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涯生生受下这一掌,身子滑后数步方才稳住身型。云清枫离去也不再阻拦,而是拱手一礼:“恭送神君。”
待云清枫离去,泠涯等人转瞬消失原地,好似从未出现一般。
九王府邸,云清枫刚一回卧房,屋内虽幽暗无光,但云清枫却觉屋内凭空多出一人的气息,不由得低声呵斥:“谁?出来!”
“君上,是属下。”玄琴自暗处走出来,单膝跪倒云清枫面前恭敬地说道,然而她的语气却是颇为虚弱。
云清枫凝眉审视着玄琴:“你怎么会来?”
“属下是来告知君上大长老派人来请您回去……”玄琴一手捂着胸口,喘着粗气,而单膝跪地的身子也摇晃不稳,随之跌坐在地。
云清枫见此扶住人肩头:“你受伤了?”云清枫掌覆人背,渡着真气。玄琴强睁着眼眸看着云清枫,勾唇一笑,而后便失去意识。
“玄琴……”云清枫唤着人,却见人无应答,手中不停地渡着真气。半晌收回手,将人抱起,搁置到锦榻上。
云清枫掌风袭向烛台,霎时屋内闪烁着烛光,此时云清枫才瞧清玄琴的面色苍白如纸,无一丝血色。
云清枫自玄琴眉心注入一丝内力,探查着她的内伤,却发现玄琴所受的伤正是神殿刑法,噬魂鞭。鞭子抽到肉身,却毫无一丝鞭痕,但疼痛却深至魂魄,似在鞭及灵魂一般。
大长老,定是他下的命令……云清枫瞧了一眼榻上的玄琴,熄了烛火,闪身而出。
驿站,墨昀卧房外,伫立着一人身影。一袭白衣锦袍,发丝松散地披落在肩头,月光的映照下,宛如飘然从画中走出的仙人一般,不染一丝烟火,然而那面颊却是无尽愁容。
而此人正是云清枫,云清枫踌躇不前,接连几番伸手想要推门墨昀的房门,却无力的垂下。
墨昀一向浅眠,自是察觉云清枫的气息。墨昀缓缓睁开眼眸,瞧了一眼门扉上透过月光,而映衬的身影。
云清枫犹豫再三,最终还是蹑手蹑脚推开门扉入内,然而云清枫未了榻上的墨昀猛然跃起身子,继而就见自人掌心击来的真气。
云清枫一拂袖轻易化解了墨昀的攻势,墨昀见此欲在此凝结着真气,却被人指尖一点束缚住身子,墨昀暗自调动真气,挣脱着束缚,咬牙切齿地瞪着云清枫:“你要做什么?”
云清枫未语,而是用行动回答着墨昀的问话,云清枫一手揽住墨昀的腰身,俯身吻上她的唇瓣,辗转吮吻。
“唔……”墨昀眼眸瞪的硕大,看着尽在眼前的俊脸,她第二次被这家伙强吻了。墨昀身子动不得,但她可以咬。
墨昀狠狠地咬着云清枫的下唇,直至二人唇间充斥着血腥味,云清枫方才缓缓离开墨昀的唇。
云清枫满目柔情地看着墨昀红肿的唇瓣,指尖擦拭着人唇瓣上的血迹。墨昀不明所以地看着云清枫,不由得出声问道:“云清枫,你究竟要做什么?”
云清枫依旧不语,打横将墨昀抱起,搁置到床榻上,而自己随之躺在人身侧,搂着墨昀的腰肢,下颌抵在人发间,轻声呢喃:“我想在这里带一夜,就一夜……”
然而云清枫的语气之中难掩疲惫,墨昀竟狠不下心来说不字,反而这熟悉的味道,竟让她无理由的安心。
墨昀睁着星眸望着床榻,而耳畔却传来云清枫浅匀的呼吸。墨昀尝试着挣开束缚却依旧无果,索性不去理会,靠着云清枫的胸膛睡去。
而这一夜是墨昀这么久以来睡得最沉最安稳的一夜,翌日清晨,墨昀醒来便见房内空无一人,竟觉得心底有些空落落。恍惚昨日是梦,但屋内残留着云清枫的味道,告诉她那不是梦。
“叩叩……北栀太子,我家十一爷请您一同用早膳。”门外传来元宝的声音,墨昀敛了心绪,应了声:“本宫知晓了,一会便去。”
墨昀理了衣装,束了发丝,就到宋玉书的房间,见人依旧熟睡,便没有打扰人,径直走向西厢房一侧。
“北栀太子……”
“十一皇子……”
君子阔与墨昀互相拱手问礼,同坐一堂,用着早膳。
君子阔记起墨昀之前曾说过,想要在风霖游玩一番,便道:“北栀太子,本皇子听闻皇都城的荷映湖不错,而且湖上小亭还有着文儒雅士,舞弄笔墨……”
君子阔说至此处眉梢微挑,看着墨昀,说的颇为趣味:“更有都城第一才女称号的女子,时不时弹琴奏唱,不如膳后同游?”
墨昀思及三日时限未到,若留在驿站也是百无聊赖,不如同人一起游玩。墨昀如此想着便点头应允,舀了一碗清粥,对人勾唇笑道:“还要劳烦十一皇子,多等本宫片刻。”
“好说。”君子阔笑瞧着人,不用墨昀说,他就知晓准是将清粥送去给宋玉书。
“醒了,喝点清粥。”墨昀坐在宋玉书的身边喂着人,宋玉书撑着起身便要接过粥碗:“阿昀,我自己来,你还有伤。”
“我的伤不要紧,都是些小伤。”墨昀避开宋玉书的手,舀着粥喂给人,又吩咐砚熬药,待人吃完清粥搁置一旁。
墨昀便将人背脊上的锦带取下,露出足有一人拇指粗的鞭痕,从左肩蜿蜒到右侧腰部。
“阿昀,可有好些?”宋玉书趴在榻上自是瞧不见背脊,只能询问着人儿。
“这几天连番折腾,岂能好。”墨昀取来泡好的药布,又拿来伤药:“玉书,会有点痛,忍着些。”
宋玉书咬牙忍着疼痛,待墨昀包好人伤口,见他已是满额大汗。砚将汤药端来,喂给人喝药,将宋玉书安置妥当,方才说道:“玉书你好好休息,十一皇子邀我出去。”
“好,阿昀小心些。”
墨昀吩咐着砚照顾好宋玉书,便向门口走去,见君子阔早已等候,对人笑道:“让十一皇子久等了。”
“本皇子倒是无妨,只是这若有牵肠挂肚的人,岂能玩得尽兴?”君子阔轻摇手中折扇,看着墨昀笑道。
墨昀听人此言朗笑两声:“游玩便是游玩,即使心系旁事,也要暂且搁置。”
“如此甚好,墨公子请。”君子阔摆手请姿,然而唤着人的称谓也从北栀太子换成墨公子。
“君公子请。”
墨昀与君子阔徒步而行,前往荷映湖。然而只有君子阔身边跟随着元宝,墨昀并未带随侍。