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这么大了还撒什么娇啊。你赶紧的去把子安叫回来用膳吧。”梅氏推着秦雪出了屋里道。
秦雪见此便点点头去了院子,如今正是不冷不热的时候,段白带着安安四处看了看庄子。
安安一见到秦雪忙开心的唤道:“娘亲。”
秦雪笑着应了一声:“唉,娘叫你们回去用膳呢。快点儿别玩了,赶紧的
“好,你先带安安回去。我会儿便来。”段白应了一声道。
秦雪牵着安安的手往屋里走去,段白则是把安安方才做的坏事儿给善后。
待众人入座用好膳这才坐在一处喝着茶,不多时,福伯进了屋里恭敬道:“夫人,门外王老爷等着,您看?”
秦雪抿了口茶道:“娘?”
梅氏笑道:“你们别放在心上,这王老爷是隔壁镇子上的财主,我不过是
的过来给我送点儿东西。”
“既如此,那福伯怎的还不快把人引进来?”段白问道。
“你糊涂了,娘如今可是独自一人,这传出去如何是好。”秦雪瞪了一眼段白道。
“你怕什么,那往日是独自一人,今儿不是还有咱们们,你看谁敢说那些个闲话。”段白不在意的说道。
福伯为难的看了眼梅氏,梅氏无奈道:“他既然三番四次的上门,你便引
人进来吧。”
福伯应了一声便退出去了,秦雪瞥见梅氏有点儿坐立不安,她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头。
不一会儿,福伯便把人带了进来。秦雪抬头看去,胖胖的体型,看起来倒是慈眉善目的。
“夫人,不知这几位是?”王老爷笑呵呵的打了声招呼,问道。
梅氏道:“王老爷请坐,这是我的女儿与女婿,我身边的是我的外孙。”
“怪不得我方才一进来便觉得小姐眼熟,原来是夫人的女儿。”王老爷坐下道。
“小女秦雪,方才听家母提起王老爷。雪儿多谢王老爷常常来庄子帮着福伯,这倒是让母亲不至于那么劳累。”秦雪起身朝着王老爷行了一礼。
“别,别。小姐这礼我可受不得。因着先前夫人救了我一命,我这心里感激的紧。”王老爷忙扶起秦雪道。
梅氏低着头逗乐着安安,王老爷坐了一会儿便告辞离去了。
梅氏把安安放到地下道:“天色也不早了,你们这一路舟车劳顿的,赶紧的洗洗歇下吧。”
秦雪她们应了一声便带着安安跟着福伯出了屋里往梅氏准备的院子走去。
一路上没碰着几个丫头,秦雪问道:“福伯,这庄子里没有几个丫头,怎的不采买些?”
“回小姐的话,不是不采买。而是夫人说这庄子里就她一个主子,不要那么多伺候着,所以这才作罢。”福伯回道。
“这倒也好,没那么多人拘着,过的自在些。”段白抱着安安走在秦雪身侧道。
待到了屋里,秦雪三人洗漱好沉沉的睡去。
翌日,秦雪早早的起床与段白用了膳食,梅氏笑道:“可要与我四处看看?
看?这儿虽偏了些,但景色可是好的很。”
秦雪应道:“那便听娘的。”
梅氏让福伯准备了些干粮,然后带着秦雪她们出了庄子。
“娘,那镇子离这儿可远?”秦雪问道。
梅氏摇摇头道:“还行,马车的话一个时辰吧。不过我不怎么去镇子上,有什么要买的都让庄子里的小丫头去。”
“你这老是拘在屋子里,又没人陪你说说话,你也不怕闷出病来?”秦雪不赞同的说道。
“什么闷出病来,我这时不时的在这边走走,你还怕什么。只是不去镇子上罢了。”梅氏道。
“雪儿,岳母说的有道理。且庄子里的丫头们岳母也是能聊上几句的,再不济不是还有那个什么王老爷吗?他隔三差五的跑到庄子里,最是能陪着岳母解闷的了。”段白出声道。
“这如何能一样,那王老爷可是外男,万一他的妻子有什么意见呢,到时吃苦的还不是娘。”秦雪回头瞪了一眼段白道。
段白耸了一下肩,“王老爷至今还未娶亲。”梅氏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秦雪不可置信的回头看着梅氏,梅氏低着头把玩着食盒,不发一语。
秦雪皱眉示意段白先走,段白抱着安安便疾步往前走去。
秦雪试探的问道:“娘,你怎的知晓
晓那个什么王老爷没有娶亲?”
