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很忙啊。
子川离开风和雨细之地,又去治理水患了,其实,他是被羽然的老哥带动的,想出去撒欢了吧。
不过这次出来,还是一群男人跟着,实在没有意思。
所以他一冲动,执意要上前线去,抢救下游被冲垮的物资。
山河变色,人为蝼蚁。
什么炸雷,倾盆大雨,噼噼啪啪,打在头脸上,黑云隐现,风势汹汹,再大的阵仗都更近的经历过。
水位猛涨,冲上来的种种巨型的死物,张大嘴,惨状触目惊心。
这种没防护的情况,正常人都被克的不能目视。
躲避在好的房梁下。
尤其是河道副使,借故,又在,哪个高台上瑟瑟发抖了。
还有不少人被这景象吓到了,都在祈祷这一刻赶快过去。
外边的胆小民众还中了魔似的,絮叨地嘀咕着。
“这天生险象啊!老人说,这是五十年重遇的水灾。”
他们心惊胆颤的样子,被一些骨肉分离,渲染的更甚了。
子川就很不耐烦,抬头看看天,纤细修长的五指,遮挡住了额头。
“嗯,云层是很厚。”
何况,他能使漫浸入土的海水冻结住。
于情于理,为朝为己,风子川都得狠狠出一番身手。
做的好了,就是为家族前途,锦上添花,江山社稷,雪中送炭。
虽然,也可以捂着良心,当废柴,什么都不做的,但不甘不忍。
震耳的响声里,还是混融进了鏖战的士兵行列里了。
不是跟他们并肩作战,他要试试,一人之躯,力挽狂澜。
说他有英雄情结也认了。
这壮举后必震动纲野,窃喜的想着。
本来这些元老世家的,都以为他这个风家嫡子,不是个怪物,就是个废物。
他半隐居多年,与鹿同隐,食清滨鱼,山壁扫石。
本不计较,现在又要归于尘俗中了,也不能太过撇去外人的偏见。
但是,碍于有人在,道术、仙术,法术也得施展的有顾忌……
于是他制造了一个海市蜃楼,当然,不能保证每个人都能蒙过去,贬义是这么说的。
意志薄弱的大多数人,更容易看到。
当然得弄一个吉兆。
于是就把帝都的,地上树荫里蒸发热水,上边晴空万里的景象,给投射挪移过来了。
就很奇怪的,并存了两种对立的天气,但一秒钟之后,细碎的金片拼布覆盖了这一片天。
人群中不由自主的发出了呐喊,鼓掌声。
说时迟,那时快,垂下大袖子掩着,做出来一个手势。
尽力发了十成十的功力。
千条纱雾弥漫开,征集了气流中的元素,借着渡传的一丝电力,冰冷的力量化为密缝的银线,直直地飙升,裹挟、锁住了怒吼泛滥的海流。
除了并肩而立的军士,别的地方都像冰雕一样被冻成千姿百态的了。
众人都感受到了寒意。
并不光滑的表面上还有“厚霜”,是的,他顺便把盐也给提炼出来了。
“嗨!”
舒一口气,看着人们欢呼雀跃的样子,他必然很欣喜。
“这一定是仙人显灵啊。”
一人带头,其余人赞成。
要是, 有高人能看出,这改动与他有关,就可以更嘚瑟了。
因为被理解了。
“好了,大家都继续修缮吧。”
副使不知从哪冒出来了,长臂一揽,俨然一副从头至尾,操心出力的总指挥架势。
不过,大家的眼睛早都被滔天之水,洗刷的雪亮,比铜镜效果更甚,对这贪官的厌恶之情,就差没一致讨伐出口了。
各忙各的了,接着不少人发现是盐,有的就悄悄带走了,装衣服里。
这情况,可不能让这爱好积玉堆金,把自己吃的肥如瓠的家伙,再中饱私囊一回了。
他虽是个属官的身份,却还是叫住了一个个的,要向那人通报的士兵。
本来他就奉命,带着爹的一票精兵,这里,他该最大。
下了命令,民众能拿多少是多少,不必阻拦。
但他们同时也收纳、储存一部分。
正好巡盐政也在这,副使反应过来,为时已晚,没啥定夺权了。
“风兄,多谢你的机智啊。”
用握紧手来表达他的激动。
当了几年的这门官,第一次堂正的虎口夺食,很出气、快意啊。
风子川咧着嘴,笑得格外开心,也没让对面的人,察觉出什么不妥。
“唉,这自然之势,也就如此嘛。”
笑着走回自己住处了,沿路,帮人抬扶木架子,烧掉杂物,合力搬运折断的大树,用去了半个时辰。
虽然还下着雨,阵势也变小了。
总直觉,抿着嘴,还有其它势力,在放水,不深究了,反正是好意。
一身轻, 补他的大觉去。
所有的刚出锅的、现成的十几盘点心,宋棠全霸气地、风卷残云吃光了。
“大水啊,以后多给我弄点肉的,淀粉的主食,吃了容易胖,一口一个的,吃着还麻烦。”
不知为何,她的食量就这么大了。
平时,就二百斤的人,一顿也不吃这么多啊,坐了静止了一会儿。
想到等下,一定会频繁滴上厕所,有些后悔了。
不过确实是舒坦,幸福,安定了。
翘着二郎腿了,那两个,及后来的宫女,都被赶到偏殿了,一扫而空的,简直就是土匪的做法啊。
不过,也不会太闲着的。
“小星星,本宫想喝红薯、红枣、红糖的淡粥,你去吩咐一声。”
看着有点胆小,不敢抬头,很秀气可爱、懂事的小女孩,后面她差点要加上“呗”了。
怎么回事,心里对她的好感,不止是一两点了。
瘪瘪的肚子又发出委屈的,低怪响了。
“咋滴啊?”
有点窘迫,因为奔涌本来,还是沉静高冷的样子,薄唇诱红,修长的手抚着挺的鼻梁。
粲然一笑,眉眼里亮点奇异地弯弯。
诡谲式的得瑟?
她却因此有点恼怒的起伏了,注意,并没有羞。
其实,最应该赶他走出去的。
大水的颜值此时在她看来,无异于一件精美的花瓶了。
“你不吃吗?”
挑着眉头问道,一个人风卷残云的吃,另一个人专注看着,特别是灼热的像欲言又止的眼神,总感觉怪悚然的。
一瞥,垮着玫瑰色风裙,露着上身白暂细腻的皮肤,这,确定不是从哪看来的,想余毒勾引她来着?
水芙色双袖挽到……
没眼看了,这女性化的酥杉。
弗云峻成了打酱油的了,把脑子里,目前知道的男的,想了一遍,有点想这个军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