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那男子朝着墨昀吐了口水,耸着肩挣脱着兵将的束缚,眼眸瞪得硕大,眸中满是恨意地看着墨昀,似要将其撕碎一般。
那男子并未回答墨昀所问,而是不停地辱骂着墨昀:“我要你不得好死……不仅是你还有你那狗屁的爹,我诅咒你们下十八层地狱,受恶鬼吞噬……”
墨昀听到此处眸中杀意直直射向那男子,周身散发着浓浓的阴鸷,让临近墨昀的兵将不由得偷瞧着墨昀。若非她想从他口中得知一些真相,她又怎会留他至今。
云帝瞧着墨昀的背影,指着那男子:“陈将,那贼人如此辱骂北栀太子,还不赶快割了他的舌头。”
“是。”陈将得令,一手擒着人下颌,卸了人颌骨。那男子神色慌张的摇着头,然而怎能抵得过众人合力的压制。
墨昀听到云帝所言,紧蹙眉心,回眸瞧云帝一眼,便想上阻止陈将的动作,却发觉自己被几名兵将以身子拦住,靠不得前。
陈将手掏近那男子的嘴,将其软舍拉了出来,横刀割了他的舌头,鲜血瞬时四溅。那男子捂着嘴,只能呜咽呜咽的哼着声,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鲜血顺着那男子的下唇,不停的涌出。然而鲜血溅到陈将的身上,陈将几个快步便到一小公公的面前,挥着剑,割下他衣袍,擦拭着手上掺杂着那男子口水的血迹。
那小公公见陈将挥着剑,竟吓得失了禁,“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见他的剑尖自胸前划过,眼眸一翻晕了过去。
陈将嫌恶的瞥了那昏死过去的小公公,指尖对着一侧勾了勾,示意二人将他“丢”出去。
墨昀淡漠地瞧了一眼陈将,面无表情。继而转眸看向云帝,指着那男子说道:“这男子被割了舌头,如何让本宫查清真相,又如何还风霖清白。”
“那贼人辱骂的话,莫说是北栀太子了,就朕听着也是着实难以入耳。况且北栀太子不便动手,所以朕就让陈将代劳了。”云帝面带笑意,一副我为你着想的样子。
“既然如此,本宫是否需要备些薄礼谢过云帝那?”墨昀勾了勾唇,笑道,却是刻意咬重了薄礼二字。
“既然此事云帝都能知晓北栀太子的心意,率先割了他的舌头。可狩猎一事,却偏偏让贼人钻了空子,莫不是常言道的百密一疏。”君子阔指尖轻叩着靠椅的扶手,瞧了半天的戏,他也该适当出声说几句了。
“都怪这贼人太过狡猾,竟让他钻了如此大的疏漏,好在及时抓获。”云帝看着君子阔,笑道。
“抓获就好……他没了舌头,却有手,不知云帝可否令人奉上纸笔?”墨昀瞟了一眼那垂首不动的男子,对着云帝说道。
然而发丝遮去那男子的面颊,让人瞧不清他此时所想,唯有那拉扯的血丝却是异常显眼。
“来人,备纸笔。”云帝摆着手,吩咐着李金全,然而眼角余光却是瞟了一眼陈将。
陈将与云帝目光交错,随即别来。霎时,那男子脑海中响起一道声音,有人在说:“去杀了她,不然不仅你要死,你家人还有你的女儿都要死。”
顿时,只见那男子猛然抬头,抽出身旁兵将的佩剑,挣脱众人,直直刺向墨昀后心处。君子阔见此猛然大喝:“墨昀,小心。”
墨昀转过身就见那近在咫尺的银剑,脚步虚乱地连连向后退去。云帝见此眸中闪过一丝得意,和朕斗,你还是嫩了点。
“铿……”利刃碰撞的声音顿时响起,只见君子阔手持利刃挡在墨昀身前,拦下那刺来的利刃。
不足眨眼间,就见那男子眸中满是惊骇,虽明知必死,但仍旧心有不甘。那男子垂眸瞧了瞧自胸膛刺穿过来的剑,陈将抽回剑身,那男子呈大型直直倒在地上,双目圆瞪。
墨昀见此忙俯身探了探那男子的鼻息,气息全无。墨昀微眯着眸子看了一眼陈将,继而起身瞧向云帝:“云帝,此番寓意为何?”
“贼心未死,仍旧想刺杀北栀太子,好在陈将及时将其伏诛,未免造成祸患,这种人真是死有余辜。”云帝一拍龙椅,义愤填膺地说着。
“难道云帝是信不过本皇子,能将其擒获么?”君子阔面色不佳地瞧着云帝,询问出声。
“并非,只是这等小人,不值得劳烦赤焰十一皇子动手,会折辱十一皇子的身份……”云帝心中冷嗤,却面不显露,依旧笑意示人。
云帝目光掠过墨昀与君子阔,瞧向陈将:“将贼人拉下去,丢到乱葬岗,让其尸骨无存。”
“北栀太子,赤焰十一皇子,对朕此番决定可还满意?”云帝眉梢一挑,却带着几分喜意,作势询问着二人。
“云帝安排自是经过深思熟虑,在妥当不过。这等心存害心的人,死都算便宜了他。”墨昀唇角一勾,寓意深长地说道。
“北栀太子所言甚是,朕令人设宴为二位压压惊如何?”云帝点头附和着墨昀所言,他又怎会听不出这其中深意,若非答应了枫儿不能食言,怕是方才那一剑必定没入墨昀的身子。
“不必,云帝如此费心。本宫与十一皇子回驿站用些家常便饭即可,这宫中山珍海味着实腻了些,告辞。”墨昀对云帝敷衍地拱了拱手,便拂袖离去。
君子阔对云帝同样拱手一礼,便随墨昀一同出了大殿,而云帝则吩咐着金全送二人离去。亦如来时相同,墨昀与君子阔各乘一辆马车。
墨昀撩起马车帘布,瞥了一眼皇宫朱门,便倚在车厢内,几不可察地轻叹一声,此事怕是就此罢了,而两国的梁子却是越结越深。
驿站,君子阔一跃而下,而墨昀则由侍从搀扶下了马车。砚听得马车声响,便出来迎着墨昀,上前询问着人:“主子,没事吧?”
“没事。”墨昀摇了摇头,示意人不必担心。墨昀径直回了卧房,告知砚与宋玉书道声无事,便令人守在门口,任何人不得打扰。
君子阔瞧着元宝,无谓地耸耸肩,回了西厢房。而墨昀盘膝坐在锦榻上,调息着真气。
墨昀再次以精神力所控,置身红玉戒中。墨昀先瞧了瞧被她早已搁置到戒指中的小蛇,将其捧在怀中,便到了练功房,坐在玉石台上。
墨昀将小蛇搁置到身旁,想起她给自己的东西,便自袖中取出瞧看。又从竹筒里拿出一块锦布,墨昀将那锦布摊开,空无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