梅氏咬了咬下唇,叹了口气道:“雪儿,你,你,你介意多个父亲吗?”
梅氏的这话一出秦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看着忐忑不安的梅氏,上前一步抓住梅氏的手道:“娘,你可是看上他了?”
梅氏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秦雪挽着梅氏的手往前走去道:“这事儿我自是没有什么意见的,那,那王老爷是怎么想的你可知晓?”
“他也是愿意的,我只是怕,怕你不乐意。”梅氏停下脚步看着秦雪道。
“我有什么不乐意的,你为了我在秦府受尽蹉跎,我哪来的不乐意了?”秦雪笑道。
梅氏松了口气,秦雪问道:“娘,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什么怎么认识的,不过是那日段太太把我送到庄子里,我起先还店面着你们。可时间久了,我见你过得好也就渐渐的放下了心。”梅氏笑骂道。
“那王老爷可是说你救了他一命的,可有此事儿?”秦雪疑惑道。
一提起这事儿梅氏便轻轻的笑了笑:“你听他乱说,什么,救了他一命,不过是顺手而为罢了。一日,我突发奇想的想去庄子周边看看,恰好看见他晕倒在路旁罢了,然后我便让人把他带进庄子里,又请了福伯给他诊治。哪有他说的那么夸张。”
“然后他便借着这个由头想着法子找你?”秦雪接着说道。
梅氏犹豫着点点头,秦雪笑道:“你的事儿你有主张,那昨儿可是碰巧?”
“我都不晓得你什么时候来,他怎的会知晓。”梅氏笑着用手点了点秦雪的额头道。
“娘,既然你们彼此有意,那你们找个日子把这事儿办了吧。这样你身边有人照顾,我心里也能放心些。”秦雪道。
梅氏笑着应了一声,如今自家的姑娘
都同意了,那自是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夜里,秦雪把这事儿与段白提了一嘴,段白笑道:“我倒是没什么意见,你拿主意便是了?不过那王老爷明儿来,咱们可要备礼?”
“备什么礼,咱们可是晚辈。免不得明儿他要给咱们备礼。看情况,若是那王老爷是个好的,我也就应了。”秦雪拍了段白一下道。
“娘亲,那安安是要有外祖父了
吗?”安安好奇的问道。
“到是忘了你在了?是啊,安安有外祖父了开不开心?”秦雪一把抱起安安放在腿上道。
安安歪着脑袋想了想:“那他会给安安带好吃的吗?”
“当然会,你怎的就想着吃?”段白用手蓐了安安脑袋一下道。
“因为安安觉得吃饱了才幸福啊!”安安眯起眼睛道。
秦雪与段白一听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
的,定是上辈子留下的习惯了。
“那安安就挑喜欢的吃,不过可不许吃撑了。”秦雪摸了摸安安的小脑袋道。
“好,娘亲最好了。”安安依偎在秦雪怀里道。
翌日,王老爷大包小包的提着东西进了庄子里,他把东西放在桌上,有点儿手足无措的看着梅氏她们。
秦雪见他这副架势笑道:“王老爷站着做什么,坐啊。”
“唉,唉,我这就坐。”王老爷下意识的挺直背脊坐下。
秦雪暗地里挑了一下眉,段白则是拿起茶盏掩饰的喝了一口茶。
“既然人都来齐了,我便开门见山了,不知王老爷觉得我娘如何?”秦雪直接了当道。
王老爷被秦雪这么直白的一说,觉得有点儿招架不住,但还是硬着头皮道:“夫人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自是贤惠的紧。”
“是吗?”秦雪似笑非笑的问道。
“自然,自然。”王老爷忙点头道。
“雪儿听闻王老爷至今未娶妻,不知是为何呢?”秦雪接着问道。
王老爷擦了擦头上的冷汗道:“实不相瞒,我原先是穷小子。有缘见过夫人一面,那时便爱慕夫人。本想着攒够了银钱在来娶夫人的,那想夫人早就不在村子里了。所以我便拿着那些钱做了小本生意,哪曾想,哪曾想还能见到夫人。””
秦雪转头与段白对视一眼,秦雪接着问道:“如此说来,你是早就爱慕我娘亲了?”
