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太太,你你怎的在屋里?”贾太太话都说不利索的看着段氏。
段氏自打贾太太忙着安慰许纤纤时便悄悄的收敛起自己的气息,更是让身边的嬷嬷站在自己身前,这才让她们忽略了自己。
许纤纤忙跪下道:“千错万错都是纤纤的错,还请段太太,段少奶奶大发慈悲,莫要怪罪贾太太才是。”
许纤纤自知贾太太有点打退堂鼓,可上了她这条船的人怎么可能就此下去呢。
许纤纤几句话便把贾太太先前做的事儿归论于是为她出头,这让妄想辩解一二的贾太太有点儿感动。
那些太太小姐们见贾太太如此都只觉得有点儿微妙,这贾太太可是过于蠢笨,怎的三番两次的被那许纤纤玩弄于股掌之间。
“许小姐,你可真是让人觉得好笑。我家太太只问了句你可是没看到我在屋里?你便立马跪了下来请罪不说,还着重点明贾太太。你可真是好见识啊。”秦雪似笑非笑的看了眼许纤纤。
许纤纤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有气无力的道:“段少奶奶说的什么,纤纤怎的听不懂?”
“段少奶奶,你可莫要吓唬许小姐。这许小姐一看便是身体虚弱,若是让你给吓着了,这让我怎么像许老爷,许太太交代。” 贾太太一点儿也没想过秦雪的话是什么意思,只一个劲儿的护着许纤纤。
那些太太们不着痕迹的看了眼秦雪她们,知晓秦雪现在是准备给那许小姐难堪了,她们多多少少与那贾太太有些交情,这不提醒也不好意思。可若是提了醒保不准会让段府的人记上。不如隐晦的提提,她若明白那自是最好的,若是没想明白那也是她自个儿的事儿,怨不得旁人。
一打定主意,那些太太们便起身走了过来。
一穿的较为考究些的妇人道:“贾太太,什么事儿还是要听听双方人的话,不要只信别人的一面之词啊。”
这番话可谓说的露骨,只差没指着许纤纤的鼻子说了。可贾太太却丝毫不为所动,她皱着眉道:“你们难道都怕了那段府不成?一个一个的都跟个缩头乌龟似的。”
贾太太这一番话可谓是得罪了那些个太太,小姐们了。可她犹不自知,还沾沾自喜,觉得自个儿是不畏强权的人。
秦雪讽刺的看了眼贾太太道:“贾太太,刚那太太可是好心好意的提醒你,你怎的便骂人家是缩头乌龟了。你这般把好心当做驴肝肺,是不是该自己好好想想呢?”
贾太太一脸的尴尬,许纤纤顾忌着段氏,可段氏自刚才开口便不讲一句话,只顾着含饴弄孙,让秦雪与她们交锋。
贾太太有点儿吃不准了,她起先还帮着许纤纤,可过了这么久秦雪她们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为,可许纤纤的丫头脸上的巴掌印那是做不得假的。
这时秦雪让夏荷把刚才发生的事儿再说一遍,夏荷像秦雪行了一礼便从秦雪身后站了出来道:“贾太太,您身边的这位许小姐一进屋里便想攀我家奶奶这根高枝儿。这京里的人可都是知晓的,我家奶奶先前可是上有嫡姐,下有庶妹。这为什么先前想必不用夏荷说明了吧,这此其一。许小姐身边的丫头,也就是那个叫珠儿的。不过是个小小婢女罢了,一开口便指责奴家段府的大少奶奶,请问她是以何身份能在奶奶身前大呼小叫?奴不过依照律法打了她几个嘴巴子罢了,她倒是委屈上了,此其二。这许小姐口口声声说奶奶羞辱于您,请问您是什么人,值得一个圣上亲封的诰命夫人放下身段的羞辱于您,您可真是好大的脸面。”
许纤纤被夏荷的这一番话说的面红耳赤,她想反驳,可人家处处在理。
这时贾太太不可置信的看了眼许纤纤,夏荷的这番话不仅点明了秦雪的身份,更是把方才的事儿说了个清楚,珠儿这时低着头,颤抖着身子站在许纤纤的身后。
许纤纤泪眼娑婆的看着贾太太,可贾太太先前是先入为主了,又见那许纤纤做出一副受害人的委屈样儿,这才敢与秦雪叫板。
可如今事儿都已明了,贾太太心虚得不得了,她埋怨的看了眼屋内的太太,小姐们。
那些太太们只觉得膈应,先前提醒那贾太太的妇人毫不客气的说道:“贾太太可是埋怨我们不曾与你说清楚事情的原委不成?贾太太可莫要忘了,我可是提醒过你了,可你是怎么说的?说我们是缩头乌龟,可如今事情已经明了了,你倒还怨起我们来了,也不知这是哪家的规矩。贾府庙大,怕是看不起我等这小佛,各位太太小姐们,我便先行一步了,往后这贾府的宴会便不要给我们府里递帖子了。”
说着那妇人便由嬷嬷搀扶着出了屋里,不多时,那些太太小姐们也纷纷的告辞了。这宴会还没开始,来客便都走了,可谓是史上头一遭了。
贾太太现在可是在心里把许纤纤骂了个遍,她赔笑着看着秦雪:“段少奶奶可是要用了饭再走?”
“不了,安安还小,我便不打扰了。”秦雪推辞道。
这时奶娘把安安的起风递了上来,秦雪接过,起身走到段氏跟前。
段氏把安安递给秦雪,秦雪熟练的把安安包好,确定不漏风了之后便抱着安安跟在段氏身后出了屋子。
贾太太见状狠狠地删了许纤纤一巴掌,现在什么身娇体弱,什么精心将养着。现在贾太太只盼望老爷知晓这边的事儿莫要把她休了才好,她现在恨不得把许纤纤这个祸害给掐死。
秦雪她们在廊道上碰到了匆匆赶来的贾老爷,还不待贾老爷说什么,段氏便道:“今日贵府的招待,我段府铭记于心。”
话落段氏便不给贾老爷说话的机会继续往前走去,徒留贾老爷灰败的坐在廊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