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哭,不过是些小玩儿意儿罢了。”段老爷子嘴硬道。
安安张着手要秦雪抱,秦雪接过安安抱在怀里哄着。
“老头子,你说的话我可不乐意听了。安安重视的可都是咱们做长辈的送的。哦,我忘了,你可是没有送一丁半点儿的。”段白不服的顶撞道。
段老爷子尴尬的看了眼哭的伤心的安安,沈姨娘倒是上前一步道:“你大
费周章的进段府难道便是为了毁坏安安的宝贝不成?”
风澜狡辩道:“我不过是觉得那些玩意儿难看罢了,哪晓得竟是这么不经摔。”
“她撒谎,禀众位主子。她一进院子便说是得了奶奶的邀请,还问奴几个小少爷可否在院里。奴本来就心存疑惑,但想到她曾是府里的姨娘这才说小少爷他们不在府里。她听了便趁机把我们几人推倒在一旁便冲进了院
里,幸好有几个嬷嬷在,要不然奴几个还拦不下来呢。”一丫头朝着她们行礼说道。
“好你个贱婢,这编的谎话可真是以假乱真啊。”风澜讽刺道。
秦雪抱着安安的手紧了紧,有点后怕的问道:“你问安安做什么?难道你想对他做什么不成?”
段白走到秦雪身边拥着秦雪和安安,冷眼看向风澜,风澜像是被这一幕刺激到了,吼道:“你不过是母凭子贵罢
了。若是没有这个小野种,我看你如何能在段府站稳脚跟。”
安安听了手下意识的攥紧了秦雪的衣服,嘴里喊道:“娘亲,娘亲。”
秦雪忙拍着安安的背哄道:“不怕,娘亲在,娘亲在。”
“你这毒妇,就算没有安安雪丫头依然是子安的正室,是我段府明媒正娶的太太。”段氏冷声道。
“看什么看,你们都是死人不成?还不快把她给老夫绑了,老夫倒要好
好的问问风大人,这到底是怎么教导女儿的。”段老爷子呵斥旁边的家丁道。
风澜不情不愿的被家丁押着走了,沈姨娘与段氏宽慰道:“这事儿老爷定是会给你一个说到的,安安想来也是被吓的狠了,雪丫头,你与子安好好的陪着他吧。待这事儿有了什么章程,我们便派人跟你说一声儿。”
“嗯,那就有劳大娘,娘了。”段白站在秦雪身侧道。
段氏与沈姨娘点点头便带着嬷嬷离去了,秦雪与段白便带着安安进了屋里。
“奶奶,这屋里杂乱的紧,还是让奴先收拾着,您与大爷还是去偏院里坐一会儿吧。”夏荷上前一步道。
秦雪皱眉看着属于安安的物什儿都被剪的乱七八糟的,段白随手捡起一块被剪的七零八落的衣裳看了一眼,然后气愤的往地上一扔道:“雪儿,咱们去偏院吧。这儿让丫头们收拾收
拾。对了,夏荷,你让小厨房里做几样吃食过来,这折腾了一早上,还没吃几口东西呢。”
“是,奴晓得了。”夏荷应道。
安安恹恹的趴在秦雪的怀里,不言不语。
到了偏院里,秦雪想把安安放在椅子上,哪只安安更加用力的抱着秦雪,带着哭腔道:“娘亲,娘亲。”
“好了,好了,不哭了。”秦雪心疼的拍了拍安安背。
段白在一旁把丫头么得收拾出来的的安安的宝贝都给一股脑儿的放到了桌上,秦雪看了眼很是气恼。
也不知过了多久,夏荷送来了几碟吃食,秦雪这才哄着安安道:“安安,一上午都没吃什么吃食。你看,你父亲让小厨房做了些你爱吃的菜儿。”
安安不情不愿的从秦雪怀里探出头来看了看桌上的吃食,他眨巴着眼睛看了看秦雪,然后又可怜兮兮的抱着手里匕首:“娘亲,若是今儿安安没有
跟你们去,是不是你们回来的时候安安就见不到你们了?”
秦雪与段白俱是心里一咯噔:“怎会,娘亲定是会好好保护你的。就算,就算娘亲不带你,那娘亲也是会把你夏荷姨姨留下来的。你夏荷姨姨多厉害你还不知道吗?”
“安安,你怎的这么说?”段白出声道。
安安无意识的扣着匕首上的凸起:“只是就这样想了,那个人毁了安
安的一应物品,她定是不喜欢安安的。安安只是怕,怕以后再也见不到娘亲了,安安只要一想到这事儿,安安这儿就很疼。”
安安说着把手指了指自个儿的胸口,秦雪抱着安安流着泪:“你还那么小,怎的就懂得了心痛的滋味儿。”
段白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沉默不言,他一早便觉得安安过于早熟。在第一次见到安安的时候,他虽过分的依赖雪儿,但见了自个儿更多的时候还是
乖巧懂事。有哪家的孩子在他那个岁数便如此?起先他还以为是安安不熟悉他罢了,后来他才知晓,安安的心里有自个儿的想法。可他在安安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只是个只会调皮捣蛋的孩子,哪像安安那个样子。
段白看了眼安安,然后从秦雪手里接了过来道:“不会的,父亲与你娘亲定是会保护你的。你是我们的孩子,安安,就算往后你做了什么错事儿,父亲与你娘亲都是会保护你的。”
“嗯。”安安哽咽着应了。
安安连带着匕首紧紧的抓着段白的衣裳,眼泪唰唰的留了下来,有娘亲疼,有父亲爱的日子真的很好,他好怕,好怕这不过是一场梦。
秦雪看着安安大声的哭泣,这是她从没有见过的。安安从出生到现在,她一直小心的护着,即使是这般但还是有纰漏。
那次的事儿她看到了安安的坚强,可安安被她娇宠着,如何会那般坚
韧,他不过是个一岁多的孩子罢了。
安安心里明白即使他再怎么伪装,也终究不是孩子。
“父亲,安安骗了你们。安安不是安安,安安死过一次了。”安安从段白怀里抬起头来道。
饶是想了无数次的段白也不免惊讶了:“你说什么?”
秦雪更是打翻了手里的茶盏,安安闭了闭眼道:“安安死过一次了,安安好想你们。”
“安安,你的意思是你死过一次了,那你什么时候死的?”段白艰难的问道。
“十岁的时候。”安安擦了擦眼泪道。
“十岁?还那么小,怎么,怎么就……”秦雪颤抖着问道。
秦雪伸出手摸了摸安安的脸颊,没有惊恐,有的只是心疼。
“十岁,我难道没有保护好你吗?那雪儿呢。老头子他们呢?”段白唾弃着上一世的他问道。
“死了,都死了。”安安神色悲戚的说道。
“怎么会,怎么会。”秦雪不敢置信的说道。
“娘亲,娘亲,安安看到你时可开心了。好不容易再见到你,好不容易,安安真的好难过。娘亲,安安最
最想你了,即使被人打,被人欺负,安安只要一想到你就不怕了。”安安带着点天真的说道。
秦雪心疼偏过头流着泪,她哽咽道:“段府怎的就护不住你了,怎的就让你,让你。安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