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眸躺在床上，缓缓闭上眼睛。
现在的她，好像又回到了最初的样子，boss相信她的忠诚，沈天一还不知道她是间谍，她不知道沈天一是好人还是坏人。
对于主唱先生，明眸对他也说不上什么排斥，毕竟都是恶劣到不行不行的坏人，毕竟都是从黑暗里走出来的。她明白也理解主唱先生的每一次行动，可是原谅嘛，就比较困难了。
明眸开始思索，如果真的要拿到沈天一的手表该怎么办？毕竟这件事情很考验智商的。
明着拿肯定不可能，必须要玩阴险的。
沈天一悠悠地走进来，吓了明眸一跳，她怎么有种做错事被抓到的错觉吖？我只是想了想而已吖！
明眸眼观鼻，鼻观心，很淡定地擦去心理的小剧场。
“我们谈谈吧？”沈天一看着眼前安静无辜的女孩，脸色还有些苍白，可是却没有恐惧。
明眸立刻乖乖地回答：“好。”难道她还能说‘主人你长得太丑不要跟我说话’吗？
“你那天是怎么知道主唱先生要杀我？”沈天一摆出审视的姿态。
明眸直接说：“女人的直觉。”
沈天一知道明眸肯定不会说出真相的，所以他也没准备问出答案：“……好，我姑且相信你这变态的直觉。可是你为什么那么傻，出门的时候被门夹了吗？你有没有想过不小心死了怎么办？”沈天一后面的话说得有些咬牙切齿，这个女人这么卖命的方法，他至今想起来就觉得自己不信任她罪大恶极。前提是他不知道真相！
主唱先生说过要帮助她获取信任的，明眸抬起头来看效果，沈天一看她的眼神充满压抑的愤怒，也有藏不住的恨铁不成钢，更有心疼和怜惜。明眸就笑了，一个人的眼神是难以说谎的，而明眸很相信自己的直觉，她信了沈天一此刻眼里的真诚和愤怒。
“还笑得出来？”沈天一斜斜地横了明眸一眼，难道是认为你们的计谋已经得逞了？呵呵，太天真了，笑到最后的人才是笑得最好看的人。而我，从来没有见过谁笑得比我好看。
明眸想，如果自己真获得他的信任就应该真诚一点：“主人待明眸以真诚，明眸自当报以真心。我那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觉得不这么做会后悔。”
沈天一心里一震，相互坦诚，对于他们这些苗正根红的人来说，这是一种多么高尚多么无私多么纯粹多么美好到令人发指的精神……病啊！因为他沈天一比较帅，所以其他人不先坦诚，沈天一是不会他们半点信任的，可能坦诚了也不一定会。
沈天一抬头看明眸的眼神，还是一样的清澈无辜，我应该把你扶上最佳女演员的位置：“其实……我没有对你真诚。”沈天一眯了眯眼睛。
明眸的愣了一下，这是要对她坦白的节奏吗？沈天一在她的印象里不是这种人，难道主唱先生这‘舍命相救的战术’杀伤力那么大吗？明眸握住床单，等等，让她准备一下表情，她的心理建设还没有完成，明眸衣服温婉的样子：“我知道。主人你是一个隐藏极其深厚的男子，但是你不说看到有你的理由，明眸不是勉强，而且主人你没有对我坦诚的义务。当然这不妨碍主人你隐藏的秘密总让人想开一部挖掘机来开采的事实。”
沈天一戏谑的问：“你也是这样的人吗？想要开挖掘机？”
“我不是。而且我不爱开挖掘机。我只是一个安分守己的小奴隶而已。因为主人你不想说，我便不追问咯。”明眸极力表现的温婉，她知道沈天一绝对不喜欢太过好奇的女人。好奇心害死猫她还是懂的。
沈天一突然卿身过来，将明眸圈在怀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明眸：“你诚实地回答我，你真的想知道吗？”
明眸突然接受沈天一的压迫，有些短路，她下意识地点头：“主人，如果你愿意让我了解你的话。我真的还是很想知道的，我毕竟要陪主人走很长很长的路。”
“即使真相残忍而恐怖呢？”沈天一放肆地笑了起来，眉梢眼角都是诡异而扭曲的笑容。
报告主人，你有一种笑得好难看的天赋啊。明眸被他的笑容满面吓到了，在心里腹诽，那种放肆到邪恶的笑容，主人，你跟我家boss真的不是同一个妈生的吗？笑得神情态度简直跟复制出来一样。
明眸看着沈天一的眼睛，眼里迸发出这样的信息：对，我就是要知道，我才不要因为心中的软弱而拒绝事实，你敢说，我就敢听，你敢十恶不赦，我就敢陪你去地狱沉沦。
明眸决定显露她的棱角，沈天一看得出来的，她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一味的伪装和掩饰只会让他疑心更重：“主人，明眸很努力地把自己安放在一个奴隶的位置。所以你愿意说，我愿意听。我不怕残忍恐怖，因为我并不怕你，我只是敬你，感恩你。”
