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扔了什么?”苏言蹊皱眉,“药?”
安青岑眼神沉沉的,“跟你没关系。”
看着他不正常的脸色,苏言蹊无奈的摇了摇头,“走,那我送你去医院。”
安青岑立在原地,半步都不肯挪。
苏言蹊伸手拽了拽他的胳臂,这人却依旧纹丝不动。
“我不去。”
苏言蹊知道他的脾性,他肯让她碰她就已经是他的妥协了,不想让气氛僵下去,苏言蹊只好也退了一步,“好,不去医院也成,但我必须要跟你回家,我要确定你是真的没事了我才能走。”
“我说了我的事不用你管,”安青岑厌恶的看着她,“苏言蹊,你是不是真觉得自己是圣母,光芒能普照大众?”
苏言蹊深吸了一口气。
可是不行,这小孩说话太难听了,不治一下真的不行。
踮起脚尖,狠狠敲了下安青岑的额头,“要不是你是我弟弟,我才懒得管你。”
“你——”安青岑不敢置信的捂着额头。
“你什么你,”苏言蹊威胁,“看到周围来来往往的人没有,你再多说一句,我下一秒就喊了。”
安青岑眯了眯眼,最终冷哼一声。
苏言蹊得逞的勾起唇角,毫无顾忌的拉住了他的手,“走,带我去你家。”
“等等。”安青岑推开她,戴上眼镜口罩和帽子将自己全副武装,这才不屑的冷笑一声,走到马路边,开始伸手拦车。
车子开往的完全是一个陌生的方向,苏言蹊皱眉,“你不住英爱姐那了吗?”
安青岑懒得搭理她,只简单的“嗯”了一声。
车子最终停在一个私密性极好的高档小区前,苏言蹊怔怔的看着,“青岑,当明星这么赚钱的吗?”
他才出道多少天啊,竟然都住上这种地方了。
安青岑什么话都没说话,从怀里掏出张卡,刷了小区的门禁,抬脚走了进去,直到他走远,苏言蹊这才回神,连忙跟了上去。
屋子一片黑暗,安青岑走进去开了灯,苏言蹊这才看清屋内的装潢,一张桌子,一张沙发,别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已经没事了,你什么时候走?”安青岑问。
话是这么说,可他的脸色却还是有点难看,苏言蹊看了他一眼,然后摇了摇头,朝着厨房走去。
他刚刚吐得那么严重,怕是胃都空了,她得给他做点吃的。
厨房里的用具倒是一应俱全,可打开冰箱,冰箱竟然是空的。
安青岑看着她的举动皱眉,拿起桌上的一瓶东西,毫不客气的对准苏言蹊喷了几下。
“别乱翻我的东西。”
又是熟悉的空气清新剂味道。
苏言蹊黑了脸。
当着她的面,安青岑将她走过的每一块地板,都喷了清新剂,末了,还嫌弃的瞥了她一眼。
苏言蹊忍了又忍,还是问,“你一个人住这吗?”
安青岑没回答她,目光却被苏言蹊放在沙发上的书吸引,正是她晚上在书店买的那本,他拿起来随意的翻了翻,嗤笑一声,“苏言蹊,你不会是想要重新上学吧?”
“就凭你现在的名声,你以为还有哪个学校肯要你?”
苏言蹊被他的话刺得瞳孔黯淡了一下,“谁说我要上学了,我就买回来看看而已。”
安青岑莫名的有点烦躁,把书扔在沙发上,“行了,你在我家太碍事了,赶紧走。”
苏言蹊抿了抿唇,抬眸问,“青岑,你家米在哪?”
“没有。”
“那你等我一会,”苏言蹊拿包走了出去,“我记得附近就有一家超市,我买点东西就回来。”
“苏言蹊,”安青岑咬牙切齿的叫住她,“我们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我不需要你这么假惺惺的对我。”
苏言蹊却笑了笑,语气轻的像是在哄他,“是不是在担心我啊,放心好了,我马上就回来,很快的。”
门被关上,安青岑恼恨的坐在沙发上。
担心她?
安青岑冷笑一声,她可真会往脸上贴金。
他拿起手机,无聊的把玩着。
突然间,他的脑袋猛地一疼。
像是被人活生生塞入一块滚烫的烙铁,搅得他整个大脑都开始嗡嗡嗡的发疼。
意识到什么,他连忙踉踉跄跄的跑进卧室,打开床头柜,颤抖的翻出来一瓶止疼药,打开瓶盖后才发现里面是空的。
安青岑这才想起来,他是因为家里没药了才出去的,却没想到,半途会遇上苏言蹊。
他刚买回来的药……已经被他扔进了垃圾桶。
没有止疼药,安青岑只好蜷缩在地上生生的用肉体扛着。
那一刻,高大的身体脆弱的像个孩子,有冷汗从他额头落下,他却紧关牙关一声不吭。
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地板被他打湿了一片,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呼吸渐渐平稳了下来。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呕吐完不久,疼痛就会接踵而至。
就像从鬼门关里走过一遭,安青岑满头大汗的坐在地上,修长的手指无力的揉着眉心。
他的脸映在窗户上,时明时暗。
苏言蹊拎着一大堆东西回来的时候,安青岑正坐在沙发上,一张脸看不出情绪,但苏言蹊能感觉得到客厅的气压比刚刚低了些。
而且,他的脸色也比刚刚更差了点。
“青岑,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做点吃的,”说着苏言蹊就进了厨房。
安青岑冷漠的瞥过去,就看见苏言蹊在厨房忙碌的身影。
这样的场景,让他轻而易举地就想起他们还住在公寓的日子。
过了许久,从厨房飘来几丝香味。
苏言蹊端出来一碗粥,还有几碟就粥的小菜,“青岑,我都是照着你口味做的,你尝尝。”
香甜的粥就着绿色丝状的裙带菜,看着就让人胃口大开。
安青岑的手下意识的抬起,可想起什么,他又猛地收回手,“苏言蹊,你没给我下毒吧?”
苏言蹊立马跑回厨房,又端过来一碗粥,“我和你一起吃行了吧,我总不可能下毒害自己吧?”
安青岑嗤笑一声,这才拿起筷子,他刚喝了一口粥,电话就跟催命符似的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