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护士看了明眸一眼，纷纷退去，最后有一个小护士心有余悸地说：“明眸的伤口还没有好，你要温柔一点哦。”
沈天一的脸色完全就阴雨绵绵明啦。老子哪里有那么禽兽，是不是要挖你们的眼睛出来检验一下是不是真的。
小护士立刻转身都出去了。
明眸一直低垂着眼睛，不说话。人都出去了，明眸有些紧张和害怕，她甚至不自觉地退了退。
沈天一将她的动作看在眼里，虽然有一种无奈，但是也不愿意给她施加压力。
对！我从来不给任何人施加压力的。
我习惯性施加暴力。
沈天一将弯腰，声音温柔诱惑：“明眸。看我。”
“不看。”
“为什么？”
“我怕今晚做噩梦。”
“呵呵，你真是……幽默。”沈天一咬牙切齿地说。
沈天一只看到明眸低垂的眼睛，白皙的脸颊，睫毛下是一片阴影。
“明眸，我跟你说一件事，不准生气。”
“……”明眸连回答都懒，怎么会有动力去生气呢？
“你的皮肤好像变差了。”
“……”明眸忍不住瞪了沈天一一眼，会不会聊天啊你！
沈天一迅速钳住明眸的下巴：“不准低头。”
明眸就抬头看着沈天一的眼睛，不说话。
沈天一觉得气氛很好，按照多年泡妞的直觉，这个时候不吻她对不起自己。
明眸看着沈天一，她看得懂男人眼中的一切语言，她就冷静地开口：“不要吻我。”
“……”你是多么能破坏气氛啊！沈天一就倒抽了一口冷气，我怎么就没有被你气死呢？
“OK。”沈天一按住额头不断凸起的十字路口。
“最近失眠？”沈天一的手游移在明眸的脸上，她的黑眼圈很重，为了防止明眸再说出一句什么奇怪的话，沈天一补加了一句：“如果你敢说不要摸我我现在就吻你。”
“……”明眸真的活生生被噎了一下。
“你不回答我也会吻你的。”沈天一突然就笑啦。小样，爷我就不信治不了你。
“你怎么贱得如此上纲上线啊！”明眸瞪他：“我他么失眠就是因为你。”
沈天一贼贼地笑了：“既然对我日日夜夜地惦念，那我对你说的事考虑得你怎么样啦？要不你就从了我吧。”
“好。”
“……”你答应得太干脆，让我既然手足无措起来。沈天一审视地看了明眸一眼。
明眸对上沈天一的眼神：“你并没有给我拒绝的选项。”
“你可以拒绝。”谁说我没有给，我给啦！沈天一咆哮着。
明眸垂下眼帘：“你何必呢？你明知道我没有拒绝的权力，是不是女朋友对我而言不重要。反正女朋友听起来比欢奴好听多了，等级也高了，反正也是做一样的事。”照顾你，以及被你调戏。
沈天一最终放弃了对明眸的束缚，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明眸：“在你的眼里，女朋友和欢奴没有区别，但是我会让你感受到区别。”
明眸在心里暗暗猜测，该不会女朋友还要暖床吧。
“女朋友有说不的权力。”沈天一对明眸笑得花枝乱颤。
“哦。”很明显，明眸并没有放在心上。
当了我的女朋友，你还是一脸平静的样子，我真的心塞了。沈天一默然不语地审视着明眸。
明眸垂眸思考着，最终还是认真地开口：“为什么？其实你不必诺我什么，我原本就是你的欢奴，就算这些事我再不喜欢也是我应该做的，你不用负任何责任。”
沈天一突然就笑了，她现在已经冷静下来了，甚至已经准备原谅自己了。沈天一蹲下来平视明眸的眼睛：“我郑重地宣布，我喜欢你。”
“……我可以隆重的宣布不信吗？”明眸小声地问。
“信与不信在你心中。”沈天一伸手去握明眸的手。
明眸颤抖了一下，立刻躲开了。
你这是躲蛇鼠猛兽，洪水怪兽啊。沈天一自从从警校除籍了以后，就不知道被人拒绝是什么东西。明眸的这般闪躲让沈天一有些不自在。
沈天一风轻云淡地收回手：“算了，时间还长，我不勉强你。”
明眸咬唇思索了很久，终于还是开口：“沈天一，我这个人很容易被骗，所以，你可不可以不要对我好？”
“我啊，就是要骗你。”
“沈天一，你这样对我没有好处，我只会恃宠而骄。”明眸拉住沈天一的衣角。
“没关系，男人的存在就是用来宠女人的。”
“你！……算了。”明眸最终放弃了，欲擒故纵她还是懂的。
明眸就静静地睁着眼睛看着他，一副你还有什么事的表情。
沈天一做到明眸的身边。
明眸下意识躲了躲却立刻遏止住了。
沈天一注意到了明眸的小细节：“你怕我？我要听实话。”
“……”明眸考虑了一下，点头。
“你恨我？我依旧要听实话。”
这一次，明眸考虑了很久，终于闷闷地说：“不知道。”
