里,承安却没让兵将继续攻,而是两军对峙。
没几天,冷月国写了求和书,各自退兵。
苏茗来到山上瞎溜达,承安的地盘,他是一百个放心。
这时忽然觉得后颈一痛,他眼前一黑,昏迷之前看到冷月国太子那张阴鸷的脸,还有七皇子追杀而来的声音。
再次醒来,他茫然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心里空落落的,什么也想不起来:“这是哪里?”
一个圆头圆脑的小厮开开心心的凑上来:“少爷你醒啦?多亏了冷月国的七皇子心好,把你送来,不然可不知道少爷会不会出意外。”
苏茗觉得奇怪挠了挠头:“什么?这是哪里啊,冷月国又是什么?”
小厮愣了愣,摸摸苏茗的头:“少爷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经过小厮断断续续的交代,这里挨着冷月国,是大魏。也是个大国,这里的皇家姓季。
而他叫苏茗,是要进京赶考的,却不知为何,被七皇子从很远的地方送回来。这个小厮叫豆丁,且他家里有哥哥,他此次科考,就是为了让哥哥脸上有光。
听着听着,苏茗听到一阵铃声,脑海里出现很多记忆,让他一时间弄不清真假。
再说苏茗所在的大魏朝,周边有许多小国,再就是能与大魏朝相抗衡的戎狄与冷月国。
此时他们却不知,身在冷月国的小圆都急哭了,承安也冷着脸怒视七皇子。后者轻笑一声,指了指大魏的方向:“你可以去自己找。”
说完,他一摇铃铛,承安毫无防备,晕了过去。清风和小圆被七皇子送到了另一个地方,也用摄心铃迷了心智。
七皇子玩味的笑笑:“杀我那么多兵马,逗你们玩玩。”
这个大魏朝国姓为季,当朝皇帝季皓有十二个皇子六个公主,最大的如今已经双十添八,立了储君。
最小的皇子如今还是奶娃娃,能与他较量的有三人,也就是二皇子恒王三皇子吴王五皇子怀王,怀王是贵妃所出,为人贤良待人温和,今年才及冠封王建府。
据说俊美无双尚未纳妃,唯一个功绩是和自己伴读如今的镇国将军打过一次胜仗,是皇上最满意的儿子,若不是本朝素来立嫡立长,这储君之位还不知道是谁的。
四皇子性子怯懦根本不参与朝政,六皇子年幼,其他的都是近些年才出生的,还没成气候。
再说这怀王的伴读,镇国大将军,本是齐国侯嫡次子,大哥被封了世子,现已有贤妻美妾孩儿绕膝,老侯爷镇守边关,偶尔才能回来一次,未得召也是不能进长安的,谁叫他家手里兵马太多呢?
皇上日子一太平就是这样,忌惮这个防着那个,生怕老侯爷一个想不开反了他。
这嫡次子也到了适婚的年纪,年前说了门亲,可新婚之夜新娘子连带着陪嫁丫鬟都死了,连侯夫人抬的小妾都死了,也就有了传闻,说是天煞孤星命硬,乃克妻的命,命里无子本是一身孤苦的。
只是算命的说了,他名里有一贵人,可解他孤苦的命数,侯夫人这不就断了给他娶妻的念头,静静等待所谓贵人。人家怀王是不想娶妻,因为他娶妻是涉及朝政的,太麻烦,可他是娶不得。
也是由此可见,怀王势力很值得太子一党忌惮,太子妃是当朝宰相嫡女,有了宰相的势力,却也及不上齐国侯那重重的兵权,如今两派已成了水火之势。
大魏朝开国时便是重视科考选举,现在更是给学子们解决了住处,本来没钱赶考的书生就便利很多,这是圣祖皇帝当政时立的规矩,春闱必须给学子们备下住处,住不住在他们,但地方必须有。
不过如今贪官污吏一层一层下来,皇上心里清静雅致利于温书的别院宅子就成了如今的简陋模样,青砖木门窗组成的房屋里,只有一张桌椅以及木榻,里间木榻是书生住的,若是带了书童小厮,可在温书的地方再放一张,只是要给银子,也就等于买,好赖不贵,三十文就能给你搬来。
“百闻不如一见,果然够简陋。”豆丁领着几个人来到安排的住处,这间屋子隔壁住了一个口碑很好的书生,这也算照顾了,自家公子也不会被吵到,还能认识认识。苏茗此时还在复试,他们是提前进来收拾好,公子回来看着也舒坦。
“李福你去买个书架来,不用太好的,咱们用不久。小莹你把榻收拾好,这里有绒毯你给铺上,别搁到公子,看着那榻就硬。
对了李福你给换把大些舒适点的椅子,这椅子太寒掺了。你们干活细致点,公子比较讲究,香炉的位置什么的,既不能熏到他也不能太远。”
隔壁一身白衫眉目俊秀的男子额角跳了跳,看面貌也就是个俊书生,好看倒也不惊艳,看惯了苏茗的再看他就不够看了。
不过他那双看穿世情毫无波澜的眼叫人不敢小看,有见识的都会感觉到,他身上没有书生的酸腐,而是被虚掩着的威武霸气,气势凌冽威震天下。
“小羽,外面好吵。”他揉了揉太阳穴,他的小厮忙凑过来回话“爷,隔壁新来一书生,正收拾着,过会儿就不吵了。”
“那好,出去转转吧。”主仆二人实在不喜吵闹,就躲出去了,苏茗回来时屋子也收拾利索了,成了一间雅舍,想要的物件应有尽有,虽不奢华却也不再简陋了。苏茗叫豆丁赏了钱,那些来帮忙的就都回了珍宝轩。
“公子,感觉如何?”
