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昀卧房内,朗坐在榻边探着她的脉搏,而宋玉书和砚则焦急地在屋内踱步,等待着朗的开口,却也不敢出声询问着他,生怕扰了他。
少倾,朗收回手说道:“无事大碍,就是内力耗损过度,受了点内伤,休养些时日就会好。”
宋玉书听他这一说,忽然想起之前秦墨给拿的丹药还有几粒,忙回屋去翻着另一件衣裳,找着瓷瓶。
宋玉书从那衣裳的袖间翻了出来,面露欣喜,又闪身回了墨昀的屋,倒出丹药就喂给了墨昀。而朗则微蹙了眉心,声音颇为清冷地说道:“这是什么药?”
“吃前风霖荷映湖一战阿昀也是耗损真气过度,伤了元气,有一位叫秦墨的大夫给弄的丹药。”宋玉书将瓷瓶递给朗,将此药的来历一五一十地与他说了清楚。
朗轻嗅了嗅丹药,瞧了瞧砚,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又将药递给宋玉书,便出了屋内。
“宋公子,劳烦您照顾好我家主子。”砚与宋玉书说完这一句话,便随朗之后离去。
“有问题?”砚四处瞧了瞧,低声问着朗。却见他所有所思的模样,拍了拍他的肩头。
“啊?无事,我只是在想秦墨应该是何许人也,那个丹药乃调息真气的佳品,况且其中竟有一味药材我不知是什么。”朗的目光熠熠,指尖磨挲着下颌,对于秦墨他有着浓浓的兴趣。
然而朗的话音刚落,就听得一男声传来:“这在公子是想见在下么?”秦墨腾空而来,稳稳落到朗的身前。
砚与朗齐齐打量着面前的男子,朗眸中带着冷漠,试探性地问着他:“你是秦墨,秦公子?”
“正是在下。”秦墨面带笑意地瞧着二人,礼貌性地答道。
“何以证明?”砚看着他生硬地说道。
“宋公子认识在下,何不唤他来瞧瞧。”
朗与砚互相对视一眼,朗便回来墨昀的卧房唤着宋玉书,待宋玉书瞧见来人正是秦墨对他拱手一礼,笑道:“秦公子。”
“宋公子。”秦墨同样对宋玉书回以一礼,而宋玉书此番举动算是证实了他的身份。
朗见此便跟在他的身后询问着那丹药的另一味药材,而秦墨则回他一句:“佛曰不可说。”秦墨入了墨昀的卧房,号着她的脉,眸中闪过一丝危险,却无人瞧清。秦墨扶起墨昀,掌覆她的背脊,渡着真气。
少倾,只见墨昀原本苍白的面颊,似是渡上一层血色一般。秦墨见此收回了手,又扶着墨昀躺下,便去做着药膳。
而众人就一直守着墨昀,武举场的比武由羽看守,一直进行着。
翌日清晨,墨昀缓缓醒来就见趴在榻边熟睡的宋玉书。墨昀勾了勾唇,指尖刚要触及他,就见宋玉书坐直了身子,揉揉惺忪地睡眼,“阿昀,你醒了。”
“醒了,没事了,你睡会,一会我还要去武举场。”墨昀说着就掀开锦被欲起身下榻,却被宋玉书强行按住,听得他说:“阿昀,听我的话,武举场有羽在,而且你身子还没有全好。”
墨昀知晓若此时自己依旧想要挣着起身,宋玉书定会不肯,索性寻个机会再去。而宋玉书却讶异地瞧着墨昀,阿昀今日竟会乖乖的听自己的话。
正当宋玉书出神之际,顿时响起敲门声:“叩叩……”,就见秦墨提着食盒进了屋。
墨昀瞧着来人,眸中闪过一丝讶异,询问着他:“秦墨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应该在风霖么?”
秦墨瞧了墨昀一眼,一边将食盒里的羹盏汤碗搁置到桌上,一边应答着她的话:“我是专门来给你调养身子的。”
待秦墨将食盒的吃食尽数拿了出来,便唤着墨昀:“墨公子尝尝这药膳如何?”墨昀听他一提及药膳就有些抵触,而宋玉书也同样拉着墨昀让她吃些药膳。
墨昀在二人齐齐的目光注视下,坐到了桌前。用汤勺舀了口汤水吃下,墨昀抿了抿唇又舀了一口。
墨昀笑瞧着秦墨,赞赏道:“果然秦墨的医术极佳,对这药材的味道更是收放自如,这药膳果真一丝的药味都尝不出来。”
秦墨坐到墨昀的右手边,听到她的话,心底竟有一丝窃喜,面颊上依旧擒着温和的笑意:“若墨公子不嫌弃,我可以天天做这药膳。”
墨昀对他勾了勾唇,并为再说一句话。而宋玉书坐在墨昀的左手边给她不停地夹着菜,墨昀一连吃了不少,落下碗筷,便拉着宋玉书让他帮秦墨将羹盏碗筷收拾下去。
而宋玉书自是无法拒绝墨昀,便与秦墨一同出了屋。然而墨昀待二人离去,眸中闪过一丝皎洁,留书一封,便闪身消失原地。
而宋玉书回了屋,就见屋内空无一人,不由得面露焦急,唤着墨昀:“阿昀……阿昀……”
宋玉书一连唤了几声也没听得墨昀的应答,而他的呼喊声引得秦墨,砚与朗纷纷前来,询问着发生了何事。
宋玉书焦急地在屋内不停地踱步,他怕她被人掳走,而不是自己离去。秦墨拍了拍宋玉书的肩头,安慰着他:“墨公子应该无事。”因为他没有察觉到神殿人的气息,所以她应该无事。
朗眼尖在案桌的地下找到了带有墨昀字迹的宣纸,上面写着,我去武举场了。众人见此不由得深吐一口浊气。
而身处武举场的墨昀,并不知晓大家有多担心她。墨昀以最近状态呈现在众人的面前,依旧坐在擂台前的椅子上,瞧看着比武赛事。
墨昀凑近羽,低声问着他:“比武如何?可有初定的人选?”
