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帝冷哼一声,瞥了一眼金全,压抑着怒气说道:“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金全跪地,但依旧不改前言:“老奴只是实话实说,请皇上明鉴。”
“起来吧!”云帝自是知晓金全所言非虚,而且他这一句话倒是提醒了他,云帝口中反复地念叨着二字:“兵符……兵符……”
云帝细细思量一番,便将自己所想与金全低言几句。主仆二人商讨半晌,便见云帝点点头,对金全道了句:“此事交由你办。”而后起身前往云清尘的寝殿。
然而驿站内,幽暗寂静,唯有月光覆盖,再无一丝烛光。墨昀与君子阔归来,便各自回房,熄灯安寝。
一夜好眠,翌日天微亮,墨昀便听见屋外整齐有序地脚步声,还有着点兵点将的声响。
墨昀缓缓起身,穿戴好衣物,便开了门扉,就见偌大的院落分自东侧西侧,伫立着两国的兵将。
“砚,马车备好了么?”墨昀瞧着砚,出声询问着人。
“主子……马车已经备好了,一应事宜也准备完善,只待您一声令下便可启程。”砚听见墨昀的声音,便转眸视人,继而快步走到墨昀身前,对人拱了拱手说道。
“好。”墨昀点了点头,对于砚做事她放心。墨昀未见宋玉书的身影,便去他的卧房寻他,墨昀叩着宋玉书的卧房门:“玉书……玉书……”
“阿昀,门没落锁,进来吧!”
墨昀听得宋玉书应声,便推门而入,就见他正在收拾着包裹,几乎全是瓶瓶罐罐的伤药。墨昀接过宋玉书手里的包裹,问着他:“伤势怎么样了?可受得马车颠簸?”
“无事,已经好很多了。”宋玉书眉眼带笑地看着墨昀,声音颇为轻柔地说道,似在宽慰着墨昀的心。
然而宋玉书的话却宛如鸿毛一般,拂过墨昀的心头。墨昀直直地瞧着宋玉书,或许他就这样一直陪着自己也蛮不错……墨昀眉眼弯弯地对着宋玉书一笑,握着他的手:“走吧!”
墨昀拉着宋玉书上了马车,而此时的君子阔正坐在案桌前,执笔写着信。待墨迹干涸,将宣纸叠好,放入竹筒递与元宝:“这封信,你派人快马加鞭送回赤焰。”
“是。”元宝颔首接过书信,应了声,便退出厢房。继而君子阔也出了厢房,见众军整齐以待,便下令准备出发。
两国仪仗队亦如来时一般,北栀居前,赤焰在后。墨昀与君子阔在站在马车旁,寒暄几句。
墨昀瞧着君子阔笑道:“今日一别,再见之时怕是三国争霸赛上。”
君子阔面带笑意地看着墨昀,摇了摇头,对于她所说的话并不赞同,他说:“我想我们很快就会见面。”
“十一皇子此言寓意为何?”墨昀见君子阔的模样,眉梢一挑绕是有兴趣地看着他问道。
“北栀太子,只要回到皇城应该就会知晓。”君子阔瞧着墨昀,眸中满是戏谑,对她暧昧一笑,便大步向赤焰仪仗队走去,接过元宝所牵的马匹,一跃而上。
墨昀不明所以地瞧着君子阔,但她并不指望他能解答她的疑惑。无论何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墨昀一贯作风。
君子阔抬眸望了望日头,依旧未见风霖派人前来送行,不由得扬声笑道:“风霖无人前来送行,怕是三王爷至今未能下榻……”
君子阔指尖磨挲着下颌,似是认真思及了一番,望着墨昀说道:“本皇子估摸着是无人来了,北栀太子不如早些启程,也好早日知晓本皇子方才一言寓意为何。”
“十一皇子此言不无道理,如此便不必再等了。”墨昀与君子阔二人互相拱手一礼,墨昀便上了马车:“出发!”墨昀此句话虽是在马车内所道,但却以内力扩音,声音响彻云霄。
墨昀的话音刚落,北栀国仪仗队便缓缓行进,赤焰仪仗队也随之前行。三国相邻边境两国仪仗队,分自两个方向离去。
君子阔再次眺望一眼墨昀所在的马车,一扬鞭绝尘而去。而驶向北栀境内的马车里,墨昀剥着从风霖带回的水果,递给宋玉书,问着他:“玉书的伤可有事?”
宋玉书接过墨昀递来的水果,笑道:“我没事,阿昀不用担心。”
墨昀点了点头:“如此甚好,等途径雪山前的城池,我们就去找臭老头。”墨昀想起仍旧沉睡的小蛇,垂下眸子指尖磨挲红玉戒,去找老头不仅是因为宋玉书的伤,还有小蛇的伤势……
是夜,墨昀撩起马车的帘布,仰头望天约摸着时辰,询问着砚:“何时能到达曼罗县?”
“大约还需两个时辰。”砚扫视着四周,眺望着远处,骑马临近马车,应答着墨昀的问话。
“好,到达曼罗驿站,小憩一会,待天亮再继续行进。”
砚道了声:“是。”便继续领着仪仗队行进。待到达曼罗驿站,众人停歇,天微凉又继续赶路。仪仗队日复一日的行进,除了偶尔的停歇,置办吃食,余下时辰皆是赶路。
雪城,城池上龙飞凤舞雕刻着两个大字。“主子,到雪城了。”砚瞧着前方的朱漆的大门,对着墨昀说道。
墨昀唤了停,撩起车帘,瞧了瞧官道旁的林荫小路,便对砚道:“我与玉书前往雪山,你带着众将回往皇城,与大哥带个平安。”
“是,主子。”砚对墨昀拱手一礼,目送着墨昀离去。待瞧不见马车的踪影,便进了城,一路驶向皇城。
夜幕降临,月色映照着前行的路,马车戛然而止,就听得那马夫说道:“公子,到了。”
墨昀轻嗯一声率先下了马车,继而扶着宋玉书下马车,墨昀瞧了一眼马夫说道:“拿些银两去雪城等候。”
那马夫对墨昀鞠了鞠身子,便驾着马车离开。墨昀仰头望了望月色下的雪山,依旧是如此的美,不知为何墨昀竟有些怀念当年在雪上的日子,无拘无束,肆意洒脱,可如今却……
宋玉书见墨昀神色黯淡,紧握着她的手,墨昀侧目瞧人勾唇一笑,向山脚走去,亦如之前的阵法走势,但却陷入了阵法。
然而在墨昀与宋玉书踏入阵法时,雪山之巅的炼药房响起了一阵铃铛声。老头见此闪身消失原地。
“这老头又换了阵法,是要害死亲徒弟啊!”墨昀瞧着四周变幻莫测的阵法不由得嘟囔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