“还好,不过会试可不会这么简单,我不求状元,却也要上榜,不能给哥哥丢人。这地方住着挺好,不像客栈人来人往,哎!豆丁你就睡那啊?”苏茗猛然看到外间旮旯隐藏着一张榻,简简单单的铺着东西,看着硬邦邦。
再看自己那软乎乎的榻,哥哥准备的东西肯定都给自己铺盖了。苏茗顿时不满,豆丁和他一起长大,是自己捡的,对他不好就等于对苏茗不好。
“豆丁你去柜上拿绒毯和垫子来,若敢不听话,就赶你回家。”
豆丁眼眶微红,他确实是觉着亏了自己没事,一个下人而已,少爷可不能亏着。
这是两人头一次在如此的条件下过活,没想到公子见豆丁的榻硬邦邦的会这么生气,顿时感动了,应了一声就跑去拿东西。
据说那是苏茗五岁时,娘亲和爹爹还没意外坠崖,哥哥带着小苏茗出去玩。路上看到的乞丐不少,有真有假,却没有三岁大的小孩沿街乞讨。
那时小豆丁明明白白嫩嫩的,却破衣烂衫瘦弱可怜,谁家的孩子都是宝贝,看这孩子从前至少是吃饱穿暖的,要落到哪种地步才会这般可怜?
他拉着苏茗的衣摆怯生生的开口,他眼里有惊惧害怕,却不肯松手。
“哥哥给点吃的吧,我好久没吃饭了,爹娘死了,剩了我一个。”小娃娃还是不懂事的年纪,哭的嗓子都哑了,身上已经有了一些伤痕,是讨要吃食时被打的。
他其实很怕当时十二岁的大公子,怕挨打,可是他再不吃就饿死了,他好难受。苏茗顿时心软,小孩子不可能无情无义的把这个可怜人扔下不管,他手里没吃的,只好掏出零花的碎银来给他。
乞丐若是得了这一袋子碎银,省吃俭用也能将就一个月,可小豆丁摇了摇头“我好饿,我要吃的。”
他不要不能吃的东西,他讨到过铜板,馒头没买来却被人抢走了。
“哥哥,咱们回家吧,苏茗不玩了,带这个小弟弟回家吃饭。”
那天起,豆丁再也没挨饿,吃饱穿暖的,成天跟着楚家的二少爷,也就成了他的小厮。
豆丁是个幸运的孩子,他如今想起来还害怕,若是没遇上苏茗,反而遇上了人贩子,他的一生是什么样也就不好说了,不过绝不会像如今这样,跟着苏茗这么好的少爷不挨骂不挨打不挨饿。
很快,在苏茗眼皮子地下,豆丁把自己的榻铺的软软的,苏茗见他忙完了,自己这书也看了好半天,便带他出去玩,顺便找点东西吃。
这才一出门,苏茗看到了才回来的邻居,顿时呆了,在对方诧异的目光中瞬间炸毛。
“混蛋还我桃花酥!!!!!!”这位跑得慢,被苏茗抓住狠瞪。豆丁这回马上就明白了,这八成是抢桃花酥的另一个人,如今都碰过面了,真是太有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