“这个答案我很喜欢。”沈天一笑了起来，总好过毫不犹豫地点头吧。
明眸任由着沈天一坐在她身边，他身上的男性气息将自己包围，香水的味道，酒精的味道，这个人还是去鬼混了，就是逼她做他女票，也照样可以去鬼混。
明眸突然握紧床沿，把沈天一推开，偏开头不去看他，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
沈天一沉沉地叹息，抬起的手最终无力地放下。
他蹲下来，注视着明眸闪躲的眼睛，声音温和诱惑：“明眸，看着我。看着我。”
明眸握紧拳头，最终松开，认真地看着沈天一。
“对不起。”沈天一的声音温和安静低沉，似乎包含着无数的阴暗和懊悔，有种无法承受的疼痛：“对不起，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很抱歉。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
沈天一的话是真的，他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她的，就算清楚明白地知道她是欢场的人，也不曾对她动手。
明眸看着沈天一的眼睛，安静无力地任由她审视，眼神平静，却隐藏着千军万马兵慌马乱，那双眼睛，有魔力呵。
明眸觉得鼻子发酸，眼睛酸涩，既然不由自主地哭了起来，这一次，她哭得那么专心，那么疼痛，好像全世界的委屈都加注在她身上。
她死死地咬着下唇，眼泪一遍一遍的冲刷过脸颊，鼻尖发红。开始轻轻的抽泣，最终忍不住大哭起来。
沈天一看着她的样子，既然不小心红了眼眶，沈天一将她报在怀里，明眸任由他抱着，也不回应。
明眸从来就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她会委屈，为什么这个世界要给她那么多绝望那么多痛？她明明是一个简单到平凡的小女孩而已。
走入欢场，原来人的心真的会变形的，明眸想，她变得冷硬了。但是心却依旧会痛。
沈天一，我已经决定当你的敌人了，而你，还在演戏。
你的演技那么好，你可曾想过，如果我动摇了，我会死无葬身的。
明眸放任自己哭得撕心裂肺，以后的路，不需要眼泪了。
过了很久，明眸似乎渐渐平复下来，她将沈天一轻轻地推开：“主人，我决定原谅你了，那是因为这是我的命数，或者我早就应该认命了。”
沈天一轻轻地擦去她的眼泪：“你命由你不由天，天要灭你我灭天。明眸，不要总是那么感伤，也不要对我那么失望，我会想办法给你一个真相，也会想办法给你一个未来。”
明眸不再说话了，她很好骗的，所以，这些甜言蜜语她只能毒药才能遗忘。
沈天一，真的付出了真心又如何，他既已经是坏人，我又有什么稀罕的呢。
Seven 提着补汤走进来，看到眼前诡异的场景。沈天一负手而立，明眸眼眶红红。
“明眸，我哥又欺负你了是不是？”seven 毫不犹豫地指控沈天一。
明眸摇摇头。
沈天一已经接过seven 手里的补汤，将seven 踢了出去，再将补汤装碗，吹凉，准备喂明眸。
明眸愣了愣，有些犹豫，她对沈天一的心里阴影面积不可求，感觉他就像给自己喂毒药一样。
明眸看着那补汤，再看看沈天一，这个场景真的不愉悦，明眸试探性地说：“我自己来吧。我……害羞。”
“……”真是什么借口都搬得出来，沈天一不打算勉强她，将补汤交给她：“明眸，我最近会有点忙，你自己好好照顾身体，嗯？”
“嗯。”
沈天一出去又踢了一下seven ：“好好照顾她，我接下了李富贵的洗钱案子，会忙上一段时间。”
Seven 点头：“你不说我也会好好照顾她。”
沈天一看出了seven 若有所思，想问又没敢问的便秘样子：“说吧。”
“哥，你真的准备好要和明眸谈恋爱？”seven 问的直接干脆。
“嗯。”
“为什么？”
“因为爱情。”
“滚！”seven 就怒了：“你会有爱情观？”
“……”seven，完了完了，就连你也觉得我不会爱人了。
沈天一不想解释那么多是是非非，因为爱情吗？他也不相信。seven 说得可能是对的，他不会爱人了。可是，他并不反感明眸，而且他既然对明眸照成了伤害，那就必然要负责。
可能无关爱情，但是我会是一个好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