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钰三思后,觉得还是把玉佩还给姜蘅比较好。
这玉佩是血纹玉制成的,虽然当时在观察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也知道了这玉佩不如那戒指的材质纯正干净,但是既然是血纹玉,那价值一定不一般了。
据他说,那玉佩是楚国皇子都有的,但是人手一块,说明丢失了,也就没有了,那对于他以后在楚国也是一麻烦。
再三思量,齐钰还是拿出了那块玉佩。
“楚皇子,不瞒你说,这块玉,现在在我这里。”齐钰缓缓拿出了那块玉,那块玉佩还是冰冰凉凉的,拿在手里没有温度,齐钰将它放在这紫檀木的桌子上。
玉佩和桌子相接触时发出了一声脆生生的碰撞声,很轻,但是还是引得姜蘅往那玉佩上看。
乳白色的玉身,拿在手上冰冰凉凉的触感,几缕依稀可见的血丝,雕刻满龙凤的玉身还有隐隐约约可见的楚字。
这确实是他的玉佩无疑。
“齐世子……”姜蘅说话都声音小了下去,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住了,看着手中的玉佩失而复得的喜悦却没有心中的愤怒那么多。
不过一瞬,齐钰就被拎起来,按在了桌子上,齐钰动弹了几下,有一些活动的余地,但是姜蘅练武也有几年了,自己说要斗得过他还是不可能的。
“楚皇子且听孤说,倘若是孤拿的,那现在拿出来又是干嘛呢?”齐钰就知道姜蘅会有这样的反应,所以心里也做好了准备。
但是这样被压在桌子上,腰一下子还是缓不过来,齐钰只觉得自己的腰背疼的难受,想要推开姜蘅,他却压的更用力。
姜蘅此时心中哪里还有一点点刚才腼腆的模样,此时他的眼中是一片冰凉,带着抑制不住的怒火,冷笑看着齐钰。
在他看来,这齐钰分明就是盗窃了他的玉佩,此时又还回来也不知道意欲何为。若是自己今天不来拜访这中城御殿,那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见到自己的玉佩。
自己也算是楚国皇子,居然就被这样耍了?
齐钰稍稍动了动身子,让自己酸痛的腰背好受些,然后再回答姜蘅道:“楚皇子,你觉得孤若是拿了你的玉佩,自然是看上了它的价值,可是现在原封不动的还给你,于孤而言有什么好处?”
齐钰洞悉人们的心理,只要她觉得可以的,心理比较正常的,一般都会被她给说服。
果不其然,姜蘅听见这番话,眼中的怒火褪去了一些,手上的动作也轻了很多。
但是齐钰还是不能动弹,只不过腰酸背痛的感觉没有方才那么剧烈。
“你耍我?”姜蘅心中还是看不信任,在宫中长大见过了太多演员,很多人的演技都是可以与戏子媲美的,所以不管是谁的话都不能去轻而易举的相信。
“孤耍你难道会比有一块血纹玉玉佩来的划算?”这样一说,利害关系就很清楚了。
姜蘅听到这样的话,思衬了一会,便放开了齐钰,齐钰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得刚刚真是难受。
但是这样一压再放松,身体倒是轻松了不少,大概就是平时缺少锻炼吧。
“她知道那是血纹玉?”姜蘅在心中暗想。
在楚国,对于武功的传授教学和学习是相当重要的一块,甚至已经形成了系统,凡是楚国贵族,一般都可以习武。有所区别的不过是所学的东西等级高低。
这样就让武学在楚国鼓足贵族里普及。
但关于这血纹玉,一般都是顶尖人物才略知一二。姜蘅知道,也不过是因为偷翻了师父的书,而且知道的,也不过是一星半点。
所以这也可以说楚国王室内几个皇子,只有姜蘅知道血纹玉的一星半点东西了。
但是想想也就不奇怪了,齐钰是齐国唯一的世子,这些东西他不知道,就该没有人知道了。
所以说,既然齐钰知道血纹玉,也知道它的重要性,如果真的是齐钰盗窃去的,也不会这么轻易还回来了。
“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姜蘅也没有了刚刚开始的客气,这样一闹,反而恢复了刚刚认识时候都气氛,没有了楚皇子和齐世子这样名称的架子。
“实不相瞒,孤也不知道这块玉怎么会就这样莫名其妙到了孤这里。”齐钰很无奈。
“你讲来龙去脉讲一讲。”姜蘅看齐钰发模样确实不是骗人的。
齐钰就是靠着那一双眼睛,总是显得清纯楚楚可怜,又有谁会想到其实她早就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女人了呢?
“事情还要从那天在酒楼失窃说起。”齐钰娓娓而谈。
故事齐钰和沈写意先前讲过一遍,现在再复述一遍,齐钰自己又发现了其中的很多细节,并没有因为复述多遍就感到厌烦。
要知道,应试教育和二十多年的现代城市生活,培养出她最重要的就是耐心,就像是谍战片,需要等待,搜寻,确认目标。
姜蘅的目光却一直半信半疑,可是如果不相信也没有别的解释了,除了这样,应该怎么解释这一切,实在是太离奇了。
“那个女刺客就再没出现过吗?”姜蘅有些不甘心,开口问道。
“没有。”齐钰的回答很笃定。
姜蘅也没有什么理由再留下中城御殿了,而且手上的玉佩一事也要好好研究一下 匆匆告了别,姜蘅便带着玉佩和自己的仆人离开了。
晚上月亮的光奶白色的,洒在姜蘅灰色的衣服上,渐渐隐没在了夜里。
姜蘅一心想赶往住处,于是一出了中城御殿就加快了脚上的速度,毕竟他学武也有些年了,对于轻功的掌握早就不成问题,不存在会像齐钰一样脚下不稳体力透支。
但他却没有注意到,另一个更隐秘的身影,穿着一身黑色,蒙着黑色面纱,正悄悄跟在他后面。与他相比,那身影显得更加轻盈,甚至不带起一旦风声。
“楚皇子,何必走的那么着急呢?”是一个轻佻的女声,话里带着戏谑,但是却意外的没有其他感情,空空洞洞的,让人听起来很不舒服。
姜蘅身子一顿,但是却没有停下脚下的步伐,反而加快了速度往前,但是那个声音却如影随形的留在他的耳畔,似乎就贴着他的耳朵说话去,并没有因为他的加速而改变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