真是好一张伶牙俐齿，七窍玲珑。沈天一冷哼了一下，既然明眸愿意，那么他便开始下棋了，明眸，可是你自己点头同意咯。
沈天一站起来，将明眸抱在怀里：“我是一个洗钱高手。”
“所以，那时候董世倒贴他女儿给你就是为绑住你咯。”明眸即刻联系了最近的事情，还有他那好像用不完的来源不明的钱。
沈天一笑了，他最喜欢和聪明人说话了，给他们一句话他们就可以挖掘出一个新世界：“聪明。我的背后是一个庞大的洗钱集团，我的脉络已经伸进了黑白两道。我们官匪勾结混的很开心。不过，最近他们觉得好像嫌弃赚得不够多，再加上欢场最近很嚣张，我们准备进军人口贩卖这个行业。”
“……”明眸藏在被子下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不断调节自己的心跳。他果然是十恶不赦呢。人贩子，对明眸来说，就是噩梦开始的地方。明眸压下心里豁然腾起的杀意和无尽荒凉：“为什么要做坏人呢？”除了生活所迫，否则完全不可原谅。沈天一的眼神，怎么可以骗的了人呢？明眸观察过沈天一的笑容，明明是真实的，对万物充满缱绻的温柔。
沈天一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做坏人呢，就算他修读了犯罪心理学也找不到答案，人的内心是最恐怖最神秘莫测的了：“……为了成全这个世界的好人。”
“嗯？”明眸觉得她的智商还是对得起大众的，最好不是那些该死的歪理。
“没有了我们这些坏人，世界就不好玩了，好人会寂寞的。”沈天一悠然而笃定地说。
“不害怕报应吗？”明眸轻声问，这个该死的漫不经心的态度，帮助boss把你干掉就是净化世界。这些理由真是精致到刷新了我的世界观。
“我根本不信报应，我命由我不由天，天若灭我我灭天。”沈天一察觉到明眸似乎有轻微地离开他的倾向，不再温顺地靠着他，虽然确实还是靠在他身上，而是她开始自己使用力气挺直。
喂！到底谁才是坏人吖！就算我是你boss的敌人，你这样表示厌恶会让我很不高兴的。
我会让你看到的。我会不惜一切代价让你看到的。明眸抬下定决心地微笑，然后起头：“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要是我跑去报警呢？”
“因为你想知道。”沈天一也低头看明眸，交流时用到眼神，事半功倍。
明眸：“……”明眸心里冒着乱七八糟的想法：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想知道！不是你强行塞给我的吗？说起来，你那么诡异地跑过来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让我产生了一种剧情衔接不上来的感觉。
沈天一见明眸不说话，啊啦啦，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没有很武断地认定他就是一个人贩子，反而在思考，沈天一伸手把玩着明眸的三千青丝：“在想什么？”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应该都是关乎生死的秘密啊！”明眸很诚实地表达了疑惑，沈天一不是那种会因为救了他一命就以身相许的人吖！
“因为我还会遭遇很多刺杀，所以我要你明白，我游走的世界不是你可以承受的，你必须学会保护自己，毕竟我花一个亿买你回来不是挡子弹的。”沈天一理所当然地编写着故事。
“你花一个亿到底是来买我干嘛的？”
“欣赏。”沈天一说得干脆，毕竟他又不能说是买回来实验的吗？
“……”明眸没有说话的欲望了，心里冷冷一笑：你那么有钱说什么都是对的。
好像太简单了，让我再想一个答案，沈天一琢磨着，准备追加一个借口：“还有等着你臣服。”沈天一的声音如同珍藏着老酒一样，萦绕着。
明眸心里一紧，他至今没有放弃狩猎，沈少，你能忍那么久真是让我深感佩服。明眸悠悠一叹：“你最终还是不愿放过我。”
沈天一只是露出睿智地笑容：“你的抗拒只是因为你年轻，你不喜欢，你觉得这个世界还有很多美好。等生活平淡，幻想破灭之后，这会是一个很好的消遣，你会爱上它的。”
明眸想到了一个直观表达她现今情绪的方法，老娘我扇死你吖！不过明眸只是笑了笑，不想说话就装深沉。
沈天一伸手去抚摸她的嘴角，轻轻摩擦：“明眸果然还是很傲娇呢。”
明眸下意识地轻颤了一下，默默地竖起了中指，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