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序——
半生仅有十六载,似若黄粱一梦芳;
睁眼已是艳阳照,笑过今生年繁华。
——正传——
夙离怨撑着下巴坐在庭院里的凉亭里面,看着庭院里面还没有化开的雪迹,敛下了明亮的眼眸。
片刻后,视线里面出现了披着紫裘披风的唐羽宸。
看着那个矜贵风华的男人,夙离怨眯着眼笑了,起身踩着薄雪走到了男人身边:“你忙完了?”
“嗯。”
唐羽宸轻轻颔首,眉眼温柔的看着自己面前娇俏的女子。
“怎么不穿个披风在出来,身子本就偏凉,万一在受寒了怎么办?”
轻轻弹了下女子的额头,将手中大红色绣着金丝波浪的披风,边往女子身上披着一边淡淡的责备。
夙离怨捏了捏披风领子边的穗子,笑的难得有点傻乎乎的,软软的低头认错:“我忘记了,对不起。”
男人轻轻捏了捏夙离怨尖细的下巴,笑的有点痞气:“下不为例……不过还是要有惩罚才能让你记住。”
夙离怨睁大了眼睛,还没来得及反驳,就被唇上面的触感堵了回去。
一触即离,似弱鸿鹄一般轻柔无力。
“你……这叫……叫轻薄!!!”
唐羽宸看着捂着嘴巴瞪大了双眸的女人,又弹了弹他的额头:“你这丫头……那种感觉不好吗?”
夙离怨捂着嘴巴回忆起那个一触即离的吻,想到带着薄凉的气息碰上了自己唇瓣的那种奇妙的感觉,耳尖泛红,烧的她眼眶红红的。
“你,你别生气,别难过了,我下次不这样做就是了。”
唐羽宸看着那个眼眶红红的女子,把她抱在怀里闷闷的安慰。
夙离怨轻轻拍打着那个宽厚的胸膛,示意他先放开自己,猛然吸到新鲜空气,夙离怨必不可免的被呛到了。
“咳咳咳……”咳得眼角都泛起的泪花,在红晕的眼尾那边意外的显得有点可怜兮兮。
唐羽宸的墨眸看着那个带着可怜味道的小人,走上前帮她顺了顺气,理了理因为咳嗽动作而微乱的发髻,柔声的问道:“怎么样了?好受点没。”
夙离怨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了,然后转身抓住紫色的广袖认真的问着他:“刚才那个……那个亲吻代表的是什么?有点奇怪。”
“你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吗,还是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夙离怨抬头懵懂的看着那个眼底带着笑意的男人反问。
唐羽宸看着那个懵懵懂懂的小人揉了揉她的脸颊,轻声的解释:“这代表的是关系不一般的双方才可以做,普通人是不可以做的哦。”
愣愣的点头,迟疑了片刻继续积极的问着问题:“那我们是什么关系?”
“未婚夫妻,所以这样做很正常。”
“哦。”
夙离怨小脸微红,心底暗暗的对着亲吻下了一个定义。
“那我们以后分开之后是不是就不用做了。”
二人在回去的道路上面,夙离怨莫名其妙的来了这一句,问完后就感觉到一丝羞怯的味道,急急忙忙的改变说法:“不是,不是刚才那样……”
唐羽宸抵住夙离怨的唇瓣,轻轻摇了摇头,略微强势的说的:“我不会让你离开的,也不会放你离开,离怨自己会离开我吗?”
夙离怨一愣,沉默了下去。
唐羽宸眼神黯淡了下来,转过身转开了话题,只是那个答案都在他们的心底都落了根。
“我……会离开。”答案伤人,夙离怨还是咬咬牙说了出来。
长痛不如短痛,既然一开始就知道结局还不如不去幻想。
“我们一开始的目的就是帮你堵住外面人的说媒,等到时间到了自然就会让一切都恢复成原来的模样,所以,以后还是别那般做了,于理不合。”
唐羽宸欣长背影停在了那里,薄凉的眼睛看着那个恢复清冷的女子,自嘲的勾起唇角:“可是我不想那样演下去了怎么办,我们假戏真做可好,离怨。”
勾起唇角,夙离怨摇头:“抱歉,我不能答应,你值得天下最好的女子去待你,我可不是你的命定之人,所以以后这种玩笑的话语王爷还是万不要说了。”
“原来在你的心底,我刚才的那番话就是玩笑吗?”
唐羽宸弯腰捏着夙离怨的下巴,亲昵的蹭了蹭她的鼻尖一一说着:“第一次是你把我从死亡线救了回来,第二次也是你先招惹了我,第三次也是你把我从那一道道惊雷的范围推开,你要我放弃?”
“你觉得可能吗,夙离怨。”
“我……”夙离怨吐出一个字后就没有说下去,好像都是她先做的,这样下来,他误会倒不是没有原因。
“怎么?想反驳。”
夙离怨看着那个强势的男人只觉得心底的那个清尘,礼雅的男人在她昏迷的大半年里消失不见了。
挣开了下巴上的桎梏,认真的说道:“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了,倒不是反驳只能说第一次救你是真的有人在为你求情,才把你拉了回来没有去找黑白无常,第二次是因为不小心拿了你的地下城的令牌出于愧疚,第三次……”
夙离怨复杂的停在了这路,抿了抿唇道:“那一道道惊雷本就是属于我的雷劫,我不是你们这种普通女子,这个你应该是有点体会的,而且这种身份的我不能让你们受到我的伤害,所以三次是真的很巧合罢了。”
唐羽宸看着眼前认真解释的夙离怨,眼中的墨色越来越深,抬手将她禁锢在怀里闷闷的声音传到了夙离怨的耳朵里:“我不会放手的,不管是不是因为巧合,这些都是真实发生的,所以我永远都不会放手。”
夙离怨在他怀里默默的叹气,看来把他掰回去有点困难,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我以后会和你说明我的身份,到时候你在说出这句话吧。”推开唐羽宸,转身离开了这里,风中留下了这句话。
身后长身玉立的男子站在原地,低喃了一句话语,却被风吹乱,只留下了只字片语。
“最后,机会……”
风吹乱了他如墨的发丝,也渐渐把他心脏里传来的诡异情绪吹散在了空中。
几日后,夙离怨看见了把自己拉回来的神医——羽凉。
这家伙的后代到还是像以前夙离怨见到的那样,俊美无双风流倜傥啊。
上万年了呢,这家伙果然是遗传了他祖上羽衍的底子。
“你性情那么多变,怎么来治疗我这个不相干的人。”
羽凉:真的,我并不想来治疗你,但是为了我的小命着想,为了以后的老婆媳妇孩子着想,万万不能死在外面两个疯子的手下,真的很丢脸的知道吗?
羽凉迟疑了片刻 :“你当真是夙离怨。”
夙离怨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羽凉拿出半块玉佩道:“这个是我祖上传下来的,见到了叫夙离怨的女子转交给她。”
夙离怨没有接过那半块玉佩只是斜撑着下巴笑眯眯的反问:“这天下姓夙的多了去了,你怎么知道就是我。”
羽凉勾起唇角,身上好闻药草的味道也淡淡的弥漫着坚定的回答:“姓夙的是不少,但是叫夙离怨的只有一个,不会有第二个夙离怨。”
夙离怨拉敛了敛神色,抿着唇瓣接过来那块熟悉的玉佩,轻轻的抚摸了下中间艳红的凤凰,扯了扯嘴角:“既如此,接也接了,不如说说你是怎么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