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提心吊胆的过了一天,翌日一早她便目送段白出了屋里。
段白临走前摸了摸秦雪的肚子道:“时辰还早,你再睡会儿吧。我与大娘她们马上就能回来的,你和孩子要好好的等我回来。”
秦雪拉着段白的手说道:“去吧,万事小心,可莫要冲动。”
段白点点头,他扶着秦雪躺下,给秦雪掩了掩被角便出了屋里。
他一出院里便见到春梅与夏荷早已候在一旁了。
待我走后,你便在屋外侯着。”段白说道。
“姑爷放心,春梅定是会照顾好奶奶的。”春梅像段白行了一礼道。
夏荷在一旁则是点点头。
段白见此便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这才迈开步伐往大门外走去了。
段氏他们早已在马车里等着段白:“雪丫头如何?”
“她担忧着我们。我走前让她再歇一会儿。”段白语气低落道。
“雪丫头自从有了身孕便没有过过一天安生日子,如今这事儿雪丫头又是整天担惊受怕的。是我们段府对不起她啊。”段氏怜惜道。
段白强笑道:“大娘可千万莫在雪儿面前说这番话,她心里是把段府当家的。若是你觉得她劳累了,她只不定觉得你没把她当成这个家的一份子呢。雪儿如今正是多虑的时候,咱们还是让她开开心心的好。”
“”你这小子,如今有了雪丫头倒是教训起我来了。
段氏故意板着脸说道。
段白听了忙说道:“大娘,子安并无此意。子安说错了话,大娘可莫要生气才是。”
段氏笑道:“好了,我逗你玩的,你还当真了。”
段白听了再一旁松了口气,段老爷子掀开眼皮看了眼段白嫌弃道:“没出息。”
他们一路上说着话,不多时便到了宫里。
段氏她们下了马车,一旁的公公甩了甩拂尘道:
“段大人,段小大人,段夫人,几位跟咱家来吧。”
说着公公便在前面带路。
段老爷子与段白早已习惯了,段氏则是一脸肃穆的往前走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公公停下脚步朝他们弯腰道:“几位请吧,咱家便送几位到这里了。”
“多谢公公了。”段氏朝着公公谢道。
“夫人无需谢咱家,这不过是咱家的分内之事罢了。不过咱家看在夫人如此知礼的份上多嘴几句,这圣上今儿可是龙心大悦啊。”说着公公便转身离开了。
段白一头雾水的看着段氏道:“大娘。”
段氏摇摇头率先往里面走去。
段老爷子与段白紧随其后,段氏他们在离帝皇两米远的时候便跪下行礼。
“臣(民妇)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
段氏他们听了起身站到一旁,这时,秦大人他们还没来宫里。
“秦大人他们还要晚一会儿,段大人不如说说你的冤情。”
“回圣上,昨儿的事儿想必国卿寺早已呈给您。微臣不知他是否有所偏颇,但臣相信圣上自是心如明镜,自是不会被那些小人蒙蔽的。”段老爷子恭维道。
圣上一听这话顿时觉得自己高大了不少,段氏趁他们不注意瞄了眼皇帝。发现他如今已是老态龙钟,段氏心里明白,那高高在上的人已是命不久矣了。
她上前一步跪下道:“陛下,民妇斗胆,请陛下还民妇儿媳一个公道。我那儿媳自小便在秦大人的府里备受苛待。可怜那孩子却处处为他们圆场。如今在她怀有身孕之时我家老爷与子安便上了战场。家里的一应大小之事都是她操持着。可那些个冠冕堂皇的人却逼迫与她,她为了让子安她们放心硬是求着我们段氏的族长,可那族长却在她面前出言侮辱老爷他们。她气不过差点儿小产。如今更是因着这事儿被那些人唾骂,秦大人更是不分青红皂白的把雪儿的生母给休弃了。陛下,我家儿媳不过是个小小女子,如今更是个即将临盆的孕妇。还请陛下还她一个清白。”
段氏说着便梗咽了起来,段白见此也跪在段氏身边:“陛下,我家太太自打进了我府里的门,那自是克敬妇道,从没有一毫一丝的不妥。如今却是因着我们段府让她蒙受不白之冤,这让臣心里很是愧疚。”
“按你们说的,那她倒是受了颇多的委屈啊。”老皇帝神神在在的说道。
这时秦大人被人带了进来,“陛下,臣冤枉啊。”秦大人一见到皇帝便大呼冤枉,说着便给皇帝磕了个头。
老皇帝看着手里的奏折,又听段氏只为自家的儿媳打抱不平,决口不提他们的事儿,这心里的天平本就偏了。
老皇帝象征性的问秦大人几个问题,秦大人前言不搭后语的说道。
这陛下问的怎的不是案情的事儿。这,这让我做的准备毫无用处啊。
皇帝看了眼瑟瑟发抖的秦大人。又看了眼不卑不亢的段氏,这心里马上就明白了。
“秦大人,你做的事儿在奏折里明明白白的写着。如今你还想抵赖,而且那段大人更是绝口不提你做的事儿,人家只不过是为了她那儿媳讨个公道罢了。”
秦大人磕头道:“陛下息怒。”
“你们府里克扣庶女,想来你那太太也是个心胸狭隘之人,那便把她降为妾室,永生不得为正妻。秦大人你污蔑段大人一家,更是听信流言,你便在府里闭门思过三个月吧,另外还要打20大板。”
说着他看了眼段白道:“你们一脉既已迁出那便自成一族吧。那段氏族长造谣生事便知难堪重任,那便让他辞了族长之位,流放三年。至于你那儿媳,本就是无妄之灾,那就封她为一品诰命夫人吧。段大人可满意?”
“臣谢主隆恩。”段老爷子谢恩道。
秦大人灰白着脸坐在地上,老皇帝让人把他压下去打板子,段氏他们则是向老皇帝谢恩便由带他们来的公公请了出去。
待出了宫里,段白借着宽袖给了公公一袋金裸子。
公公暗自掂了掂重量便恭谨的目送他们出宫,这才甩了甩拂尘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