羽指着台上那一身型中等的男子,说道:“他从昨日主子离去以后不久就一直稳居擂台,竟一夜奋战至今,没有敌得过他的人。”
“好,有几个表现优益的记录一下,等待下一轮比拼。”墨昀点了点头,瞧着那男子,神色从容,不骄不躁,墨昀见此对他不由得赞赏几分。
而太子府内的宋玉书与秦墨得知墨昀的所在,便急急赶来。守在墨昀的身旁,而墨昀一连在比武场日夜不眠地瞧了两日有余,任凭旁人劝说也无法动摇墨昀的决定。
秦墨只能每日给墨昀变着样式做药膳,眼瞧着三日已过,皇宫传来了讯息,有给墨昀的信。
墨昀一听面露欣喜,与众人告知一声,便闪身飞快地向皇宫掠去。径直回了东宫,刚一进东宫门就高声唤着人:“小福子,信那?”
而武举场空留傻眼的众人望着墨昀离去的方向,哪里还能瞧见墨昀的身影,而宋玉书却是若有所思,能让阿昀如此焦急地信,怕是只有风霖李父的来信。
小福子迎着墨昀,从怀中将信封递给墨昀,笑道:“信刚到,奴才就派人去告知主子。”
“好,好,记你一功。”墨昀说着就回了寝殿,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便拆开信封,见纸张空无一字,掌心在上拂过,顿时就见呈现出的字迹。
墨昀阅览之后,欣喜若狂,将信放入袖中。询问着小福子墨泽所在,便前去寻人。
紫宸殿,墨昀闪身入内,在门口的宫人都未发现墨昀所至,只觉一阵冷风拂过,都拢了拢衣衫,而墨泽却是抬眸瞧向门口,见是墨昀,笑道:“三弟怎么来了?不是在武举场么?”
墨昀将信纸搁置到墨泽面前,语气之中都难掩欣喜:“大哥,你瞧瞧这封信。”
墨泽见她的样子,倒是很好奇信中的内容,究竟何事能让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墨昀这般欣喜。
墨泽阅览之后,自是同墨昀一样,喜上眉梢,“李将军真的有意归顺于咱们的北栀?”
“应当错不了,只不过依信中来瞧应该是风霖那老儿削了他的兵权,并将他贬回了家。李将军一生戎马战功赫赫自是喜面上事宜,倘若许他高位,自然是水到渠成。”墨昀盯着那封信,细细斟酌一番,将自己所想与墨泽说道。
“那便封他为最高的武将官职,至于兵权三弟以为如何?”墨泽顺着墨昀的话继续说道,然而思及兵权一事,却是询问着墨昀。
“兵权一事在另行商讨,若李父入朝当职那他的女儿怕是……”墨昀看着墨泽欲言又止。
墨泽握着墨昀的手,勾唇浅笑着说道:“无事,大哥知道你想说什么。”然而墨泽没说的是,她已经不在了,娶谁又有什么关系那。
“如此就好,我这就给李将军回信,派人前往边关接他。”墨昀如此说着便坐到墨泽身旁,摊开宣纸,执笔书字。
待墨昀写完又拿给墨泽瞧看,墨昀见自家大哥无其他异议,便与他告知一声离去。就闪身出了皇宫回了太子府,将信交给朗秘密送去风霖交给李父。
墨昀又吩咐着砚拿着自己的玉碟,前往边关接李父回往皇城。墨昀将此事一一吩咐下去,便觉自己心头的石头落地了一般。
翌日,墨昀出奇的上了早朝,其意便是与众臣说李将军入朝当职一事,虽有几人义正言辞地反对,但却让墨昀一一驳回,而此事也就此定下。
墨昀便置身武举场,专心选拔能者,然而李父一事刚刚尘埃落定,又一事让墨昀一阵头疼。边关来报,疑似赤焰军队压境,却更似仪仗队。
而那领队之人正是君子阔,君子阔呈上拜帖,其意在求娶北栀太子。墨昀收到君子阔的拜帖,满脸的错愕,猛然一喝:“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