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面相觑。
“温珩少爷这是怎么了?”
杜靖也有些诧异,却并不放在心上,摆摆手道,“没事,来,我们继续玩,他没准过一会就回来了。”
苏言蹊被拖到经理面前时,经理被她的模样吓了一跳。
那张小脸起了密密麻麻的疹子,早就辨不清原来的五官了,就连女孩露在外面的肌肤,都满是大片红斑。
经理想都没想的直接吩咐道,“一个个都是木头脑袋,都这个样子了还把她送回来做什么,想给我们饭店招黑吗?赶紧的,把她给我丢出去!”
“经理,需不需要送她去医院?”
“送什么医院?她这个样子跟我们饭店没有一点关系!”经理呵斥一声,“你们先把她的工作服给我扒下来,然后给我直接丢出去!”
温珩找到这里的时候,正好看到苏言蹊昏迷不醒的躺在地上,身上的裙子已经被褪到了肩膀。
那张脸,再也不复以往的灵动。
眸光一寒,他迅速走过去,一脚踢开了正欲将她裙子扒下来的男服务员。
“温、温珩少爷,您、您不是在包厢的吗,怎么会在这里?”
温珩冷冷的瞥他一眼,好看的唇勾起一个危险的弧度,“你刚刚哪只手碰的她?”
服务员一听,吓得将两只手都缩到了身后。
温珩弯下腰,小心的穿过苏言蹊的身体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
他掏出手机,话里带着寒气,“阿文,你过来帮我处理几个人。”
……
苏言蹊的情况并不是很好。
医生说,她是严重的酒精过敏体质,一滴酒都不能沾,沾上一滴都有可能会要了她的命。
可偏偏,她被灌了大半杯白酒。
“医生,她现在怎么样?”温珩的态度十分的客气。
“放心吧,送来的还算及时,我已经帮她挂了点滴,身上的过敏症状已经缓解了,一条命算是保了回来。”
“不过,她身上的那些斑点可能要过一阵子才能消掉,这段时间,她的饮食要以清淡为主,忌辣忌油腻的……”医生又嘱咐了几句。
“麻烦医生了。”
……
苏言蹊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蹭蹭蹭的下床跑到洗手间。
她看着镜中那张肿的不像话的脸蛋,嘴巴大的简直都能塞下一颗鸡蛋。
虽然已经料到了醒来后会是这个样子,但真正见到后,她还是有点难以接受。
天哪,她再也没办法见人了!
“过来,”身后响起一道声音,“把药吃了。”
苏言蹊苦巴巴的走了过去,“老板,我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很丑啊?”
昏睡了一晚,她还没有完全脱离过敏症状,眼皮都被撑开了。
温珩将水和药递过去,“让你长点记性也好,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出去找工作。”
“老板,你都知道了啊,可我这不是想赚钱吗……”温珩盯着她的目光越来越压迫,说到最后,苏言蹊竟心虚的再也说不出半个字。
她从温珩手里接过水杯,乖乖的将药丸吃了。
想起什么,她舔干净唇瓣上的水渍,又问,“那个,老板,昨晚是你救的我吗?”
“小丫头,你以为是谁?”
这个话题貌似不能再聊下去了,温珩的那张脸简直冰的能够冻死人。
她又哪里惹到他了,差点死去的是她好吗?
这个男人简直莫名其妙。
心里腹诽了几句,苏言蹊连忙转移了话题,“老板,你手机能借我一下吗?我的昨天坏掉了,我想打回去给我弟弟报个平安。”
提到手机苏言蹊就一阵来火。
她只是想赚个钱给小绵羊买部手机而已。
现在倒好,钱没赚到,还把自己的手机给赔进去了!
“我要找那个经理算账!”苏言蹊捏紧了小拳头,一脸的愤愤然,“她骗我!”
她的脸颊本就肿成了馒头,此刻又鼓着腮帮子,莫名的有些滑稽。
“阿文已经跟你弟弟打过招呼了,这个你不用担心。”温珩好笑的揉了揉她的脑袋,“你要算什么账?”
苏言蹊羞红了一张脸,“这、这哪里是正经的服务员!她分明就是在骗我入坑!”
“小丫头,看来你两年前的眼疾还没治好。”温珩说,“他们招的本来就不是正经的服务员。”
苏言蹊愣了愣,“你说什么?”
温珩俯下身,“很多饭店都提供这种服务,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小丫头,海报上的招聘启事你没看清楚吗?白纸黑字,他们写的清清楚楚。”
苏言蹊皱着眉头,小脑袋瓜转动了好久,突然想起来,昨晚看招聘启事的时候,最底下好像还有一行小字来着。
她还以为那不是重要的内容,看都没看一眼。
“这种事情我哪知道,”苏言蹊自知理亏,刚刚还想找经理算账的底气顿时缩成了芝麻粒大小,“以前的饭店多正经啊,哪里会提供这种服务,现在嘛,只能怪我没跟上时代……”
“你倒是会替自己找借口。”
苏言蹊被他盯得不自在起来。
她脸肿成这个样子,自己都看不下去了,他干嘛还一直盯着她看?
下意识的,她不想让自己如此丑陋的一面被他看到……
“看什么看,”她伸手捂住自己的脸,“我现在这个样子还不是你那个叫什么杜靖的朋友害的,”
温珩这次却没站在她这边,“小丫头,这次的事你怪不了任何人,他没把你当普通的服务员看。”
“我知道,”苏言蹊闷闷的低下头,“是我自找的,谁让我没看清招聘启事,怪我自己。”
温珩明明是想让她好好的吸取这次的教训,可一看到她这幅委屈巴巴的样子,心头什么怒火都没了。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低下头在她的额头上轻吻了吻。
“有什么好遮的,”温珩打趣道,“在少管所的时候,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
这算哪门子的安抚?
苏言蹊推开他,捂着脸缩进了被子里。
“我脸肿成这个样子,到时候还能参加你那位朋友的婚礼吗?”她可怜兮兮的问,“我还要赚钱买手机呢。”
“正好,她的婚礼也要晚几天,”温珩说,“你不用担心伴娘的工作会丢掉。”
“那就好。”苏言蹊松了口气,“老板,这次又麻烦你了。”
“钱的事,”她顿了一下,提到这个就头疼。
温珩却递过去一张卡,“拿去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