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弱女子竟然比冷血的杀手毅力还要坚强,就像现在带着男人回去一样,尽管冻的发抖,伸出的双手通红一片,肃萧凌冽的寒风打的脸颊生疼,尹冬宇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艰难的拖着身体越来越重的男人。
尹冬宇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体会到贫穷的好处,因为贫穷所以住的房子廉价,别说摄像头了,连守门的都没有一个人,大家白天都要拼命的劳作所以这里夜晚不属于欢乐,没有灯光漆黑一片,地还是那种坑坑洼洼的走的跌跌撞撞的非常狼狈,这样的情况为尹冬宇带男人回去不被发现提供了便利。
尹冬宇住在六楼,这里没有电梯,平时一个人工作玩都爬不上楼梯何况还拖着一个意识随时都有可能涣散的杀手,男人虽然消瘦可是全身都是肌肉非常重,才带他爬到二楼男人的意识就已经彻底消失陷入了昏迷,没有男人自己的支撑尹冬宇压根就扶不动他直接被他带着摔倒在地上,
磕碰到楼梯上本来就非常痛苦了可是还被男人倒下来砸到就更疼了,尹冬宇又痛苦又狼狈还委屈,多种情绪混合下竟然哭了出来,大滴大滴的眼泪顺着眼眶留下了就像是要把这么多年积攒的眼泪都流出来一样,由于摔倒男人又扯动了伤口,闷哼一声缓慢的睁开了眼睛,
看到男人的眼神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尹冬宇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傻傻的盯着男人看一动不动,那感觉非常强烈,现在回想起来他和顾宇还真的是非常像董,尤其是周身落寞的情感,不加掩饰的痛苦的双眼,及其容易让人产生“保护欲”
果然女人还是说得对,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几个人是让人永远都戒不掉的,于尹冬宇而言就是顾宇,哪怕都远走他乡了还是会因为任何小事都会联想到顾宇,到底是喜欢K还是喜欢他身上那种熟悉的感觉尹冬宇自己都不清楚,只是知道K走了觉得非常遗憾,
伤心是有但是只是因为他住的那个地方空了觉得不习惯,他走了就没有人听她唠叨了觉得非常孤单,从来没有想过去找他,只是缓解了一天适应了他走了这个事实就开始打扫卫生然后该干嘛干嘛,日子很平淡的过了两年,直到她的后妈给她打电话让她嫁给顾宇。
当时男人伤的很重,后背有五条正在涓涓流血的血口,其中最深的一道血口一直延伸到前腹,身上新伤旧伤层层叠叠的没有一块好皮,手臂上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迹,想要上药处理伤口就必须把男人的衣服脱掉,可是干涸的血液已经黏住了衣服只能用剪刀剪破衣服,哪怕剪破了都还是得扯下来一块一块黏住皮肤的衣料。
这时候男人已经彻底晕了过去,他的身体还能撑到尹冬宇将他放到床上才晕也是着实不容易,惨白的脸开始出现潮红,嘴唇发白又干涩,失血过多的人不能喝太多水于是尹冬宇就拿水一点一点润湿男人的嘴巴,男人体温很高,呼出的气体发烫,
对于这种情况尹冬宇知道一定是他的伤口感染发炎了,可是她毕竟不是专业的医生,完全束手无策觉得非常害怕,于是开始翻箱倒柜给男人找出退烧药、消炎药、止血药等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药,甚至连葡萄糖都喂男人喝过,可是男人没有丝毫反应甚至身体还是烧的吓人,
尹冬宇无数次拿出手机想要给医生打电话可是憋住了,理智告诉她如果曝光了男人的身份准会给自己惹来杀生之祸,任由男人这样一定会出人命的,到时候还会惹上人命官司,甚至可能是牢狱之灾,尹冬宇甚至都料想到了她穿着囚服走到阴沉的监狱过道里了,沉重的脚链拖在地板上莎莎作响,这里没有阳光只有一扇窗户勉强投射进来一点光亮。
尹冬宇觉得非常绝望,蹲在地上压抑着声音哭泣,隔壁住的是刚流产的童乐乐而且房间隔音效果非常差,尹冬宇不想要她担心,还没有去看过她,在尹冬宇周围的地上扔着的都是男人残破的衣服,破布一样的碎片沾满了血液让人分不清原来的颜色,虽然觉得不好意思可是为了救人尹冬宇把男人脱了个精光,做了最后的挣扎。
试着用酒精和从医生那里拿到的药水给男人清理身体,一边擦身体一边对着男人的伤口吹气像是要缓解男人的伤痛,空气中混杂着药水和血腥味,地上扔着沾血的棉花,窗外的树被吹的左右摇晃好像要断了一样,大雪仍然从遥远的地方飘下,在尹冬宇转身的瞬间男人睁开了眼睛。
在给男人喂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她感觉有用的药的时候,本来以为男人吞不下去甚至都想给男人把药磨成粉末灌进去,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很随意的就喂下去了,这让不知道男人醒过来的尹冬宇非常有成就感,还觉得是她非常有潜力做护士照顾人的缘故。
整个夜晚尹冬宇都守在男人的身边给他降温喂水,短短几个小时用光了家里的酒精和买来的药水,尹冬宇只能用毛巾沾上冷水给男人降温,可是又怕这数九寒天冷水太凉了就加上热水兑成温水使用,男人虽然始终没有醒来的征兆但是好在体温下去了,这个时候尹冬宇又在开始担心了,她怕男人烧傻了以后得养他一辈子。
没有包扎用的东西又怕感染男人的伤口就只能让男人裸趴在床上,安静的房间里那匹几手空调空调运转的声音异常的喧闹,制冷不咋样制热还是非常优秀的,尹冬宇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多余的没有用的,包括她夏天抱怨了无数的这匹老空调。
尹冬宇终于松了一口气开始收拾房间了,想到又得给男人花钱买衣服就觉得非常肉疼,可是对于自己救了一条人命还是觉得非常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