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子摇了摇头,道了声:“没有。”墨昀便去了宋玉书所宿的寝殿,蹑手蹑脚地进了屋去。
墨昀坐在宋玉书的榻边,直直地盯着他的睡颜,也不唤醒他。
然而宋玉书似乎是差感觉到墨昀炙热的目光,缓缓睁开眼眸,恍惚之间似乎瞧见一美若天仙地女子,宋玉书以为自己在做梦,又闭了眼眸睡去。
墨昀见此一巴掌拍在宋玉书的手上,嚷着:“宋玉书你都瞧见我了,还要装睡?”虽然是嚷着的话语,但她的面容却带着笑意。
宋玉书吃痛猛然坐起了身,这才瞧清身旁坐的不是旁人,正是他的阿昀。宋玉书揉着被墨昀打得红彤的手背,然而眼眸似是要沾在墨昀的身上一般,痴痴地瞧着她。
“睡傻啦?”墨昀打趣着宋玉书说道,又挥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宋玉书握住墨昀的手,面颊竟隐约透着绯红,垂下眸子瞧着她的手,说道:“没……没傻……只是阿昀太美了……”
墨昀垂了宋玉书一拳:“你少来了,又不是没见过我着女装。”
“虽是女装,但是偏偏让阿昀穿出了男装的气魄,如今略施粉黛的阿昀堪比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宋玉书褪去那一丝羞赧,抬眸瞧着墨昀笑道。
“起来,陪我去趟武举场地,你先穿戴着衣衫。我回去换件衣裳,这件着实太过难受。”墨昀说着,未等宋玉书搭话,墨昀就提步离去,回了寝殿。
宋玉书见此摇头轻笑,而自己想说的话也硬生生吞了回去,起身打理着仪容。
墨昀与往常一般男子衣着,一袭素雅白衣,发丝半拢束起。墨昀垂眸瞧了瞧衣裳,满意地勾了勾唇,大步向寝殿外走去,吩咐着小福子备马车。
宋玉书与墨昀二人共乘马车出了宫,然而一路上墨昀便瞧见贴出的告示,引得百姓前来的围观。
武举地,马车停靠在此,宋玉书率先下了马车,继而扶着墨昀下马车。入目便是高筑的擂台,在擂台旁还有着根根独立高低不一的木桩。
墨昀与宋玉书迈步入内,足下踩到些许的杂草,发出清脆的声响。墨昀见四下无人,听得脚步声又不见得有人出来,不由得蹙了眉心,高声一喝:“人那?给本宫出来。”墨昀的语气中有着明显的怒意。
然而营帐内的人,正惬意地哼着小曲,吃着茶,听到墨昀的吼声,懒散地出了营帐,而且口中还嘟囔着:“谁呀?”
“谁?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本宫是谁?”墨昀眸中闪过一丝危险,瞧着那兵将,冷声道。
那兵将待瞧清墨昀的面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着响头,不停地求饶:“太子殿下属下知错,求您饶恕属下。”
墨昀一脚踹在那兵将的肩头:“没用的东西,现如今未到武举之时,看管个场地都看管不好,此人留着何用。”
墨昀抽出佩剑,剑尖指向那男子,问着他:“其他人那?”
“其他人……其他人……”那男子冷汗直流,眼眸飘忽不定,吞吞吐吐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墨昀挥剑便要刺向那男子,却被宋玉书抓住了手腕,听得他说:“阿昀,不可,你是一国太子……”
墨昀瞧了瞧宋玉书,见他面色颇为凝重,暗自思忖着方才他所说的话,不无道理,便将剑收回,瞥了一眼似要趴在地上的兵将,说道:“今日自有人收拾你们。”墨昀说罢便拂袖离去。
宋玉书瞧了一眼那男子,便随墨昀身后离去。墨昀上了马车,吩咐着马夫回往太子府邸。
太子府,砚和朗得知墨昀回来,便齐齐出门迎接,异口同声地唤着墨昀:“主子……”
墨昀对二人点点头,轻嗯一声,询问着此时羽的所在。知晓羽正在府邸,二话未说就去了羽将府邸。
然而羽曾吩咐过府中的侍从,若太子殿下驾临,一是派人用最快的速度通知我,二就是直接将太子殿下请到正厅好茶侍奉。
羽府,墨昀同宋玉书下了马车,便见笑脸相迎的管家,那管家对墨昀行着礼:“老奴见过太子殿下。”
“不必多礼,羽何在?”墨昀摆着手,免其礼,声音平淡无奇地问着他。
“公子正在后院练剑,太子殿下您这边请,老奴这就去请公子。”那管家鞠着身子,摆手请姿。
“不必,本宫去寻他。”墨昀说罢,也不顾那管家是否有所阻拦,便提步向后院走去。而宋玉书则跟在墨昀的身后,默不作声,他就是墨昀去哪里,他就会跟到哪里。
临近后院墨昀就听见“唰唰……”的武剑声,只见一藏蓝长袍的男子,手中挥动着利刃,足下不停地变换着步伐,那利刃在他的手中灵活的翻转。
墨昀止了步伐,拉住宋玉书,示意他不要上前,指尖在唇瓣上比划一下。宋玉书理会墨昀的寓意,二人皆是不言不语,静静地看着羽。
羽全神贯注在利刃上,并未查觉有人的到来。羽足尖轻点,借力一跃,砍着梅花树上花朵,只见那剑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霎时,就见羽稳稳落在地上,胸前因着剧烈动作而不停地起伏,喘着粗气。而那地上的梅花花朵每一株都是完好无损,梅花树上那一枝分叉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
墨昀拍着手,缓缓向羽走去,笑道:“好,好剑法。”
羽听着有人说话,寻声望人。见来者正是墨昀,收了利刃,对其拱了拱手,甚是恭敬地唤着她:“主子。”
墨昀拍了拍羽的肩头,虽衣衫颇多,但却感觉到他健硕的体魄。墨昀看着羽眸中满是赞赏,他们三兄弟各有所长,而羽则是武功最为突出,故而让其在朝中当职。
“此处无旁人,就不必多礼了,我此次前来是有一摊子如烂泥一般的人,需要你整顿一下。”墨昀想到那兵将如此懒散的模样,便心生怒气。
她自八岁归朝,因着三哥野心勃勃易受佞臣蛊惑,而大哥又喜游山玩水,所以这太子之位便落到自己的身上。
而她自那时起,对手下的人,眼里更是揉不得一点的沙子。尤其对待兵将一事上更是严之又严。
墨昀曾道,“若一国兵将未能时刻以待,那么这个国家便会不攻自破,败在兵将的懒散上。”
“主子,正厅说。”羽在前引路,领着墨昀与宋玉书二人到了正厅,三人刚刚落坐,继而就见一侍婢上来奉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