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大人,内子被昨儿的事儿给吓到了,今儿做的不得当。想来风大人定是不会与内子一般计较的。”段白松开捂着安安的手轻描淡写道。
“自然,自然。”风大人一边用袖子擦了擦头上的汗水一边道。
段老爷子老神神在在的坐在一旁喝着茶,时不时的瞄一眼在段白怀里乖巧的安安。
安安每每见了都向段老爷子露出一个
大大的笑容,段老爷子见了总是隐晦的翘起嘴角,然后又急急忙忙的喝了口茶,周而复始。
直到段白示意夏荷把风澜嘴里的布料取下来,安安这才看向风澜。
“段白,你便真的不顾及我们的情分了吗?”风澜红着眼悲戚的看向段白道。
秦雪咬了咬下唇看了眼段白,段白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冷冷的看向风澜道:“情分?你我之间哪里来
来的情分?就算有,在你昨儿做出那等子事来时便已消磨殆尽。”
“没有,没有?当初若不是我委曲求全,你能安然的进入宫里吗?若不是我,若不是我为了你,甘愿做你的姨娘,你以为陛下便会那么容易信你吗?若不是我为了帮你,瞒着二皇子你的事儿,你以为你能像如今那般高枕无忧吗?啊,段白,你便这般忘恩负义不成?”风澜近乎吼道。
“风澜你太高看了你自个儿,也太
太小瞧我段白了。”段白并没有为方才的话儿所动容,只没头没脑的说了那么一句话。
风澜“哈哈哈哈”的笑着,只以为是错爱了。
秦雪见不得段白被人这般构陷,她看着风澜直言道:“当初你看到了什么?我与子安不和?还是二皇子安插在我们院里的细作?你又帮着隐瞒了什么?细作的死还是你的痴情?风澜,你不要以为段白对不起你,他自
始至终都说的很清楚。他要的是与我,秦雪这个正室一生一世一双人。”
“好一个一生一世一双人,若当初不是我不在京都,你以为你秦雪就能下嫁于他了吗?若不是,你先我一步产下子嗣,你以为,以为太太她们能这般护着你吗?啊,不过是比我快了一步罢了。”风澜几近懊悔的怒吼道。
若不是身后的嬷嬷一直挟持着风澜,
这会子她怕早已是跪坐在地上了。
“风家小姐,你错了,你不是晚了一步。我段白是看上了秦雪才会求取于她。我在婚前便爱慕她,我娘她们自是爱屋及乌的。就算我段白这一辈子都没有子嗣,终其一生也会只有秦雪这一位太太。”段白直接戳破了风澜的自以为是。
风澜听了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了,她瘫坐在地上,双眼无神,嘴里呢喃着:“呵,那我算什么?笑话吗?”
风大人走到风澜身边直接扇了她一巴掌:“你这个孽女,你这么多年读的礼义廉耻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啊,丢人的东西。来人啊,还不快把小姐给押回后院去,免得在这儿丢人现眼。”
“风大人可是操之过急了?你还没给我们一个交代,这便迫不及待的想把人带走了。你是把我们段府的脸面踩在了脚底下,你说这事儿如何
办?”段白抱着安安换了个姿势道。
风大人看了眼闭目养神的段老爷子道:“段老将军,咱们俩是同僚,且平日里咱们可是毫无冲突的。今儿的事儿是下官管教不严,这才惹出此等祸事。段老将军看在下官的面儿便饶了小女一回吧。”
“风大人这说的什么?你家小姐意图伤害我段府唯一的长孙,你却要我重重拿起,轻轻放下。你是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这置于我何地,置于我段
府的脸面何地?”段老爷子暴跳如雷道。
风大人见段老爷子瞪着眼睛看向他,几乎站不住脚差点儿便跪了下去。
安安见了崇拜的看向段老爷子,偷偷的在段白耳边道:“祖父好厉害,他一瞪眼便把那个人吓的不敢动弹了。”
段白宠溺的摸了摸安安的脑袋,秦雪见安安好不容易放松了下来这才轻
轻的松了一口气。
段老爷子觉得跟他们说什么都费劲,只得拿出小皇帝的手谕道:“这是陛下的手谕,昨儿的事儿我今早已经进宫向陛下禀明。因雪丫头是先帝亲封诰命夫人,这地位自是比寻常人等要高上那么几分。且安安又是雪丫头的子嗣,所以陛下特别看重这事儿。特特的准许我们来参观参观风大send的宅院。不知风大人意下如何?”
风大人两股颤颤,胡乱的抹了一把
脸道:“下官,下官自是遵旨。”
“既如此那还等什么,还不快带路。”段老爷子收起手谕道。
“几位,请。”风大人哆嗦着手让段老爷子他们先行一步。
段白像是想起什么似得道:“夏荷,你留下看着风家小姐,免得出了什么意外。”
“奴明白。”夏荷行了一礼应道。
秦雪则是拉着安安的小手走在段白身侧,安安看向身边的秦雪开心的晃
了晃拉着秦雪的手,他时不时的转头看向前方,像是确认些什么。
段白小声道:“就算不记得也没什么事儿。安安莫要勉强自个儿才是。”
“嗯,安安明白的。且方才在屋里,祖父可是常常看着安安笑呢。祖父定是相信安安说的,安安不怕。”安安小声的说道,一边说还一边笑得像是个偷到灯油的小老鼠一样。
秦雪她们看安安不似方才那般这才
把提着的心放下了一半,这另一半什么时候能放下,估摸着也是说不准的。
几人在风府里不知逛了多久,突然在接近一座院落时安安越来越紧紧的抓着段白胸口的衣服。
段白停下脚步看了眼段老爷子隐晦的点了点头。
段老爷子忽悠着风大人往别处走去,他自个儿则是严肃的问安安里面有些什么东西。
安安一一的答了,不多时,风大人快速的跑了过来道:“段老将军,方才那边没什么东西。”
“是吗?那许是老夫看走眼了。对了,这院落原先是做什么的,怎的荒废成这样?”段老爷子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风大人摆摆手道:“这院落原先是住那这个丫头的,后来不知怎的就空了下来。这儿本来就偏僻,丫头们更是不愿在这儿住。这久而久之的便空了
了下来。”
“是吗?我看这儿倒是清幽的很,想来当年也是个好地方吧。”段白笑道。
“什么好地方,不过是几根桃木做的罢了。现下还好,等到了夏日,那桃木每每总是要渗水,看了便觉得不妥。且那里曾供奉着土地,现下也不知移出来了没有。”风大人叹息道。
“这桃木虽不算最好,但也算是难得的。不知里面是如何装扮的。”秦
雪强笑道。
“唉,什么装扮,不过是涂了层金粉罢了。我这府里这可是唯一的涂了金粉的屋了。”风大人自顾自的说道。
秦雪低下头遮掩住红了的眼眶,段白与段老爷子更是默不作声的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