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隐冷着一张脸,带上鱼以沫纵身而去,还不忘记扔下一粒药丸。夙离一看不好,拉着玉凌霜快速躲开,莫舒然也很快地躲开。其余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们刚刚相互解开身上穴道,还没顾得上做什么,就被地上瞬间炸开的药粉击中,纷纷躺在地上惨叫。
“啊!我的眼睛!”
“啊!好痛呀我的眼睛,啊!谁踩了我的手?”
“我看不到了,我怎么看不到了?”
“啊!唐隐,你这个王八蛋!卑鄙小人!”
“唐隐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玉凌霜听着那些人的叫声,全身生起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都是鱼以沫这个贱人,都是因为她!”
“杀了那个小贱人为我们报仇!”
“杀了她!”
“杀了她!”
唐隐带着鱼以沫回了悠然居,容倾看到她是被唐隐扶着回来的,顿时心生不好,接过手将她扶到屋里,“怎么了?伤着哪儿了?”
鱼以沫气息不稳,半天说不出话来。
唐隐道:“被毒医门的人打了一掌,受了点内伤。”
容倾脸色一变,“走,坐到床上去。”扶着鱼以沫帮她脱了鞋子坐好,自己也脱了鞋子盘腿坐在她身后,运起功为她疗伤。
“我不要紧,你别……”鱼以沫痛得双眉紧皱,就连说话都万分艰难的样子。
“别说话,省点力气。”容倾说着手下动作不停,坚持了好一会儿,这才收功,鱼以沫已经虚脱的累的睡了过去。
唐隐递给他一张帕子,容倾谢着接过,却先为鱼以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才给自己用。唐隐看到也只是一笑,伸手给鱼以沫把脉。
“怎么样?”容倾急道。
“没事了,让她好好休息吧!”唐隐退出门外。
容倾将鱼以沫平放在床上,安置好,关了门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就……”容倾问唐隐。
“我最近在查毒医门的事情,一直跟着那些弟子,远远地看着他们围攻一人,发现却是她。具体的事等她醒了你自己问她吧!不过今天她差一点就着了毒医门那些人的道。她们不但要毁她的容貌,还要杀她!”
容倾一拳狠狠地砸在廊柱上,“真是岂有此理!毒医门,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鱼以沫醒后,身子恢复了不少。见天将要黑,执意要回妙语楼。容倾拗不过她,让人驾了马车,自己亲自扶着她上了车送她。
车厢里,容倾紧紧地抱着鱼以沫很久,不肯松手,“我不在的时候你千万小心,出门一定要带上护卫,千万别一个人。”
“嗯,我知道了。”鱼以沫挣扎了半天没挣开,也就由着他了。
“有时候我在想,你在坚持什么?一切由我呢,为什么不让我替你去做这一切?”容倾松开她,心疼地望着她。
鱼以沫眼神坚定地回望着对方,“我知道你很想替我承受,但你不是我,他们做的一切都是冲着墨医坊、墨公子而来的。我不能逃避,更不能退缩!我不怕,因为我的背后还有这么多人支持着我,帮助着我,所以我坚信自己是可以做到的!”
“好!一切都听你的,记住我说过得话,我永远都在你身边守护着你,万事有我!”
“嗯。”
马车很快到了妙语楼的大门口,容倾将鱼以沫扶下马车。
“快进去吧。”
“嗯。”
鱼以沫走了几步,一回头看到容倾还站在原地望着自己,冲着他摆了摆手,快速穿过大门。
鱼以沫红着眼睛回到雪殿,晚饭都没有吃,就躺到床上。望着纱质的帐顶,房间内半明半暗灯烛泣泪,鱼以沫双眼湿润透了枕巾。她无法抹杀自己对他的喜欢,也无法正视自己对他的情感。容倾的一个微笑,一句轻语,一个转身,一次回眸都深深印在她的心里。她知道自己已经深陷容倾的感情中太深,再也难以抽身。但对于柳慕凡的一片情深,自己更是无能为力。
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失忆遇到容倾后喜欢上他?又为什么在她喜欢上容倾之后,偏偏又遇到现实中的柳慕凡?如果,如果她一直没有再遇到柳慕凡,是不是就不会这样煎熬?那样她就会一心一意只对容倾一人。鱼以沫万分痛苦,难道这就是世人所说的天意弄人?
鱼以沫难过了一夜,最后稀里糊涂地睡去,每二天肿着一双眼睛醒来。
“殿主你的眼睛……”刀疤眼尖的看到鱼发沫红肿的双眼。
鱼以沫说慌不打草稿,翻了翻她的一双兔子眼道:“眼疾犯了,我得出去一趟配点药用用。你让人去马厩里,给我牵匹马来。”
刀疤犹豫道:“殿主呀!你这个样子能看清路吗?要不要让人去驾辆马车来?”
“马车就马车,都一样,去吧。”鱼以沫一摆手,车很快就准备好了停在妙语楼的大门口。
“好了,去忙你们的事吧,我顺便逛逛。”鱼以沫蹬上马车,让他们退下。
马车上鱼以沫又想了很多,人一生可供选择的也许有些好多,其他的再好,你只能拥有一个。也许是应该找个机会对柳慕凡坦白,自己的心里还是更喜欢容倾。
车子驶到西街,鱼以沫让车夫在僻静的巷口等着,自己下了马车向城隍庙而去。左右看看四下无人盯着,就大模大样地进了墨医坊。
“公子,你来了。”宋清河看到鱼以沫,低声打了个招呼,带她带到院子里面去了。“公子,你的眼睛?”
“没事儿,昨天晚上没睡好有点儿肿了。”鱼以沫不好意思地别过脸。“他来了没有。”
“嗯,公子请随我来。”说着宋清河带鱼以沫到一个空房间内。
“公子。”听到声音屋里的宫言转过身来,轻轻唤了一声鱼以沫。
“嗯。”鱼以沫微微点头,算作回应。“你找我?”
宫言看了宋清河一眼,半天却不说话。
“清河,你先出去吧。”鱼以沫道。
宋清河有些不放心道:“公子?”
鱼以沫摆了摆手道:“没事的,去吧!”
“好,有事喊我,我人就在外面。”宋清走了出去,合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