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殿下,还请你暂时委屈一下。”女刺客的声音冰冰凉凉,听不出一丝感情。
听到这声音,齐钰知道自己又栽了。最近追杀她的人似乎特别多,也就短短几天来了好几批,也不知道原主是怎么活这么大的。
“你要干嘛?”齐钰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越是危险的情况越是应该镇定,从容不迫。这样就算被杀死也死的比较有尊严……
“世子殿下不要紧张,我不过是来归还些东西。”女刺客话里带着些笑意。传闻这草包世子胆小如鼠目光短浅,今日看到看开传言有假。
世子如今也不过是十四五岁的模样,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无动于衷。到底是装的呢还是真正的冷静?
就算是装的,也挺令人佩服的了。十四五岁便知道这样随机应变,那以后成就也是了不得。女刺客想到这里,眼睛竟然弯了弯,像是笑起来。
可惜刀子抵在齐钰脖子上,她也没机会看这弯弯的笑起来的眼睛。
“女贼,你有什么东西好归还?我们中城御殿现在尚未听说有东西遗失。”齐钰也莫名其妙,好好的出现一个刺客,不是来刺杀他的,反而是来还东西。
“既然你来还东西,那匕首放下,有什么事情可以好好讲,不必这样兵戎相见。”齐钰还是戒备她手中那把发亮的匕首。
就算那女人没有杀她的意思,她拿着把这么锋利的刀,也难免会划破皮肉。
娇生惯养的齐钰脖子上破点皮倒无所谓,只怕有些人看见以后捕风捉影以讹传讹,只要换个人换张嘴就又是一个故事。
“想必世子殿下还记得那日在饭店和楚王三皇子不打不相识。”女贼手上的匕首松了松,没有那么紧逼着,但还是让齐钰脖子一阵发麻。
“玉佩……你要归还的莫非就是那块玉佩!你才是偷玉佩的贼!”齐钰突然明白。
那天自己被害的那么惨,经历了人生大起大落,还顺带了陆承一起抄书二十遍,都是因为那块该死的玉佩那个该死的偷玉佩的人。
没想到现在偷玉佩的人就在他面前。齐钰恨的牙痒痒也没办法,因为现在被匕首架着脖子的人是她。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偷了玉佩又来还玉佩?这是赤裸裸的戏弄孤!”齐钰喊到。
“世子殿下不要动怒。若是我要戏弄你有一百种方法让殿下团团转却一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日我冒着生命危险潜入宫中只为了归还这一块玉佩就是为了表现我的诚意。”女贼道。
“但我不得不提醒一下世子殿下,殿下这中城御殿也得有个御殿的模样,更何况是世子居住的中城御殿,怎么连个像样的守卫也无。”女贼顿了顿,“今日是我来归还玉佩,命日就是他人来取世子性命。”
女贼这些话倒是诚恳,齐钰专修心理学,竟然听不出一点虚情假意。但这可能与她背对着女贼有关,无法判断她的表情变化身体语言这些方面。
但就从这番话来说,根本就没有一点毛病。
“我先走一步,世子殿下可要保重。”女贼讲玉佩塞在齐钰手中,不管三七二十一起身就走,齐钰听见的只有说“保重”二字的回音。
玉佩在手心里冰冰凉凉的,是块上乘的好玉。齐钰摸摸脖子,有几条因为刀架在脖子上映出的红痕。
玉佩花纹缭绕,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个“楚”字,隐藏在龙凤的浮雕里。
这是姜蘅一直在找的玉佩无疑。
但是齐钰很郁闷那,自己的中城御殿就这么容易进出吗?她世子的安全一点保障都没有,简直是坐等别人来杀。
而且姜蘅的玉佩给她?莫非这个人真的是戏弄人上瘾了?她现在哪里去找隐姓埋名的楚国三皇子啊。
齐钰思考一会,觉得现在刚刚经历了很多东西,还是需要沉淀一下,什么事情都不能操之过急了。
所以齐钰还是先将玉佩收起来,好好睡个午觉,来安慰一下这些天紧绷的精神。
那个冒着生命危险过来送玉佩的女刺客要是看见她刚走齐钰便像死猪一样躺在床上睡个天昏地暗,大概会气的吐血吧。
但齐钰躺在床上还是翻来覆去睡不着。
为什么姜蘅的玉佩在她们刚进饭店的时候就失窃?为什么偏偏小偷的衣色和齐钰的衣色相同?为什么现在玉佩莫名其妙又回到了她手里?
她总觉得这些不可思议的事情是冥冥之中有一根线将它们穿起来的,才是一件完整的事情。
“这期间不过是我认识了姜蘅。”齐钰思来想去,好像就发生了这一件事,最近几天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中心不过是这件事。或者说唯一一件有意义的就是这件事情。
认识姜蘅后自动有人将玉佩还了回来。这一切,莫非是一个局?
齐钰脑中一个这样的想法一闪而过,但很快就又被齐钰捕捉回来。玉佩失窃,抓错人,相识,遇上一系列麻烦,玉佩归还。
有一双大手在暗处操控这一切,为的就是要齐国的草包世子和楚国的懦弱三皇子结识。齐钰瞪大了眼睛,突然真正开始害怕起来,感觉似乎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是那双背后的手。
那双背后的手还做了什么?齐钰穿越获得重生,沈写意的扶持帮助,饭桶的悉心照料,陆承的患难与共,到底哪些是大手的安排,那些是真实的情感。
齐钰不敢再往下想。
如今它以女刺客的身份现身来归还玉佩是不是代表着它以后会慢慢现身?这双手究竟是来帮助齐钰的,还是毁掉齐钰的呢?
不管那么多。反正到目前为止齐钰还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而且现在考虑这些东西自己也无能为力。以后的路还很长很长,她不可能一世都当着有名无实的太子。
她要当上最后的皇帝,可能也需要这一双手的帮忙。
亦或是说,这一双手,就是来指引她完成这一切的。
齐钰摸着身边冰冰凉凉的玉佩,不管在手中握多久,都带不上体温。算了算了,这些东西随他去吧!
齐钰这样想,心里就好多了,也管不了中城御殿是不是没有一点点防备了,反正平时就是这样睡的,能不能睡醒倒还是看她齐钰的运气了。
这样想着,她才渐渐的昏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