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以沫没有把这些不愉快放在心上,只是她不知道自己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回到宫府的。没有看到容倾,也想不起柳慕凡是何人,也不想再与宫言纠缠。难过?伤心?还是别的?也罢!反正自己明天就离开了,喜欢谁,不喜欢谁都会有个了断,想那么多做什么呢?不过是徒增烦恼!
鱼以沫回到府里,发现自己的手腕很痛,打起精神掀开衣袖一看,手腕处已经发黑的厉害。身上各外都麻痹的很难再动,连嘴巴都很麻木,想喊人都张不开嘴巴。
昏昏沉沉地睡了一晚上,第二天醒来,身上没有任何感觉了,拉开袖子一看,手腕处的黑色也全都消失了。鱼以沫没有多想,换了身衣服,洗漱一番就要离开。
“小姐,出去呀!今天不是裁缝要给你量身做嫁衣吗?”半夏从身后叫住鱼以沫。
“是呀,我要去二妞那里要几个花样子,让裁缝帮忙给我绣在衣服上。”鱼以沫讪讪道。
“哦,那我陪小姐去吧。”半夏放下手里的鸡毛掸子。
鱼以沫一听立刻全身不舒服起来,脑子飞快地转了转道:“对了!何大娘的小女儿这个月刚定了人家,听说她家给她做的嫁衣可漂亮了。何大娘最近帮大女儿带孩子,不如你亲自往她家里跑一趟,看能不能借她女儿的嫁衣过来给裁缝看看,我也想要件那样的。”
“哦,好的。”半夏立刻毫不怀疑地去了。
鱼以沫又以同样的理由,成功从李管家面前走出大门去。到了码头,远远地就看到霍东莱向她招手。
“鱼姑娘。”霍东莱一脸的兴奋。
“有劳霍公子了。”鱼以沫接过包袱。
霍东莱问道:“你这是要到那里去么?”
“嗯,我要离开洛水。”鱼以沫向眼神向岸边的船只上张望。
“离开洛水?离开洛水去哪里?”霍东莱笑嘻嘻地道。
鱼以沫从远处收回光,看着对方道:“我也不知道,反正以后都不回洛水了。”
“永远离开洛水?为什么呀?我还要向你求亲呢?”霍东莱脸色变了变,展臂挡在鱼以沫面前,“不行!你不可以离开洛水!”
鱼以沫瞪大双眼望着他许久,才慢慢收回自己的目光,转向投向水里。“宫言说的没错他就是我的未婚夫,他已经定好了日子下个月就要和我成亲。但是我不想嫁给他,所以,只能逃走了。”
“原来如此!”霍东莱了然,“那你想要去哪里,我可以陪着你一起去。”
“不知道。”鱼以沫摇了摇头,“顺着洛水会到哪里?”
“洛阳。”
鱼以沫淡淡道:“那我先到洛阳。”
霍东莱眼珠子一转欢喜道,“好,那你在洛阳等着,我安排好了就去洛阳找你。”
鱼以沫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你不必跟着我。”说完跳上一只小船,与那船家说了两句,那人就开始解开纤绳,撑船。鱼以沫沫站在船头向霍东莱挥了挥手,身影越来越小。
“喂!你一定在洛阳等着我!等着我!”霍东莱沿着岸跟了好久,船还是远远地去了。
看着两岸的风景向身后快速倒退,鱼以沫有种说不出的轻松。人站在船头将岸边的,一草一木一人一景尽收眼底,天高水远心中一片广阔,是她在洛水城中几月来的闲逛而不能体会的。鱼以沫站了会儿,觉得船头风大,就坐边舱里。
出了洛水城,随流而下不过半个时辰,突见河中横着一艘大船。船家没有多想,从旁边划船而过,只见一个黑影从大船上直扑过来,落在鱼以沫所在的小船上,小船晃晃悠悠在河面上几尽翻过去,船夫被甩了出去。鱼以沫坐在船舱里,也随着小船晃来晃去,差点没掉到河里去。
“喂!你怎么回事?快把船家救上来!”鱼以沫扒着船舷,用眼睛搜寻着船夫的身影。
黑衣人躺在船仓里,半天都未能爬起。右手持剑,左手捂着胸口处,那里渗出血来。他冷冷的目光扫在鱼以沫脸上,但对方并未看到。黑衣人挣扎几下,最后还是两眼一番,晕死过去。
鱼以沫终于在小船不远处看到船夫,急忙拿了桨费了好大的力气,将船划了到他跟前。又把手里的桨递了过去,将人拉到船边。两个人折腾许久,船夫总算是安全地到了船上。这边一个气喘吁吁,那边一个呼呼喘气。
“多谢姑娘了!”
“别客气!”
鱼以沫看向那艘大船,里面好几个黑衣人,正与一个身穿紫衣的人对打。几个人又是上窜下跳的,又是舞刀弄剑的。脚下的甲板上还躺了一地的死尸,瘆得鱼以沫收回目光。
船夫缓过劲儿来,摇了摇躺在船头的黑衣人,“喂!我说老兄,你一跳把我都翻到河里去了,你醒一醒!喂?喂?”
鱼以沫挪到船尾,仔细看了看道:“这个人胸口有伤,伤中带毒,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船夫一听大惊失色:“啊!那怎么办?总不能让他死在我船里吧?”
鱼以沫摊开双手,“我也没有办法,现在在河面上,也没有什么药。”鱼以沫再望一眼大船,上面正是热闹。“大哥,你看大船那边正有是非,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
“好!”船夫一看旁边不远的大船,连忙放开那个昏迷的黑衣人,使出全身力气,快速划船。
船夫划船的时候,鱼以沫又过去查了查了,黑衣人的心跳和脉搏,还翻了翻黑衣人的眼皮心道:糟糕!这人坚持不到靠岸了。鱼以沫看了一圈周身,实在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能用得上。若是在陆地上,还可以买点药试试,可是如何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条生命渐渐消失?
鱼以沫看了一眼黑衣人,嘴里碎碎念道:“我可不知道能不能救你,但是倒是可以一试,若是救不活,你做鬼可别怪我!”鱼以沫说完爬在黑衣人身上,将他伤口上的毒用嘴一口口地吸了出来,又一口口地吐到一边。做完这些又替那个人把了把脉,不好!虽然毒被她吸出来不少,但还有一部分已经顺着血液,流入他的身体各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