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得没有被什么美人,总管的瞧见欸!”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了某个地方的方言,但她实在是高自期许了。
环顾四周,树丛葱郁,宫殿倒是崭新闪耀的,琉璃盖顶,地面是深色的玉铺造的。
一砖一瓦等外观的装饰上,也是华丽辉煌的。
大水沉默着,像在想着什么心事。
再往深入里走走,有精致的怪石点缀拼成的假山,池馆水廊,交错或并排。
“听子川说过,羽帝是个难得痴情的好男人,六宫空虚,所以这里空间大,也很荒,平时他都一个人逛的吧。”
听到公主一口气,这么评判了她自己的亲爹,奔涌是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宋棠觉得自己的脚很累了,其实她就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会,继续走也可能会迷路。
据说宫里还养了一些猛兽珍禽的,在什么苑里。
像她这么美的小女孩,离奇的over可惜了,就回头折返了。
手里攥着的一只肥鸭腿,也被咬的七零八落了,骨头也吃完了。
但,还是饿。
“现在给我一整只鸭子,我都能吃的剩骨架子。”
奔涌笑而不语,扇动的长睫,如同耀眼绽放的白花。
“呃,是烤嫩鸭子,很好吃的,下次你也可以尝试一下。”
越描越黑么。
“大水啊,你穿了几层啊,就当到了自己家,不用那么矜持了。”
“脱下一层吗?”
何种衣服,他穿也是贵气。
“这衣服设计是一点也不体贴,对吧。”
“吾用不用再跳进池塘去,洗个澡啊?”
呆萌的一脸听候发落的样子。
“不,不必了。”
那发光画面不敢想啊,转过头,捂住了自己紧皱的眼皮。
差点被误解到哭了。
其余的人:羽淼、林矞、服侍她的宫女,龙蛇之类修行的家伙,被大水打飞的美女姐姐……
此时都被她抛到脑后了。
就想忘记浮尘,找个清凉地儿的睡一觉。
不然她会忍不住的diss天diss地的。
“诶!我的师兄们都叫啥嘞?二师兄是不是月阑啊,怎么感觉娘里娘气的,怪怪的。”
“二师兄道号是叫月阑。”
好了,她不调侃了,再说,就有点不尊重二师兄的意思了。
找了个凉亭,奔涌在一旁站着,眼神有些发痴的看着她。
如果是不熟悉的人这么看着她,可能会觉得脊背发凉,警惕感上升。
“过来坐着啊,太热会中暑的。”
有个“假侍卫”放风,比牛皮灯笼还管用。
只是希望他不要跟着受感染,慢慢地也无聊,眯眼睡了。
那要来人巡查,被发现就麻烦,脱身得迟钝些了。
毕竟历届同桌,课上对她说过。
“我趴这睡觉了,老师来了叫我起来啊。”
悲催的同桌,最后不是被数学老师叫起来的;就是木糖以为下课了,也趴着了。
结果俩人一块被老师批评。
其实惜命这件事,她想的太多了。
她爹是个爱搞事的老人家,所以他要办的事情,不可能再周全了。
早命一流的画师,把羽然和封昂,大婚的头像“海报”,兴师动众地张贴到了各郡的驿站,等人口密集的地方。
所以她的明艳动人的小脸,就是平日随便走大街上的平民百姓,不少也能准确的认得出。
更遑论宫里的人了。
猜的没错,封昂火速回宫了。
想告御状。
但寝宫掌事的,说皇帝在休息。
他只好咬着牙,又回了别馆,锤着墙,困狮一样的生着闷气。
一个时辰的光景,看着头顶考究的冷色系的油漆彩画,木糖就做了个恍然恐怖,结尾囫囵的噩梦。
梦里她穿越到了民国,还有一个富贵人家的年轻的母亲。
但是好日子没过多久。
家里要塌了,母亲知晓这征兆,偷偷约了神秘人,帮助她俩,各做了两张人皮面具。
要到时逃难时用。
但是木糖在接受这面膜一样的面具时,一头雾水,根本不知为何要用这个。
甚至是以为一人一张的。
仓促中,人群里流窜,就和母亲就散了。
或者说,因为有了这一层面具,木糖也分辨不出她娘亲的样子。
她自己的,一直拿着没用。
被这朦胧扎心的结局,给带的从混沌里醒来了。
“哎呀!我去。”
两眼一睁,木糖怕怕的觉得,人生真是坑爹啊,拍拍汗黏的不舒服的脸。
这梦的就是一个大悲剧啊。
都怪自己电视剧、小说看太多了。
好的不放,某视都天天中午播放拐卖儿童,传销黑窝点,杀人分尸放行李箱拉出酒店的案例。
一点感情都没有的,别人一生的不幸,被电视天天像在酒店点菜不重样似的,一盘盘的堆砌,嚼来咽去的。
通过媒体的影响力,传播,扭曲,扩大。
是在暗中培养祖国花朵的,什么恶趣味,新审美的。
真是,不知道什么都是,开了例子,后来者学以致用的么。
虽然自己当时也是配着午饭,看的津津有味,大开眼界。
不过,惆怅的想了一会儿后。
发现,大水是真的找不见影了。
“奔涌!大水啊……”
摸着坐着的木板,恐惧的开嗓了。
皇宫西面的主殿,流觞殿。
本来是她母妃姜纯圣后的,东配殿有盈衣馆、长光室,西配殿是容华殿、秀泉殿。
日影漫斜,只有两个小宫女在无聊的拈着花枝子,守候着。
打着瞌睡。
就是兰琤、星碧,她俩的名字是在家里就这样的,比那些主子的赐名好听多了。
“唉,要不我们把这瓜吃了吧。主子不在,也不必忌讳这些个,整天严守着没人查的规矩。”
不用四年,她们就被放出宫,谋划着嫁人。
换另一批人进来侍候,活计也很轻松。
所有宫女加起来,就八个人,还全是刚为这位长公主选的。
其中一个是女先生,另一个是教导嬷嬷,这两位不用住在宫里,其余的都是小丫头。
她俩人可算是千人里,选拔出来的,出来就顶着正四品的头衔,也算人生巅峰。
进宫确实是份好差事,也是人生的好历练,几年不能回家,也算值得。
出宫后,肯定也能嫁一个好的官宦人家的公子。
羽奂打算回他自己的府邸了。
羽彦泽还拉着他手不放,老父亲也有肉麻的一天啊。
“你在玳孟山呆了那么久,有何收获啊?”
“啊?没什么呀。”
羽奂打算敷衍了事,风子川约他去达文署,展示切磋一下剑法。
“先别急着走,你皇妹也要嫁人了,你先去探探妹婿的底如何。”
老父亲殷切望着他的目光明亮如灯火。
妥协了。
“那,他人在哪儿啊?”
老实的准备会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