王老爷点了点头,梅氏则是惊讶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的不知晓?”
样老爷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自是不知的,我只是远远的看了
你一眼罢了。”
“看来倒是有缘分。”段白点点头道。
秦雪起身道:“我没什么意见,有什么事儿你们自个儿商量着来吧。”
说着秦雪她们便出了屋子。
“雪儿,你想什么呢?”段白放下安安,走到秦雪身边问道。
秦雪失落的摇摇头:“我只是在想,若是当初那王老爷早点儿来,是不是娘就没有前面十几年的痛苦?”
“说什么傻话呢?就算当初王老爷早一步来,难道他们就能好事成双了吗?不会的,雪儿怕是忘了岳母的娘
了吗?当初秦府可是如日中天的,你说岳母的娘会如何选。是穷小子,还是富贵人家?”段白拥着秦雪道。
“子安,有时候我很庆幸,庆幸我当初就这么认了命,要不然,要不然我怕是碰不到你的。”秦雪靠在段白怀里道。
“有时看着安安我总是忘了他已经有十岁了,一想到他的遭遇,总是想惯着他,宠着他。”秦雪看着不远处追着蝴蝶的安安笑道。
“可不就只有两岁吗?难道你忘了他是怎么活的了吗?你啊,忘了安安说的那些事儿吧,如今安安只有两岁。”段白轻笑道。
“倒是我魔障了。”秦雪牵着段白的手就这样靠着。
玩累了的安安走到秦雪身边,秦雪先是擦了擦安安头上的汗水,然后给安安喝了口热水。
“方才那王老爷可是被你吓得都出了一身的汗了。”段白像是突然想起什
么似得笑了起来。
安安奇怪的看了眼父亲,然后专心致志的啃起了糕点。
“说什么呢?那哪是我吓得,不过是紧张罢了。你可不能在安安面前抹黑我啊。”秦雪气呼呼的说道。
“娘亲,刚刚外祖父送的糕点安安一个也没吃到。”安安有点儿委屈的说道。
“那咱们待会儿去吃好不好?”秦雪哄道。
安安点点头道:“好。”
三人在院里就这样说笑着,也不知过了多久,福伯过来道:“小姐,姑爷,膳食已经准备好了,可要用膳?”
“那王老爷呢?”秦雪问道。
“回小姐的话,王老爷与夫人在厅里等着呢。”福伯回道。
“既如此,那咱们赶紧去吧,哪有长辈等小辈的道理。”段白说道。
就这样段白他们进了厅里用膳,看着梅氏红红的眼眶,想来是感动的,总
不能是被气的吧。
待用完了膳,梅氏送走了王老爷,然后拉着秦雪说些体己话。
段白识趣的带着安安去了外面玩,秦雪则是笑道:“做什么?”
“雪儿,你可想好了?”梅氏问道。
“这话不是我问你才对吗?怎的你就问上我了?”秦雪轻笑道。
“我不是怕你不乐意吗?”梅氏踌躇道。
“娘,那王老爷对你这般痴情,我定
是答应的。你啊。还是安心的与他准备着吧,我不过问这些事儿。”秦雪挽着梅氏的手撒娇道。
“唉。”梅氏应了一声。
“娘,若,若当初王老爷快祖母一步想你提亲,你会嫁给他吗?”秦雪提着心问道。
“你担心什么?就算他快了一步,我娘也不回同意的,你且放心吧。”梅氏捏了捏秦雪的脸颊道。
秦雪听了开心的应了一声,不会就好。
梅氏好笑的看着秦雪,其实当初若是他去了,那怕是就没有今儿的缘分了吧,幸好,他坚持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