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易轻声轻脚的关门离开,动静很小,半醒半睡着的苏言蹊却还是被阖门声给吵醒了。
揉了揉惺忪的眼,就听到耳边传来水龙头的声音。
她循着声音走过去,是温珩在洗碗。
“老板,”
“醒了,”温珩将餐具收拾好,“不早了,准备一下,待会送你回去。”
苏言蹊一怔,脱口而出,“老板,你不让我留下来吗?”
温珩好笑的回头睨了她一眼,“想留下来?小丫头,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知道啊,我又不是没和你在一张床上睡过,”苏言蹊小声嘟囔着,“我都不介意你还介意什么?”
“不想回去了?”温珩挑眉。
苏言蹊摇头,“这么晚了,于小涵肯定都睡了,照她那脾气,估计大半夜的被我吵醒,连门都不肯给我开。”
温珩揉揉她的脑袋,“那你就先去洗澡吧,拿我的衣服将就一下,明早再派人过来给你送衣服。”
苏言蹊兴奋的就只差跳起来了,踮起脚尖,对准温珩的侧脸吧唧亲了一下,“谢谢老板。”
说完她就蹭蹭蹭的找卧室去了。
温珩还站在厨房,伸手抚向脸上湿润润的触感,然后低低笑了一声。
苏言蹊很快找到温珩的卧室,打开衣柜随手拿了件白衬衫,然后溜进浴室,三两下就脱光了衣服。
她站在镜子前,来来回回打量着自己的身体,最后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她这具身体对男人而言真的太没吸引力了,叹息一声,打开花洒。
浴室里的洗漱用品都是单件的,只有一个牙杯,一只牙刷。
苏言蹊很满意,看起来温珩不像是经常带女人回来过夜的。
咧咧嘴角,直接拿过来用了。
漱到一半,突然听到外面有脚步走动声,她深吸一口气,故意将衬衫的纽扣解开了几颗,再往上拽了拽,这才打开浴室门,嘴里叼着只牙刷就出去了。
“老板,”她口齿不清的叫了一声。
温珩回过头,看到她的穿着皱了皱眉。
她只简单的套了件他的衬衫,只到大腿根处,底下是两条纤长的白腿,随着她刷牙时胳臂的来回摆动,他能清晰的看见里面什么都没穿……
指尖动了动,温珩忽然又想起那天潮湿紧致的触感,眸色一深,他转过身掏出了手机,“我现在就让人送衣服过来。”
苏言蹊看着他转身离开,撇了撇嘴。
这还算什么男人啊。
送上门的温香软玉都不要。
很快就有一名服务员送来了几套齐整的女性衣服,苏言蹊挑了一套,就将剩下的一股脑的塞进了温珩的衣柜里。
“塞了我的东西这里就是我的了,”苏言蹊昂起头,霸道的宣誓主权,“老板,你以后不可以带其他女人过来,也不可以让她们用你的衣柜。”
温珩倚在门上看着她,刚喊出一声“小丫头”,苏言蹊的表情就突然变得凶狠起来。
冲过去,环住他的脖颈,对准他的唇瓣就是一阵啃咬。
温珩微微皱起眉头,但还是托住了她冲过来的身体,然后拉开她的脑袋,“做什么?属狗的?”
“我不喜欢你叫我小丫头,”苏言蹊再次咬了他的唇瓣一口,恶狠狠的威胁,“从现在开始,不许再叫我这个了。”
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她两个人之间的年龄差距,时时刻刻都在告诉她温珩为什么不肯要她。
一听就来气。
唇瓣被她咬了几口,带着点酥麻的疼痛,但温珩还不放在眼里。
他只觉得好笑,忍不住低下头在她柔软的唇边说了一句,“你怎么这么霸道,连个称呼都要管了,那你说,你想让我叫你什么?”
苏言蹊抬眼瞪他,“我又不是你,我怎么知道你想叫我什么,反正不准叫我小丫头就是了。”
“对了,我有事要问你,许易说你在外面……”
温珩微微勾唇,打断她的话,“你先上床,等我洗完澡。”
苏言蹊莫名的脸一红,应了一声后,就乖乖的将身体裹进了柔软的被窝里。
这是他睡过的床,盖过的被子,用过的枕头,鼻尖充斥着的满是好闻的气息,像是六月里被太阳晒过的空气。
苏言蹊将整个身体埋进被窝里,嘴角已经忍不住的扬了起来。
她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他。
温珩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被窝里拱成的小山,轻声轻脚的掀开被子,就看见蜷缩在里面小小的一团。
她已经睡着了。
他忍不住笑了笑,上床,将她整个人贴近了怀里。
他刚洗完澡,整个人带着刚沐浴后的清爽气息,苏言蹊的鼻尖动了动,勉强睁开眼,“老板,你洗好了啊?”
“你刚刚要问我什么?”
苏言蹊打了个呵欠,饶是很困了,却还是强撑着精神从床上坐了起来。
“许易说你在外面开了家公司?”
温珩双手枕在脑后,面对她的审讯,一点心虚和遮掩都没有,“嗯。”
苏言蹊满脑子的不解,有好多问题想问,可最后出口的却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为什么?”
他是温家领回来的三少爷,哪怕是作为私生子,可只要和温家搭上边,这辈子都不用愁吃喝。
更何况是他,钱权在手,根本没必要在外面辛辛苦苦的开公司,还瞒着所有人。
“为什么?”她又问。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乌发倾泻下来,有几缕扫在温珩的脸上,有点痒,他轻笑一声,用手缠绕住,细细的把玩着。
“做我想做的事。”一字一句,简单又明了。
可苏言蹊脑子更懵了,眉头皱的死紧,“什么事?”
他是温家的人,难不成还有什么事是他不能做的,竟然还特地在外面开了一家公司?
这也太任性了吧。
“你的问题太多了,”温珩伸手,一个用力就将苏言蹊拉到了他怀里。
“可——”
温珩却将手覆在她的眼上,带着哄骗一样的温柔,“你该睡了。”
苏言蹊眼皮挣扎着想要睁开,她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没问,哪能在这个节骨眼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