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再留恋,再依依不舍,可是最终还是要分别。齐钰和沈写意一行人终于还是要离开饶城的。
百姓们一起送他们出来,送到城门口,最后还跟了五六公里,一路上不断有人加入进来,送别的队伍越来越庞大,因为周边的零散住户和周边城池的百姓们,也受了世子的恩惠,所以此刻来一睹世子真容,同时也表达自己对世子的感激。
“世子殿下,沈王爷,你们要慢走,记得有得空了,一定要回来一趟!”百姓们挥舞着手上拿着馒头包子,口中大喊道。
虽然齐钰已经准备了充足的粮食,但是百姓们还是害怕他们路上会饿,不断的把他们的口粮拿来塞给齐钰,这一番好意齐钰也不好拒绝,一路下来,整个马车几乎都塞满了。
她坐在马车里,完全就是坐在食物周围,身边全部都是百姓们硬塞给她又实在推迟不掉的食物。其中有不少特色的美食,齐钰待在马车里也无聊,便开始吃起了东西。
饭桶在外面起码闻到了马车里传出来的阵阵香气,心下有些不甘,将马的速度放慢了一些,回头对其遇到:“世子殿下,旅途劳累,饭桶如此奔波,这下有些饥饿了能不能……”
饭桶还真是不含蓄,对于吃他可是第一要紧的,就算这些全部都是世子殿下的,他也想要放手一搏,看能不能得到一些食物。
“拿去吧,不要累了就好。”齐钰此刻心情非常不错,对饭桶的这番举动也没有说什么,递给了他一个馒头。
这馒头和宫里的不一样,宫里的馒头非常精致,是细面馒头,可是这些馒头都是百姓自己制作的,吃起来很粗糙,但是有别样的一番香味。
饭桶刚刚开始吃,觉得很不自在,里面甚至还有些碎的稻壳,但是吃了几口就发现其中,有些味道和宫中很不一样,就不愿松开手,吃了一个以后又想像讨要第二个。
“世子殿下,在马上吃东西,颠的难受,不如世子殿下再给饭桶一个吧。”饭桶饭桶腆着脸,大着胆子,又想要齐钰再给他一个馒头。
齐钰心中默默无语,这是什么逻辑?颠的难受,还要再吃一个?饭桶虽然说是个下人,在齐钰其实身边也没有吃过什么苦,过的日子也是舒坦的很。
这下要他连着几日驾马,身体也有些吃不消,看起来确实很是劳累。
齐钰看着也心疼,又给了他一个馒头。
虽然冬天快要过去了,可是春寒料峭,这天气也是冷的很,热的馒头放在马车里,不一会儿就凉了,凉了就会变硬,没有了原先的风味。
所以这些热馒头还是要吃完的好。
这样想到,齐钰便馒头分发给个人。大家虽然平时都吃惯了宫中的东西,但是此刻吃着粗糙的馒头,也是觉得津津有味,大概是这些日子实在太过劳累了。
七个人此刻在回去的路上,周围簇拥着那些百姓。越接近皇宫,那些百姓便越少,开始变得稀稀落落起来,大多数人过来也只不过是为了一睹世子殿下的真容。
看看这几天被传疯了的世子殿下,究竟是有多少的完美?可是世子坐在马车里,帘子也没有拉开,所以一众人只好叹息而归。
还好有长相英俊的庭之,蒙着面纱看起来长相英俊的在外面可以一饱眼福,所以来的那些百姓还不至于太失望。
虽然大家都知道沈王爷面纱下的那张脸惨不忍睹,可是蒙着面纱的他还是看得过去的。
到距离繁京不过五公里的时候,奇遇就隐隐约约看到有人在远处挥舞着鲜艳的旗帜。心中不免提高了警惕。如今他们回来,却已经离开了两个多月了,离三个月的期限已经不远,不知道那帮大臣们到底做了什么?
三个月的时间,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翻天覆地也是在情理之中。一行人看到这个场景,心下都有些慌张。
沈写意冷静的指挥道:“不要慌,先问问过路的百姓。”
过路确实有稀稀落落的百姓,随便问了一个人,他也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不是繁京人,不过是过路而已。
又问了一个垮得菜篮,看起来好像要去繁京卖菜的大娘。大娘也是精通时事的人,看到几个人的阵势,便知道这应该是世子殿下和沈王爷 立刻就跪下磕头慌慌张张的不知所措,还以为他们要怪罪自己。
毕竟生活在社会的底层,就是这样诚惶诚恐,随时都要担心自己的脑袋。
“这一行怕是世子殿下,沈王爷吧,草民不知道你们的身份,如果有怪罪,请一定要饶恕草民!”那妇女看来也不过是五十岁,身材有些臃肿,看起来满脸横肉的,却不想如此胆小。
“不必如此慌张,起来说话吧。”齐钰如今已经逼近繁京,自然不能那样没有礼数之分。尊卑有别,这应该还是要的。
“这繁京内最近发生了什么变动没有?”齐钰单刀直入也不拖拉。
“世子殿下要外出视察民情,是我们整个繁京都知道了,世子殿下出去了不过半月有余,您的大名就已经从饶城传到了这里,都说世子殿下,您英明威武,大名鼎鼎,而且神采飞扬,谦卑有礼。”那妇女这才放松了些,开始说了起来。
“齐国有您这样的世子,还怕什么呢?哪里会出现什么变动,希望到江山自然是稳固的狠,千秋万世也不怕动摇!”
那女人看来也是会说话的。
这也正是饶城人和繁京人的不同。繁京的人一心只想保住自己的一条命,于是什么违心奉承话都说的出口。这些阿谀奉承的话,皇帝自然每天都听,可是齐钰听来却有些不舒服。
他还是更喜欢饶城那些心直口快的百姓,心思单纯,不用担心这么多。
“草民愚钝,有说错的,请世子殿下一定饶过草民!”那女人本以为自己说的一番话还可以,心中正洋洋得意拍了一个马屁,不想却见齐钰皱了皱眉头,心下一下子凉了,觉得会不会是触犯到了世子殿下的什么底线?
“没有,你快些起来,不必如此紧张,我们也不过问问而已,那繁京就真的没有其他变故了吗?”齐钰不依不饶。
“听说莫将军一家人都被满门抄斩,谢将军代替了莫将军的位置,不知道是真是假,还有朝中几个大臣也被降官,有些人甚至举家被流放到明州。”女人这下不敢油腔滑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