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只远远的看着秦雪的马车慢慢的驶来,她急急忙忙的迎了上去:“奶奶,你们可算回来了。徐小姐在大堂里等着奶奶呢。”
秦雪扶着夏荷的手下了马车,她疑惑道:“徐小姐,可是清清?”
“正是,奴在太太那边扎着马步呢。门房突然过来说徐家小姐来了,奴可是巴巴的在这等着呢。”夏荷边走边说。
春梅在秦雪的身侧,听了忙道:“这徐家小姐来咱们府里可有什么事儿?”
“这个就不知道了,不过奴看她的神色,像是很是焦虑。”夏荷思考了一下。
秦雪快速的往大堂走去,远远的便看见徐清清在门边张望着。
“你可是来了,怎的一大早便不再府里,害得我在这儿巴巴的等着。”徐清清见秦雪来了忙迎了出来。
“你一向最是看重礼数的,怎的今日行事却如此?可是遇上什么事儿了?”秦雪挽着徐清清的手,二人一同往大堂走去。
徐清清微不可见的向后看了看,秦雪见状只得道:“春梅,你带着夏荷去帮我与清清备点吃食吧。我们自从上次一别便再也没见过了。今儿,我与清清便好好聊聊。”
春梅跟夏荷二人应了声是便转身出了堂屋。
“好了,这下这屋里除了你带来的人可再没有别人了。” 秦雪喝了口茶看着徐清清。
徐清清向她的丫头点了下头,那丫头便退出堂屋在门口站着。
徐清清难为情道:“雪儿,今儿来我为的不是什么事儿。只是想问你,你当初嫁与段公子时可有与他见过一面?”
“当时我怎的可能会见到他,当我得知自己定下婚约时便早已定下婚期。你如何这般问?”秦雪失笑的摇摇头。
徐清清叹了口气:“我也是无法了,前些日子我家太太为我订了门亲事。我这心里很是慌乱,所以今儿便来你这儿了。”
秦雪很是疑惑:“你可是在你家太太膝下长大的,想来那婚事也是不差的。许是你多想了。”
徐清清低下头:“我也情愿是我多想了,可,可我央着姨娘帮着我探了下男方他的为人。发现他委实不是良配啊,雪儿,你说我该怎么办是好?”
秦雪见徐清清一脸的无助,她试探道:“你可是知晓那人家是谁了?”
徐清清犹豫半响,终是点点头。
秦雪也不追问那人是谁,她旁敲侧击道:“你可否把你觉着不妥的事儿告与我?”
徐清清想了想便挑了几件比较隐晦的事儿说道:“听说他貌若恶鬼,且脾气暴躁。”说着她微微红脸“听说他曾有几个通房丫头,但在他幸了她们之后,隔几日便会离奇失踪。”
秦雪皱着眉头,她在心里把京里的权贵们都一一过了一遍,最终把目标定在了一个人身上,那便是方便郡王爷。
“你说的可是真的,若你所言属实,那他怎的没被送到官府里?”秦雪掩下眸子。
徐清清怕说多错多,知得含糊道:“这我也不知,你说若是我嫁去那里焉知还有命在。”
秦雪宽慰道:“你也说了是听说的,这传言那是不可信得。且你是你家太太看重的,她怎会把你随意的许了人,你莫多想了。”
徐清清很是急切,她见秦雪似是不在意。她只得咬咬了嘴唇道:“雪儿,你怎的跟我家太太说的一样儿?我还以为你是懂我的,如今看来许是我错了。”
“清清你说的哪里话,我不过是推己及人罢了。难道你家太太可是会把你送去狼窝不成。”秦雪拦下愤起而走的徐清清。
徐清清诉苦道:“你们都只知我家太太如何看重与我。可我不过是个庶出罢了,难道她是真心实意的不成?若非她膝下空空,我又岂能在她身边长大。雪儿,你我身世想似,你可是能明白?”
秦雪苦笑了下:“你家太太好歹还真心待过你,至于我家的,那日在宴会上你又不是不知。唉,不提也罢。你今日来,怕为的不只是这事儿吧。”
“是的,说来惭愧。我有事求你。”徐清清见秦雪点破,索性便开口承认。
秦雪道:“你都无能为力的事儿,我如何能办?”
徐清清拉着秦雪的手恳求道:“雪儿,这亲事实是不是我所愿,你可否帮我逃走?”
秦雪吓了一跳,她问道:“我可是没听错?这你离了徐府,你要怎的活下去?这世道这么艰难,可你又是一个弱女子,如何叫我放心。且你一走了之,你那婚约者可是会放过徐府的人?”
徐清清低泣道:“我不过是个弱女子,我又能如何?难道为了他们,我便赔上一生吗?”
秦雪道:“你自小便受尽疼宠,如今不过是你回报他们罢了。”
“你怎的这么说,枉我把你当知己,你却劝我跳火坑不成?”徐清清不敢置信的看着秦雪。
秦雪脑袋有点疼,她道:“我自小便过得不好。但他们好歹养了我一场,我便遂了他们的意嫁给了段白。幸好我并不是所托非人。而你自小便是按着大家小姐的规矩教导的,你日日在蜜罐里,时间久了,你便忘了自己的身份了。清清,你不过是一介庶女罢了。你享了嫡母的名头,那么你便该承担着嫡母的责任。你与那徐府早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徐清清心里明白秦雪说的都是事实,但奈何她早就过惯了众人追捧的日子。
她急切的反驳着:“你说的什么?那日我是如何帮你的,你是忘了不成?如今你便是这样回报我的?”
秦雪不急不缓道:“那日你若是有心想帮又如何等了那么久,你帮我不过时秦玉珍踩了你的痛脚罢了。你是否真心,也怕是只有你自己知晓了。”
徐清清明白秦雪说的都是真的,她想反驳却又不知怎样开口。
二人便这样僵持着。这时,春梅与夏荷提了些点心过来。
徐清清借着她们摆点心的时候忙站起身告辞,秦雪只起身送了送。
夏荷见秦雪脸色不好,她与春梅对视一眼便站立在秦雪身侧。
秦雪则是自顾自的吃着点心,气氛很是诡异,最终还是沈姨娘派了人来寻秦雪,这氛围才堪堪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