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测是一种态度,求证更是一种责任。虽然没有人规定谁必须为这些事情的发生而得出结论,但墨白偏要得到答案,只救一个心安。墨白在那块秃地面前蹲下身子,仔细观察周围地表植物,柳慕凡也跟着蹲下身子看。
“咦!这是怎么回事?”柳慕凡发现离秃地最近的一棵树根茎位置,与其它有所不同。
“这里好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的痕迹。”墨白说着拿出随身带的匕首,小心将腐蚀的块茎剥离,取少量标本包起来。又用匕首将秃地表面的土,及周围正常长有植物位置的土各取了些包起来。
“这些都要带回去吗?”柳慕凡道。
墨白点点头,“是,希望会有所发现。”
柳慕凡仔细掩好痕迹,与万俟圣告了个别,带上墨白,两个人撤离现场。
从松鹤堂回来,墨白向柳慕凡辞别,约定两日后再见。
“阿言,查出什么了没有?”墨白回到坊中第一件事,就是将宫言唤到书房。
“没有,那些人只是被雇佣的杀手,没有查出什么可疑的线索。”宫言回道。
“我们墨医坊在外面与人往来,有得罪过什么人吗?”
宫言想了想,“好像没有,公子与我们常说,与人共事要多留有余地,所以我们和外面的人,不管是生意上的,还是对方都没有什么冲突。”
“好,我知道了,以后多留意就是了,去忙吧。”
墨白出了书房,一刻未停就进了药房,将自己关在里面。拿出带回的几个小包,瓶子开始研究那些土的成份,及腐蚀的植物根。
“公子,吃点儿东西吧!”宫言端了漆盘在药房门口唤她。
“我不吃了,你拿下去吧。”墨公子门都未开,宫言等了许久,也不见公子再说话,就端着饭走了。
过了许久,宋大娘又将饭茶热了一遍又端了上来。“公子吃完饭再忙吧!身子要紧。”
“大娘,一顿不吃不要紧的,你还是端下去吧。”墨白手下不停,直接在里面回绝了宋大娘。
“她没吃吗?”宋清河问自己的母亲。
“没有,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一回来就将自己关在药房。
“公子?”宋清河隔着门在外面试着唤了一声。
墨白听到是宋清河的声音,就随口问了句;“清河呀,你忙完了。”
宋清河忙应道:“是的,公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吩咐我。”
“也没什么,这里面的事你帮不上忙,看着他们,不要让他们再送饭送什么的了,我晚上不吃了。”
“哦,知道了。”宋清河原以为里面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派给自己,没想到是这个。扭头对自己还在偷听的母亲道:“娘,你听到了吧?”
“好,我不再来打扰了。”宋大娘说着端了漆盘走了。
宋清河看到药房里的灯,亮了整整一晚上,黎明的时候墨白才端着蜡烛推门而出。
“公子?”宋清河揉了揉眼睛,一幅瞌睡的模样。
“你怎么还未睡?”墨白伸了个懒腰,“累死我了。”
宋清河接过墨白手中的烛台,“我怕公子有什么需要,所以一直在这里候着。
“傻瓜。”墨白心中感动,“快去睡吧,我这么大一个人能照顾好自己的。”
宋清河用摸了摸自己的头,憨憨地笑,“嗯,我先送你回房,再去睡。”
“清河,明天早上不用起那么早了,给他们说明天休息半天。”
“嗯?哦。”
“好了,送到了,把烛台给我。”墨白向宋清河伸手。
宋清河把手里的烛台递给墨白,“那公子早些歇了,我也去睡了。”
“等等!”墨白拿烛台将自己房间里的灯点着,将手里的烛台又递回给宋清河,“给带着这个,外面黑得不成样子,拿着这个给自己照着路。”
“哦,谢谢公子。”
宋清河虽一晚上未睡等着墨白,但他此时却睡意全无。烛台就立在桌子一角,那样自己燃着,照亮了它自己也照亮房间内的一切。
墨白一觉睡到中午才起,洗漱完了宋大娘亲自做了饭菜端给她吃。昨天带回来的土中,长植物的那份很普通,没有什么异常,而秃地采取的那一份,与一起带回来的那块植物一样,果然是被强烈腐蚀后的结果,她已经反复实验过了,得出的结果就是化尸体粉。
墨白心里也有疑问,虽此药出现在千奇山毒医门的医书中记载。但毒医门人丁稀少,余下的弟子并不多,是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手比,去逐一实施灭了这许多的门派。毒医门是没有这个实力她是可以垦定的,唯一不确定的是,毒医门与这些惨案之间有没有什么关联?墨白不清楚。
“大家都请坐吧!”议事厅中,墨公子身居高位坐与纱帘后,底下管事们各立两旁。“我不在这几天,坊中一切可好?”
林管事上门行了个礼,“回公子,秋词姑娘飞鸽传信回来,说这个月又联系上了两队渔船,价格适中,问公子看我们这边要不要多加些货?”
墨白示意林管事先坐下,又对宫言道:“阿言,洛阳周边的货铺的怎么样了?”
宫言道:“回公子,相州、郑州、许昌、南阳、毫州、梁州、濮阳等地的商铺均已步入经营,运转正常。”
“好,林管事,传信给秋词那边,让她把种类备全,到时候统一发货。”
“是。”
“公子,老李有事要禀。”李管事上前一步。
墨白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李叔请坐下说。”
“前半年天气不错,麦子大产,我们是不是需要多屯一些?”
“仓库那边怎么样,还能放多少?”
“城南这边可存三百多担,城西还可以存五百担左右。”李管事想了想回道。
墨白摸了耳垂,“高产之下价格必会有所下降,等待时机,价低时可以购入。”
“是。”李管事回到坐位。
坊中管事上前一步:“公子,前天馆中来过一位年轻的公子求见您,说是您的故人。”
“哦?可有留下姓名?”
“不曾,属下问他,他也未曾说。”
“那个人有什么特征?”
“好看,长的简直太好看了!”
“男人?长的特别好看的?”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