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言。”鱼以沫心里突然有点不舒服,“那些人中有的也许和我一样,被迫上山,但是不是每个人都那么走运。在后来在争斗中,他们为了活下来而不择手段。不是你杀别人,就是别人杀你。就算最后努力活下来下山,但终身都难脱沈冰的掌控,受制于人。他们也都是些可怜人。”
唐隐不以为然地看了鱼以沫一眼,“人生本来就是诸多无奈!要怪就怪他们不够优秀!你不就是个例外吗?你的人生从来都掌握在自己手中,不是吗?”
“也许吧!”鱼以沫眼望着远处,目前没有焦点。
“江湖风波总算平息了,为时十年之久的灭宗大案终于落下帷幕。”唐隐拿起茶杯轻轻啜了口,“听说宫言与无赦拿下睿王,并带上相关人证,物证,在众官员的协助下,上表朝廷,揭发睿王诸多恶行及其多年以来蓄意谋反大罪。”
鱼以沫道:“多年以来睿王勾结官员,勾结江湖中人,买凶杀人,贪污受贿,私自屯兵、屯粮。做的本就是触动龙颜,藐视皇权的忤逆之为。若不是这个人,也许江湖中也不会发生这么多灭门的惨案!先是兰陵教,后是妙语楼。权力和利益,有时真得可以让人迷失自我,摒弃人性!不过那个容郡候是何人?听说他在长安出力最多,阿言无赦他们这回能成功,也主要全靠这个人!”
“你到现在还不知道那个容郡候是何人?”唐隐收起扇子哈哈一笑道:“容郡候姓容名倾字不尘。”
“啊!”鱼以沫嘴巴开得老大,半天没能合到一起。“他还是个候爷?怪不得能帮到阿言和无赦。”
唐隐道:“是!在他的帮助下,他们两个终于完成复仇大计,宫言恢复原名宫不言,无赦恢复原名阚之玥,两家沉冤得雪,家族终于得以正名。结局圆满,说明大家的努力很有价值!”
“嗯。”鱼以沫点点头。
“容倾这个人其实不错。”唐隐很有深意地看了鱼以沫一眼。
鱼以沫点点头“嗯,脾气温和,挺好的。”
唐隐挑眉,“那只是对你一人温和。”
“是么?我以为他对谁都好脾气呢。”鱼以沫睁大双眼。
“好了!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好好待他。”唐隐拍拍鱼以沫的手臂道。
“什么呀!”鱼以沫笑了笑不置可否。
唐隐也笑了笑,喝了口茶又道:“听说正义盟要搬到原来的妙语楼,你现在在何处落脚?已经回了墨医坊了吧?”
鱼以沫微微摇头:“是要搬,最近正在修葺,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搬过来了。墨医坊那边,我已经不打算再管了,还是留给清河和秋词两人打理,我现在暂时住在芳草园我母亲那里。”
“甩手掌柜?”唐隐拿起茶杯笑道。
鱼以沫眯起眼睛道:“大家彼此彼此!”
“谁跟你彼此彼此?我马上就要起身回蜀中了,门中一大堆的事情还等着我回去处理,想想都头痛。”唐隐难得地半开着玩笑。
“这么快?”
“洛阳的事情都已经结束了,是该回去的时候了。”
“武林盟主举办大型酒宴,邀请大家一起参加,你不会不去吧?”鱼以沫笑笑道。
“难道你去?”唐隐道。
“本来我是不打算去的,可是也不能真得驳了盟主老人家的面子,毕竟人家三番五次的叫人来请,再不去可就真得说不过去了。”鱼以沫转转眼珠子,一个好注意蹦上心头,“你说我让清河去怎么样?反正他们也没有见过,真正的墨公子长什么样子。”
“那是你的事,你自己想怎么做你自己说了算。”
“唐兄真的不去?可是容倾他们都去呢!”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大家一起去了!如果你去的话,我把那天在金殿里用的毒给你解,怎么样?”
“你倒是知道我的心思,你确定你做那个毒,已是你手中配得最好的毒药了?你解了我的天下第一毒仙陨,我当然希望能解你手中最最厉害的毒,要不然天下第一毒之名胜之不武,那样的天下第一做着也没什么意思。”
“呵呵……”鱼以沫尴尬一笑,连忙表立场,“生死存亡人命关天的大事,我肯定是用心做的毒,绝对的良心。”
“好,我就暂且信你,药呢?”唐隐伸出手来到鱼以沫面前。
鱼以沫乖乖地拿出一个小瓶子,放到他的掌心。
“只有一种?另外一种呢?”
“这都被你发现了。”鱼以沫无奈地又拿出一瓶给唐隐。
“哼,你这种药虽是一种,但却分阴阳。第一种参杂在熏香里,让人不知不觉吸主体内中毒而死。第二种直接撒到空气里,与第一种气味接触融合又生成第二种药。 普通人只闻到第一种药已经丧命,但武林高手却只是身中剧毒之状,一时还死不了。这个时候用第二种那些人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这两瓶药确实一样,只是一种参了檀香,另一种什么都没有加。唐兄果然是天下第一毒,一眼就看透了!”鱼以沫心里十分佩服。
唐隐淡淡一笑,“金殿还是太大了,通风比一般房屋好很多,所以当时千御的护卫们没有全死。这个我可以理解,但是千御本人为什么……你没想杀他?”唐隐说着突然吃惊地看向鱼以沫。
鱼以沫抿了抿唇,“嗯,因为念着我亲生母亲兰若晓的旧情,他对我还不错,在楼中还算照顾。我本没想着杀死他,他有我送给他的药膏,每日里都在用。所以别人会死,而他是不会有事的,我只只是废掉了他的一身武功。”
“不过千御太过骄傲了,比我还要骄傲的一个人。”唐隐莫明地生出几分心心相惜的感觉。
鱼以沫道:“我也没有料到他会选择自焚。”
“曾经的妙语楼是天下第一楼,而金殿最能代表他的身份,他选择死在第一楼里也算成全自己。”唐隐收起纸扇起身,“时间不早了,走了!”
鱼以沫也起身,“嗯,我也该回去了。”
两个人拨开人群出了风云听,分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