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也是随他们一起吃的。”
真应该颁个“话题终结王”奖项给大狼师兄啊,令她头大的自愧不如的尴尬啊。
“那你热不热,要不要停下来休息,凉快一会啊?”
其实她本来觉得,大师兄应该是在舞那把名为‘听夷’的剑的。
即便它已经远超出了短兵的范围,而且从能带着他们三人远走高飞的情况来看,可是能伸缩自如的。
“大师兄,弗云峻最近怎么样啊?”
她在试探边缘问了一句。
“喔,这个子川也说过了。那小子随身带着神器—沥泉枪,而且初见时,我就在他身上贴下了师父给的追踪隐符,你实在想知道,就去师父那看水晶球罢。”
他忽略了,弗云峻也是个有血有肉、要吃喝拉撒睡的汉子啊,万一宋棠毫无顾忌的凑巧看到了人家沐浴或者在出恭,类似这种不可直视的画面,谁来负责?
师徒几个对于小然然几乎把弗云峻当口头禅一样的特殊关心,表示无动于衷、无可厚非,都当她是积极跟进任务。
在还小棠棠没有什么僭越之举前,也没有人去设想她那些萌动粉红的细腻心思。
玉溪子在名为闭关的日子里,偷偷用上古秘法研磨着一种特制粉末。嗯,他皮这一次很开心,其实就是个纯被修仙耽误的灵魂厨师加药剂师。
大量的罗望子装了十几个琉璃瓶子,每瓶都均匀抽取了他一丝微弱的魂力。以备大狼他们在接下来的行途中的不时之需,比如遇到棘手的事情,那就撒一点。
不仅他能感知到危险,各路鬼神也会借此‘过路费’,给他三分薄面的。
收拾好了,拍拍手心,眼有晶莹的星辰,如兰的面容上噙着一团优雅的笑:那他就要准备出关了。
对,还得用那个长得像圭片的“青桥引”,通知下他的几个崽子们,都到他的朝飨亭里吃顿好的。
希望在大狼他们下山之前,自己还能记得先试验一遍药效。
宋棠毫无悬念的被大师兄提着领子,忽闪的逮到最高峰上面了。真得感谢他,不然哪能这么快。
几个人围坐在楠木圆桌旁就等着他俩归位,看到俩人到了,也没表示一下欢迎。
一言不发的开始各嚼美食了。
只有她贪婪的盯着镶了唯美钻石、耀眼生辉的坚硬地面,心想她一定要捞一块带回去,发家致富。
都没顾得上看一眼师父高贵的尊容。
玉溪子不悦地想:地上有什么宝贝,比我还要重要?!
一身白中透紫,衣袍宽大轻薄的 子川看着手中的饼、面前的粥,都快被他吃喝的一干二净了。
等下就要进入刷碗的刺激比拼了。
瞄一眼没什么食欲的小然然,还是不告诉她这个恶习了,姑娘家应该不会被包括在内的。
师父第一个自然起身、大包大揽的说了句:“谁最后,所有的让谁打扫。”
“师父,你是不是糊涂了,以前不都是用法术清洁好的吗?”
月阑的这句不怕揍的话,没有成功的让他感到被拆穿的尴尬,脸比城墙厚的他就是故意的要让徒儿多感受人间风俗。
再说,他的年龄毕竟放在那,还是真的有昏神的时候的,这个譬喻倒有些契合他的形象。
周围静的只剩下鸟鸣声。
小棠棠错过了师父娴丽出彩的神颜,也觉得一把年纪的师父是被戳中伤心处了。
然后她仍旧细嚼慢咽的,不咋担心。觉得自己好歹是个女的,要是和他们竞争,那就太残酷了。
“大师兄,像你这么有贤者风范的人,一定不忍心看我们这些黄口小辈干粗活的吧!”
子川延续了二师兄爱把别人说老的欠修理风格,她就不盲目跟队形了。
小川川一手搭在大狼的肩膀上,不巧大师兄那里有些酸痛,一压感觉更明显了。
师父走了,他在考虑要不要撤下大哥风度。
月阑是最急赶着想走的人,因为他感觉自己的狐狸尾巴要暴露出来了,可能是最近懈于修炼的缘故。
这是宋棠的一句无心插柳,给他找到了突破口解围:“午饭吃啥?不会轮班吧,我实话没做过几个菜。”
他就敏感痛快的接了下去:“鸡丝酸菜,糖醋鳜鱼,炸好了的香酥茄子混肉丸,这些拿手菜,大家就不要斋戒了,正常点吃罢!”
大师兄不都有老婆孩子了?吃素是几个意思啊。
终于反应过来,这一桌都与荤腥绝缘,饼是某种菜叶混着笋片,油可能是葵子油。
“那这些碗筷都我来洗吧!”
她这话说的大义凛然,确实亲戚还没走。但这里的水温完全不冰。所以做点家务活找存在感吧。
月师兄报的食谱她听的都想欢呼。两眼都要发射出激光了。
“呃上哪洗啊,不会湖边吧,我怕自己手一抖,掉里面了。”
这碗看着价值不菲,她会莫名心疼的。
二师兄暗中抹了一把汗,捂着袍子先溜了。
宋棠看着他像内急的背影觉得奇怪,可另外两个师兄都没问,一副要吃到底的架势。
有点眼气的就别多管闲事了。
玉溪子回到自己的卧房里冥思:
自己本应问鼎仙班的,可能是因为承载了那只灵荟的记忆,对稳操胜算的东西反而看淡了许多。
他还有一个需要完善的梦想。
这百兽谷他也生活的久到记忆模糊了,轻易割舍不掉。
弱小的生命因着他的庇护,势头旺盛了;孕育出灵气的物种,他也很期待陪着他们度过关键的化形时期。
一步登天的自己内心十二万分敬重抵过漫长煎熬的修炼者。
还有两只深藏行迹的角龙,紫铭和赤王吧,已经掌握呼风唤雨,电闪雷鸣的技巧了。其中一位还晋升洪荒之流。
在这里称他们为‘只’,不是看不起,就是习惯了。
自己的资质若只是一本正经的走这条路,水平应该还在他们起步阶段……
玉溪子的精神力也是很强啊,怀着心事坐禅也不忌惮得个什么大病。
月阑在忙活着做饼,计划是一箩筐的烧饼。现在露台上晾晒着厚实的一些。他这么做,是因为他是个浪漫主义者,想让食物也吸收阳光的味道。
氤氲的香气弥漫升空,吸引了某只练飞的陆吾,他各处嗅了嗅:“好老儿玉溪子,好吃的藏着还是被我闻到了!”
肚子适时地咕咕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